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公孫丑章句上（5）

文章編號MX-3-5，總第467期。

簡介：

孟子第三章公孫丑章句上第二篇第二段。承接上篇記敘公孫丑向孟子請教的事。

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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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MZ3-2-2

孟施捨之所養勇也，曰：『視不勝猶勝也。量敵而後進，慮勝而後會，是畏三軍者也。舍豈能為必勝哉？能無懼而已矣。』孟施捨似曾子，北宮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賢，然而孟施捨守約也。昔者曾子謂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嘗聞大勇於夫子矣：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孟施捨之守氣，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

【譯文】

孟施捨培養勇氣的方法又不同，他說：『在失敗的情況下還要看到勝利，如果估量敵方的強弱而後前進，思慮勝敗後才交鋒，就是害怕敵方的三軍。我怎麼能因為必勝才戰鬥？我只要無所畏懼就行了。』孟施捨像曾子，北宮黝像子夏。這兩個人的勇氣，不知道誰更好些，然而孟施捨卻容易施行。從前曾子告訴子襄說，『你崇尚勇敢嗎？我曾經聽孔子說過大的勇敢，反躬自問而自己有不義之處，即使對方是平民，我也不恐嚇他們；反躬自問而自己作為合於義，即使對方有千萬人，我也前往。』孟施捨培養勇氣的方式，又不如曾子那樣簡約了。」

【學習小記】

孟施捨事迹不詳，孟子講了他培養勇氣的方法。就是在面對難以戰勝的敵人時，就如同面對可以戰勝的敵人一般。在戰前，如果去估量敵方的強弱，考慮勝負結果而後會展，這是在懼怕敵軍。孟施捨說自己並不能保證必勝，只是保證內心無所畏懼。

孟子說孟施捨好像曾子，而北宮黝像子夏。這是因為孟施捨專註於守住自己的內心，而北宮黝注重各方面戰勝敵人。用曾子和子夏做比喻，是因為曾子以孝著稱，孝為百善之首，他堅持孝行甚至作出了《孝經》的著作，在於精；子夏則於文學成就突出，各方面均有涉獵，在於博。孟施捨和北宮黝誰的勇氣更強很難判斷，但是可以判斷的是孟施捨的方法更容易施行，因為他的方法是守住自己，而北宮黝的做法要應對不同類型的敵人。

之後孟子講曾子對他的弟子子襄談的儒家的大勇。曾子說，自己曾聽孔子談過大勇，如果別人對自己態度不好，施惡言惡行，自己就要自我反省，如果做法真的有不合道義不正直之處，不管對方身份如何，也不能輕慢恐嚇；但如果拷問內心，自己的做法都符合道義，沒有失德之處，即使對方有千萬人，自己也直往面對。與孟施捨無視敵人強弱、保持內心無懼、勇往直前相對比，曾子這種拷問內心，由道義生勇氣的方式是更加簡約的。孟施捨雖然守住一身勇氣，但與曾子返回自身尋求道義相比，所堅守的似乎稍差一些。

「雖千萬人吾往矣」是儒家所提倡的大勇，有些人會誤認為儒家的勇不重要，但這種看法可能是不客觀的。儒家提倡，為了自己內心堅守的道義，即使面對的敵人再強大，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勇往直前，這也就是常說的捨生而取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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