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殺入中原的異族，五國聯合才鎮壓住

《讀起來最省力的東周列國志》004諸侯聯軍大戰犬戎

前面我們說到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申戎聯軍攻克鎬京，滅亡西周。

申侯本以為犬戎人貪財好色，大肆搶掠一番就會撤走，但犬戎人卻反客為主，儼然要做京城的主人。

國不可一日無君，為了迎接自己的外孫宜臼為王，申侯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犬戎人趕走。

單靠自己的力量肯定不行，申侯再次故技重施，秘密寫信給周圍的諸侯，讓他們帶兵勤王。

收到信的是晉國、衛國、秦國和鄭國。四路諸侯一收到信就立刻起兵前往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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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體來說，當時的諸侯們都還是心中裝著周天子的，他們在收信之後能立刻做出實質性的救援行動就是證明。而周幽王本人之所以請不動他們，則是由於他自身的荒唐無聊的行為。諸侯們願意賣命，卻不願意被耍。

四路諸侯首先到來的是鄭國的世子掘突。他的父親就是因保護周幽王而戰死的司徒鄭伯友。（鄭伯友並不是一個現代意義上的姓名，此人的名字叫做「友」，爵位是「伯」，「鄭」是他的封地。如果說全了，應該是鄭伯鄭友，就好比我們也常常叫韓王信、魏王豹、趙王嘉，因為姓和封地是同一個字，史家喜歡在此省略一字）

鄭伯的封國是鄭國，一般來說應該去封地，但他在朝中擔任了司徒這個官職，所以留在鎬京。得到父親戰死的消息後，年僅二十三歲的年輕世子掘突穿著孝服，率領兵車三百輛，連夜向鎬京進發。

公子成對掘突說：我們行軍迅速，過於疲勞，應該紮好營寨，做好防禦工作，等待其他幾路諸侯的兵力會合，再進攻，這是萬全之策。

（公子成這種名字在《東周列國志》中也非常普遍，這個人的名字叫「成」，公子表明的他的身份是這個國家的公族，一般來說公族和自己國家的國君是一個姓的，如果也按照姓加名的方式來稱呼他，他應該叫鄭成。）

公子成的建議不無道理。

掘突說：犬戎志得意滿，必然鬆懈無備，我用精銳之兵奇襲，必定攻克，如果等諸侯會合，是貽誤戰機！

掘突的看法也很有見地。

這就是戰爭的兩面性，到底是老成持重還是貽誤戰機，都要視具體情況和最終結果來判定。

掘突報仇心切，並沒有能夠掌握到最準確的情報。這一次，正確的是公子成。

犬戎早已得知鄭國發兵的消息，在城外埋伏了一支精兵，專門等掘突上鉤。

鄭國軍隊到達鎬京城下，剛準備攻城，犬戎伏兵從後襲擊。城內守軍也殺出，里外夾擊。鄭軍大敗，退兵三十里。

掘突懊惱異常，問公子成：我沒有聽你的建議，導致戰敗，你看現在怎麼辦？

公子成說：衛國大軍快到了，先與衛侯合兵一處，再從長計議。

此時的衛國君主是衛侯姬和（與周天子是同宗），他已經八十多歲了，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像個老神仙。

閱歷和年齡往往成正比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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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和表現出了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沉穩，鄭衛兩國合兵進軍到鎬京附近，紮下兩個營寨，然後派人打探秦、晉兩國的消息。

這個布置在兵法上叫做「掎角之勢」，相比於只設置一個營寨，兩個營寨可以做到互相支援，不至於因被偷襲而一戰潰敗。

不久，秦晉兩國的軍隊也到了。

姬和大喜，他說：秦國了解戎人的風俗習慣，士兵彪悍，犬戎人最怕的就是他們。

果然，秦襄公有備而來，他說：犬戎只不過想搶劫掠奪而已，他們以為我們剛到，一定不會設防，我們可以今夜三更就攻城。秦、晉、衛分別進攻東、南、北三面，西門留給犬戎人潰逃，鄭世子在這條路上埋伏一支兵馬截擊。

