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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曉音:中國山水詩的審美觀照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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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是一個詩的國度,其中山水詩所取得的成就最令人矚目。山水景物描寫雖然早在《詩經》和《楚辭》里就已經出現,但是山水詩正式成為一種獨立的題材,並形成獨特的精神旨趣和審美觀照方式,是在東晉時期。由於玄學思潮的催化,人們在觀察山水和描寫山水的過程中探索自然的理念,遂使山水詩從它誕生之初就帶上了濃厚的哲學色彩。回歸自然,與造化冥合為一,是中國山水詩的基本精神,與此相應,澄懷觀道、靜照忘求,則是中國山水詩獨特的審美觀照方式。那麼這種觀照方式是如何形成的?對於山水詩的意境有什麼影響呢?

「澄懷觀道」是晉宋時期宗炳說的:「老疾俱至,名山恐難徧睹,惟當澄懷觀道,卧以游之。」(《宋書·宗炳傳》)所謂「澄懷」,是說詩人要讓自己的情懷、意念變得非常清澄,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在這樣的狀態下才能體會山水中蘊藏的自然之道。所謂「觀道」,指觀察自然存在和變化的規律。「靜照忘求」是王羲之在一首詩里說的:「爭先非吾事,靜照在忘求。」(《答許詢詩》)意思是在深沉靜默的觀照中忘記一切塵世的欲求。西晉以後,士大夫討論老莊哲學中「自然」這一命題的風氣很盛。東晉永和年間,有一些名士、名僧,如許詢、孫綽、謝安、王羲之、支遁、晉簡文帝等人經常在會稽山陰一帶,清談玄理(老莊的哲理),並在這種清談的啟發下寫了不少玄言詩。這些詩的主題就是山水體道。永和九年(353),以王羲之為首,在蘭亭(今浙江紹興)有一次雅集,約四十人參加。當時創作的詩就稱為《蘭亭詩》。王羲之還寫了一篇序,這篇序的書法非常有名。這次雅集對於山水詩審美旨趣的形成也有重要意義。我們從王羲之的兩首《蘭亭詩》里可以看出他們是怎麼樣在山水中觀道的:

悠悠大象運,輪轉無停際。

陶化非吾因,去來非吾制。

宗統竟安在,即順理自泰。

有心未能悟,適足纏利害。

未若任所遇,逍遙良辰會。

仰望碧天際,俯磐綠水濱。

寥朗無厓觀,寓目理自陳。

大矣造化功,萬殊莫不均。

群籟雖參差,適我無非新。

前一首詩說:天地悠悠,大象(自然界的本源,這裡泛指自然界)運轉,就像輪子一樣轉動沒有停止的時候。這種像制陶(輪轉)一樣的變化並非因為我的緣故,來去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這四句意思是,個人對於宇宙運轉的規律是無可奈何的,那麼能夠統制自然的人又在哪裡呢?只要順其自然之理,心裡就通達安泰了。如果不能領悟這樣的道理,被世俗的利害所糾纏,就參不透「適」和「足」的道理。

王羲之所說的「適足」也是這一時期提出來的一個哲學命題,意思是「物莫不以適為得,以足為至」(戴逵《閒遊贊》),即對於外物,只要覺得適意就可以了,對於所處的境地只要能夠滿足就會自甘淡泊,自得其樂。「適足」的理論使人們對於物質世界持一種超然的態度,只要有這種態度,就可以達到無往而不適,無待而不足的境界。這樣的理論在東晉時主要是為了消解人們對於人生苦短的煩惱,讓人們對自然規律取一種順其自然的態度。這就促使人們把求適求足的心情投入山水。因為在東晉文人逍遙山水的生活中,是最容易體會這種無往而不適的境界的。所以,王羲之這首詩說懂得適足的道理,就可以做到在山水中任其所遇,在良辰美景中逍遙自在。

王羲之在下面一首詩里接著說:仰望藍天,俯瞰綠水,大自然如此遼闊無邊,每一種眼前的事物都展現著自然之理。造化的功績如此廣大,平均地施予各種不同事物。各種天然的景物雖然參差不齊,但都使我感到適意,處處給自己以新鮮的美感。

由此我們看到對於山水之道的體悟,促使人們追求心理的適足,促使他們發現了山水中的新意。對於山水的自覺的審美意識就是這樣產生的。在山水詩獨立以前,古詩中的景物描寫往往是詩人主觀感情中的意象,大都含有比興的意義,也就是說,景物主要是作為人生的比照,詩人們幾乎沒有發現其自身的審美價值。而在玄學思想的啟發下,由於詩人們對於眼前的山水採取周流觀察以體會其自然之理的態度,於是就形成了靜照忘求的審美觀照方式。

