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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與怪人 王小波

萬事如意

 萬重山

王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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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讀小波的書,是我差不多剛滿20歲的時候,當時仍沉浸在對生活諸多方面的不解當中,不停地受困,不停地伸出手想要去尋求答案,甚至於對自己的敏感頗是自以為是。想著自己終歸是個比較獨特的人吧,直到讀到小波的《白銀時代》,哈,我終於自嘲,你這就獨特了?看看人家小波,這才叫真獨特。

1952年5月13日,王小波出生於北京。他先後當過知青、民辦教師、工人。通過努力,他考入中國人民大學,1980年王小波與李銀河結婚,同年發表處女作《地久天長》。1984年赴美匹茲堡大學東亞研究中心求學,2年後獲得碩士學位。

在美留學期間,遊歷了美國各地,並利用1986年暑假遊歷了西歐諸國。1988年回國,先後在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任教。1992年9月辭去教職,做自由撰稿人。他的唯一一部電影劇本《東宮西宮》獲阿根廷國際電影節最佳編劇獎,並且入圍1997年戛納國際電影節。1997年4月11日病逝於北京,年僅45歲。

這是百度百科上能夠查到的關於小波的資料,是我在放下他的書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這個奇怪的男人,在《白銀時代》里無意間對幾棵樹做了一個描述之後,就開始迷惑我。他寫:「那棵樹很大,彎彎曲曲的,能供好幾個人上吊之用。」

我當時就想,這人怎麼這麼酷啊?但他卻非自以為是之徒,在文中,他展現出來的「我」,好似《1984》里的溫斯頓,又好似《局外人》里的默爾索,總是自顧自地生活,深諳一切,以至於無甚大悲大喜,看起來甚至是傻乎乎的,卻又會出人意料地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他們都一樣,喜歡發獃,不善於欺騙,無論事態如何,總是一副樣子。

小波的言論總是新穎又大膽:

「活下去的訣竅是:保持愚蠢,又不能知道自己有多蠢。」

「 人活在世上就是為了忍受摧殘一直到死。想明了這一點一切都能泰然處之。」

「一個人倘若需要從思想中得到快樂,那麼他的第一個慾望就是學習。」

「人要是把創造力當成自己的壽命,實際上就是把壽命往短里算。把吃飯痾屎的能力當作壽命,才是益壽延年之妙法。」

「女人上街總是像獵人扛槍進了山一樣,但是獵取的目標有所不同。」

「怪談」太多,有趣之外並非沒有哲理。但你不要就此以為他就是一個這樣粗俗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激進者。他單純既浪漫。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我對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無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見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願,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1977年,王小波和李銀河相識。相戀後,這個身高1米84的黑臉大漢,說在見不到她的日子裡,自己就難過得像旗杆上弔死的貓。他曾說恨不得一天49個小時和她在一起!在《愛你就如愛生命》,小波也成了「俗人」,寫起了許多浪漫又十分可愛的句子。

「我把我整個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愛你。」

「我的勇氣和你的勇氣加起來,對付這個世界總夠了吧?去向世界發出我們的聲音,我一個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

不管我本人多麼平庸,我總覺得對你的愛很美。」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著永恆開戰的時候,你是我的軍旗。」

一直以來,關於小波的爭論很多,錯對自不用我們去評論。我佩服他的是,他的想法總是新奇大膽,這是他一直以來保持活力,保持自我的見證。我時常認為,人生在世,做一個怪人是很需要勇氣的,儘管只是在書里。

怪人十分有趣,背後都是笑聲。這裡的怪不是自命不凡,不是一邊藏在被子裡邊等待被發現邊埋怨不被發現的矯飾,它是一種單純,一種勇氣。我想他的這些文字不是空想,而是一種實幹,這把槍是指向大多數人都無法擺脫的東西的。在這方面,小波無疑是一位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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