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文集》：自作自受

是馬拉松和東方禪養生的運動，

是古希臘和古中國當代的流風。

是我們的心打開來與宇宙共呼吸。

在動靜中體察動靜的天地，

豐滿的我們更加堅毅。

圖文版權歸屬原作者 僅限交流學習

插圖：郝健秀

11月11日，被棍棍（年輕人）們戲稱為「光棍節」，適齡男女們忙著「脫（離）光（棍）」。生物鐘依然準時喚醒了靈魂和身體，夜裡的那場秋雨把空氣浸洗的潤澤而清冷。趕著年輕人的時髦脫光了鞋子和襪子，短衣短褲跑出去了。

這一切都是那兩本書《天生就會跑》和《雨中的3分58秒》給感染和誘惑的。前一天剛剛穿著新到貨的五指鞋跑了20+公里，享受了雙腳自由和輕盈的感覺。

能不跑嗎？就像魚兒回到河裡能不游水嗎？良辰美景和新鮮氧氣就在那裡召喚著靈肉出行放飛。光著腳丫子，像是回到孩童時代，可被不同質地的鞋子嬌生慣養的腳底板有些挑戰。踩踏著硬質的水泥地和瀝青路面，還是沒有踩在泥土或草地上那樣的舒適和愜意。

晨風和夜雨抖落了很多的花瓣和黃葉鋪灑在路面上，實在不忍踐踏凄美的花瓣，可也無法避繞。樹葉和秋風配合著像極了是在鼓掌，鳥兒們卻躲在一旁貪睡，連慵懶的啁啾也沒有幾聲。南方大地上春夏天像是永遠的主角，而秋冬只是配角一般，一年四季總是有綠的葉紅的花。

熟悉的跑道，用赤足跑過還是第一次。雙腳的興奮度隨著距離延伸開始遞減，越來越覺得粗糙的路面是專門為單車的橡膠輪胎和現代跑鞋設計的。覆蓋在路面的那層薄薄水膜不能及時吸收腳底的熱量，頭頂還像往常一樣冒著陣陣熱氣，背心的前後都有了汗漬。

5公里處，已經能明顯感覺到雙腳的疲憊和抗拒了，被瀝青染得黑乎乎的腳底疼痛感越來越強烈。開始糾結了，繼續跑還是折返？繼續會是對自己勇氣和毅力的全新考驗，可心裡嘀咕著這樣下去可能要付出腳底血肉模糊的代價。折返吧，可自己有些不甘心。一邊慢跑，一邊心理博弈…

終於，在不到7公里處停下了開始折返，左腳底和中趾上能明顯看到血泡的痕迹。看來是不能再跑只能徒步往回走了，可邁出的每一步也開始變得沉重…

陰暗的天空忽然漂起雨滴來，打到肌膚上起了雞皮疙瘩。背心上的汗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開始感覺到清寒之意。厚厚的腳底板像是變得紙一樣薄了，似乎不能承受負荷著體重的壓力，徒步也從沉重升級為艱辛。踩在路面草地上的感覺真是舒服，雙腳肯定有從地獄回到天堂的體驗，雙腿也不肯往瀝青路面挪動了。打求助電話吧？可身上只有背心短褲而已，又恥於向路人張口。還得冒著點點滴滴的雨珠繼續前行，倒是謝天謝地雨沒有下大。

風裡。雨里。光腳男子。短衣短褲。徒步前行。一幅落魄的模樣吸引著為數不多的騎著和跑者的目光，在他們看來這人肯定是腦子進水，腦殘或是神經錯亂。就在前一天的同樣時間段，人們還為我的五指新跑鞋炫、酷、潮等字眼嘖嘖稱奇呢，可這雙「真皮五指鞋」對路人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一樣的雙腳不同的外形，人們還是習慣於被炫麗的外表迷惑和吸引。

怪不得人家，連自己也開始為這種衝動懊悔起來，這是衝動的懲罰。對呀，凡是衝動可能都會有懲罰。終於咬牙切齒地花了近3個小時完成了一跑一走的光腳歷程。真正地自作自受。盲目、衝動地作，冷寒、疼痛地受。

可細細想來，若夢浮生亦終究還是一場「自作自受」。作得的是因，受得的是果。

201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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