在深沉靜默的觀照中「坐忘」,忘記一切,甚至忘記自己的存在,這樣就能達到心靈與萬化冥合的境界。這種靜照是吸取了道家和佛家的「虛靜」「靈鑒」綜合而成的。老子最早提出「虛靜」,就是在一種洗凈一切雜念,非常寧靜的狀態下,透徹地觀察事物的本質。莊子又做了進一步發揮,指出要在「視乎冥冥,聽乎無聲」的精神狀態下,才能進入虛靜的「大明」境界。這一學說也被戰國其他學派所吸收。

佛經有類似的說法。如《僧肇論》說:「至人虛心置照,理無不統,而靈鑒有餘」(《大藏經》卷四十五),有時又稱為「玄鑒」。就是說讓自己的心變得非常虛明,像一面鏡子,沒有什麼事理不能包含在這面鏡子里。東晉名僧支遁對於「靜照」有更具體的說明:「寥亮心神瑩,含虛映自然。」(《詠懷詩》其一)認為當心靈精神變得十分清澈透明的時候,就會像一面晶瑩的鏡子,從虛明處映照出完整的自然。這時人們便認識到自然景物是以各種不同的形態姿貌客觀地反映在人的心神中。東晉末年有一些廬山僧人就說:「夫崖谷之間,會物無主,應不以情而開興。」(廬山諸道人《游石門詩序》)意為山谷里的景物是沒有主宰的,自然美客觀存在,不是因為人的情感才引起興緻。認識到自然美不隨人的情感變異的客觀性,就必然激發起他們忠實地再現自然美的慾望。

宗炳寫過一篇《畫山水序》說:「山水以形媚道」,「神本亡端,棲形感類,理入影跡,誠能妙寫,亦誠盡矣。」說山水以它的形態來體現自然之道,道、神、理都是無形的,它們存在於有形的各類事物中,把它們畫下來,理也就進入影跡(繪畫)了。所以能夠巧妙地用「以形寫形,以色貌色」的辦法完美地表現出來,理和道也就充分體現出來了。這雖是說山水畫,也適用于山水詩。因為山水畫和山水詩是在東晉時期同時出現的,都是受到當時玄學思潮的催化。二者的精神意趣和觀照方式相同。

了解這種靜照的審美方式,對於我們理解中國山水詩的獨特風貌很有幫助,宗白華先生曾經指出晉人特別欣賞清朗澄澈、明凈空靈的美(《論〈世說新語〉與晉人的美》,見《藝境》北大出版社1987年),這正與其觀照方式有關。由於玄言詩里的山水是用靜照的方式表現深沉玄遠的自然之道,以清澈的心神從虛明處映照天地萬物,這就使早期山水詩從獨立的時候開始,就確立了中國山水詩的審美理想。在「虛明朗其照」(廬山諸道人《游石門詩序》)的審美視野中,一切自然的景象都是清朗明凈的;在山陰道上行走,看到的是「鏡湖澄澈,清流寫注」(王獻之《鏡湖帖》);坐在窗戶間,看到的是明星閃爍、月色清澄的夜景:「迢迢雲端月,的爍霞間星。清霜激西牖,澄景至南欞。」(孫綽詩)甚至出去行軍,所見的也是「窈然無際,澄流入神」(袁宏《從征行方頭山詩》)。由澄懷觀道而獲得的空明清澄的意象,幾乎成為早期山水詩的共同特點,而且對南朝直到盛唐山水詩的審美理想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此外,由於人在體悟山水時完全處於清明虛靜的狀態中,詩里的抒情主人公也自然形成了寧靜淡泊的氣度。所以東晉士人都推崇神氣清朗、從容鎮定的風度,追求瀟然塵外的風姿和閑雲野鶴般的意態。當時他們對人物的讚賞差不多都是「清風朗月」「清遠雅正」「器朗神雋」這樣的評語。這樣又賦予山水詩以前所未有的精神氣質。從晉宋到唐代,凡是典型的山水詩,都能顯示出詩人超脫、從容、寧靜、清雅的風度,這正是中國山水詩的神韻所在。

生活在東晉和劉宋時期的謝靈運是中國第一位大力創作山水詩的詩人。他的山水詩和東晉的玄言山水詩是一脈相承的。「景夕群物清,對玩咸可喜。」(《初往新安至桐廬口》)「浮歡昧眼前,沉照貫終始。」(《石壁立招提精舍》)說傍晚夕陽下萬物清澄,令人在觀賞中感到喜悅。又說浮生的歡樂都從眼前消失,使自己始終能沉浸在靜默的觀照中。這些都和東晉詩人相同。所以他筆下的山水都是清朗鮮亮的。他的名句如:「雲日相輝映,空水共澄鮮」(《登江中孤嶼》),「江山共開曠,雲日相照媚」(《初往新安至桐廬口》),「春晚綠野秀,岩高白雲屯」(《入彭蠡湖口》),「野曠沙岸凈,天高秋月明」(《初去郡》),等等,也都莫不體現了這種審美情趣。

