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能入主中原，還得感謝這批中國商人，最後卻賣房賣地淪為乞丐

如今我們通常會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某人家財無數，那麼，封建時期政權與金錢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古代的商人又有著怎樣的機遇？我們不妨來聊聊滿清時期晉商的起落。

戰亂是朝代更迭必不可少的發生條件，晉商把握這一時機，在明清交替的戰亂時期崛起。在行將就木的明朝與滿清勢力打得不可開交之際，晉商成了傾覆明朝天平的重要砝碼。這群頭腦精明的商人無視明朝的軍火禁令，用種種手段與滿族人交易糧草軍火，在其中賺的盆滿缽滿，而此時，滿族人獲得了充裕的戰爭物資，滿清軍隊的戰鬥力直線上升。

可以說，滿族人之所以能夠在建立基業的過程中勢如破竹，這群山西商人功不可沒。據《清實錄》載，天命三年，時有山東、山西、河東、河西、蘇杭等處在撫順貿易者16人，努爾哈赤「皆厚給資費，書七大恨之言，付之遣還」。清兵入關，軍費支出猛增，財政十分困難，對此，都察院參政祖可法、張存仁曾建言：「山東乃糧運之道，山西乃商賈之途，急宜招撫，若二省兵民歸我版圖，則財賦有出，國用不匱矣。」

因此，後金政權對山西商人多採用招撫政策。

滿族人霸佔中原後，並沒有忘記與自己互利雙贏的合作夥伴，許多對大清有功的山西商人被賜予皇家商人的封號，同時，還獲得了朝廷特批的貿易權。清朝初期，雖說中原和蒙古此時早已歸滿清皇帝管轄，但是，大清皇室並不允許蒙古人和中原人接觸，將兩族百姓完全隔離，所以，當時的漢蒙雙方的商人是無法前往對方的地區進行貿易活動的。

晉商作為擁有特別貿易權的商人，持有皇帝特批的貿易憑證，可以自由出入中蒙邊關。晉商在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中再次做起了暴利的買賣，壟斷了所有中蒙貿易。

游牧民族的特性使蒙古地區缺乏工業基礎，所以，中原商品在蒙古人的生活中是不可或缺的。倘若中蒙貿易中斷，蒙古人再也無法喝到茶葉，也沒有精巧的金屬工具可用，甚至，連做飯的鍋具都是一個大問題。明朝時期，蒙古人就曾以開放兩地貿易為由開戰，直至張居正時期明朝允許雙方貿易蒙古人才善罷甘休，由此可見，蒙古人根本離不開中原商品。

沒有競爭就意味著壟斷，聰明的晉商自然不會放過這條一本萬利的貿易線。

晉商在中原地區低價收購一些茶磚、便宜的金屬製品、粗製濫造的布匹，然後，用物品交換的方式，從蒙古人手中換取牲畜和毛皮。

那麼，在當時蒙古人要花費多少代價才能從晉商手中換取商品呢？

蒙古人要用一整張品質極佳的毛皮交換一塊茶磚；而蒙古人用一頭牛隻能換購二十尺的劣等布料。山西商號大盛魁從本地購置鐵鍋，成本僅需幾分銀子，拿到草原上即可賺取幾十倍的銀兩；在太原地區20文錢一個的木碗，到了蒙古就值6錢銀。蒙古人若沒有銀兩，就只能用牲畜折價換購，晉商換購一批蒙古馬僅需三兩，拉回中原可以輕而易舉的賣到十兩。

在這個不對等的報價中，晉商每次貿易能賺取幾十倍的利潤。

如果，蒙古人實在承受不起晉商的報價，晉商們還會「好心」的允許蒙古人賒賬，然而，晉商卻定下高達五成的利息，堪比高利貸。之後，被蒙在鼓裡的倒霉牧民不堪重負，甚至，經常有賣兒賣女還債的情況發生。

按理說，清朝提出了「滿蒙聯合」的政治舉措，為何還會對肆無忌憚的晉商坐視不管？

實際上，與滿族人聯盟的僅僅是蒙古地區的貴族王爺罷了，蒙古百姓根本享受不到這種待遇。況且，狡詐的晉商早就在蒙古貴族王爺間打點環節，與之沆混一氣。每逢牧民與貪婪的晉商打官司，始終都是富得流油的晉商贏得訴訟，畢竟，蒙古貴族可以從中收取不菲的報酬，所以，對晉商們他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晉商們賺取了無盡的錢財，生活方式也變得作威作福起來。

在草原上，這群山西商人住著最漂亮的蒙古包，用著最柔軟的毛皮和最華貴的布匹，鍋里隨時準備著美味的草原美食，還能吃到在蒙古根本見不著的新鮮蔬果。原本滿清朝廷不允許商人與蒙古女人結婚，但是，這條禁令對財大氣粗的晉商們根本毫無約束力。晉商們出入蒙古，身邊隨時圍繞著美女佳人，這種待遇讓蒙古王爺都羨慕不已。

之後，隨著西方豪強的入侵，壟斷中蒙商業的晉商們遭到西方商人的打擊，由於競爭者的出現，晉商再也無法報出天價。與西方物美價廉的商品相比，晉商們採購的劣質品毫無優勢，並且，在輪番商戰中晉商接連失利，由此他們也就走向了衰落。

但當封建政府走向衰亡時，山西商人也必然禍及自身。如志成信票號，庚子事變後，曾將資本運往南省放貸，但辛亥革命中運往南省資金大多散失。而清廷提銀刻不容緩，結果賬面上有應收銀 400萬兩，有應付銀 200萬兩，但實際上已無法周轉，被迫倒閉。

民國初年，債權人大多在山西太谷、平遙、祁縣坐索欠款，財東因票號損失慘重，已無力償還，只能賣房賣地，甚至逃匿他鄉，有的還淪為乞丐。

用今天的眼光來看，晉商並不符合優秀商人的標準，他們經營的水平也非常一般，只是借著政治與歪門邪道來牟取暴利。由此看來，目光短淺的晉商，被真正的商業競爭打敗也是一種必然。

參考資料：

『《中國晉商發展》、《清實錄》、《晚清晉商的沒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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