可以看得出秦襄公作戰經驗較為豐富。這種攻城之法非常出名，被稱作「圍三缺一」。《三國演義》的第二回中劉備曾對此有過詳細的解釋。當時劉備正跟隨朱雋圍攻黃巾於陽城。劉備說：我們將城四面包圍有如鐵桶，賊兵必然死戰，要攻克很困難，不如把東南面的兵撤掉，僅僅進攻西北，賊兵無心戀戰，必定會棄城逃走。朱雋採納，黃巾軍果然棄城潰逃。

除了有完善的攻城戰術，諸侯聯軍還有另一個優勢——內應。身處鎬京的申侯就是他們的內應。

一般來說，犬戎人很容易就能打探到諸侯勤王是由申侯發起，但可能是由於生活習性、長相、穿著方面的差異，他們搜集情報的難度較高。同時，犬戎人善戰卻不善謀略，可能也是他們失算的重要原因。

申侯憑藉精湛的演技，在城內與犬戎人虛與委蛇，竟然瞞得他們毫不懷疑。當時，除了犬戎人之外，鎬京的百姓似乎也相信了申侯的不忠。他們都責怪申侯引狼入室，害得百姓受苦。

申侯默默背負著罵名，卻在儘力為周王室的復興作努力。他向犬戎主提議趕緊把周王室的錢財物質運回國，將來一旦形勢有變，就拿不走了。

這個建議在犬戎人的角度看是友好、鐵杆，在鎬京百姓角度看是賣國求榮，但實際上這顯示了申侯的老謀深算。

犬戎主覺得申侯說的特別有道理，果斷派大將孛丁率兵押送物資回國。但是由於東西太多，犬戎人不得不派大量部隊運送。

這樣一來，留在鎬京的犬戎兵力大幅減少。這對於諸侯勤王、周朝中興起到重要作用。

等到諸侯圍城的時候，申侯又勸犬戎主主動出城迎戰。這話貌似也是有道理的，因為犬戎兵擅長野戰交鋒。但此時此刻，以他們的兵力和謀略，想要和中原的諸侯聯軍交戰並取勝，已經變得很困難了。

申侯的建議是要加快犬戎敗走的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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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智謀的犬戎主覺得申侯說的很有道理，令大將滿也速帶兵出城迎戰。

但諸侯聯軍已經制定了攻城計劃，那就是夜裡三更進攻，所以他們堅守營寨，拒絕直接交戰，卻派人去跟滿也速約定：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打！

滿也速信以為真，就地駐紮，與衛軍對峙。

當天夜裡三更，諸侯聯軍發動進攻。由於作戰計劃有變，秦晉兩軍先按兵不動，由衛軍先去夜襲滿也速的營寨。

犬戎兵軍紀渙散，防備工作做得也並不好，被衛軍直接攻破營寨，一鬨而散。

衛軍趁勝攻城，秦晉兩軍也同時攻打。

此時，申侯再次發揮重要作用。他早就派人做好了接應的準備，看到聯軍攻城，立刻把門打開，迎接秦、晉、衛三國大軍進入。

犬戎人根本就沒有做好守城的準備工作，亂成一團，紛紛向西門逃竄。

犬戎主身邊只有一百多人，被鄭世子掘突在半路攔住，幾乎被生擒。大將滿也速此時率領敗兵抵達，才將犬戎主救出。

褒姒沒有來得及跟隨犬戎人逃走，陷落在鎬京。

面對這個自己曾經可以呼風喚雨的地方，褒姒預感到，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褒姒是聰明的，整個鎬京城都將與她為敵。

她選擇了自盡。

褒姒算不上一個好人，卻也算不上什麼絕對的惡人，她因偶然機會得到天子寵幸，從此人生發生改變。她任性、嫉妒、結黨營私、剷除異己。不過，這些都算得上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行為。褒姒不過是一個長得漂亮、性格嫉妒的女人而已。

周幽王死後，她落入犬戎人的手中，此時的她已經身不由己，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控制。實際上，從她出生到死亡，她的命運幾乎都握在別人手中。

褒姒是個悲劇！

《讀起來最省力的東周列國志》004諸侯聯軍大戰犬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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