山水詩在宋齊以後,與贈別、相思、旅遊、田園等各種題材結合在一起,內容和藝術有了極大的發展,早期那種為體道而寫的山水詩逐漸減少,但是在欣賞山水中使自己的心靈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基本旨趣,以及靜照忘求的審美方式一直延續到唐代。特別是在孟浩然、王維、常建、柳宗元等等詩人的作品中,影響最為明顯。他們都很擅長描寫空靜的意境,這與靜照和禪的性空相結合有關。以下分別舉例,看看澄懷觀道、靜照忘求的審美觀照方式對他們創造山水詩意境的作用。

禪宗在初盛唐已經很流行。王維詩里也有不少寫到他對禪宗性空之說的體悟。比如「眼界今無染,心空安可迷」(《青龍寺曇璧上人兄院集》)之類。禪宗的性空之說就是悟出自己的心性本來就是空無的,這樣才合於大道。所以王維有些詩強調自己的心性之空與空寂之境的暗合。比如有名的《過香積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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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香積寺,數里入雲峰。

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

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禪制毒龍。

毒龍是比喻自己心裡的雜念。意思是在這樣幽冷僻靜的深山裡,一切都顯得那樣靜,連泉水的聲音都淹沒在大石頭裡。空氣又是那麼冷,連暖和的陽光都冷卻在青松之上。這時對著黃昏時的空潭,覺得自己的心正與它相印,這時就達到了禪心安定的境界,可以制服各種雜念。這種心性的空與靜照忘求的境界是一致的,或者可以說,正是詩人面對深山景物的「靜照」和「坐忘」,使他悟出了禪心的安定,以及與空潭的合而為一。我們再看一首盛唐詩人常建的名作《題破山寺後禪院》,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王維的空境: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籟此俱寂,但餘鐘磬音。

詩以明朗的境界開頭:清晨太陽照著高大的樹林,一條竹林里的小徑卻把人帶到寺後花木深幽的禪房,那裡另是一片天地,鳥在明亮的山光中喜悅地鳴叫,空潭讓人領悟到心靈的空靜。這時萬籟俱寂,只有寺里的鐘磬聲在空中回蕩。這與王維上面那首詩一樣,也是寫寺里的空潭、寧靜使人心進入一種虛靜空寂的境界,由此而領悟大道。但這個境界中並不是真的一切空無,而是讓你感受到鳥性與山光相悅的宇宙生命。空的是塵世間的雜念,領悟的是自然之道。所以,王維、常建體悟的性空或心空,實際上還是在靜照忘求的精神狀態中體會到生命與大自然的融合。

山水詩人通過靜照忘求的審美方式來審視自然,不一定把這種道理直接寫在詩里,但是常建卻在許多詩里把它描寫出來以追求一種理趣。所以,我們可以通過常建的詩來進一步了解東晉以來這種審美方式在盛唐山水詩里的延續和發展。常建的山水詩寫仙境和禪境的比較多,寫禪境的除了以上這一首以外,典型的還有《白湖寺後溪宿雲門》,這首詩描寫了白湖寺後面山水的美麗,自己在落日下沿著溪流從山裡到山外,從日落一直玩到日出的整個過程,景物非常繁富。但是最後全都包容在兩句詩里:「四郊一清影,千里歸寸心。」就是說四郊之野,千里之內,包括自己整整一夜賞玩的各種景物,都像是一片清影納入了方寸的心靈里,這就構成禪的境界。

但是反過來說,這一切景色都是自己的心靈映照出來的清影,這又是靜照忘求的所得。《白龍窟泛舟寄天台學道者》更明確地說:「應寂中有天,明心外無物。」空寂之中自有天地,心變得澄明之後就沒有外物。他還把這種靜照忘求的審美方式與仙境結合起來。比如《第三峰》寫他如何攀上雲梯去尋求仙鶴的蹤跡,感受到「餘影明心胸」,「因寂清萬象」,陽光、霞暉、煙嵐都像影子一樣照在虛明的心靈里,萬象因為心靈的空寂而顯得更加清澈。「瞭然雲霞氣,照見天地心。」(《張山人彈琴》)詩心照見天地,使仙山的雲霞之氣也看得格外分明,這就把仙境也化到「玄鑒」「靜照」的妙趣中去了。

了解靜照忘求的審美方式,還可以幫助我們更深入地理解某些寫得很美但不一定看得懂的山水詩。比如王昌齡的《齋心》,很善於將靜照中體會的「視聽轉幽獨」的境界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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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蘿覆石壁,溪水幽朦朧。

紫葛蔓黃花,娟娟寒露中。

朝飲花上露,夜卧松下風。

雲英化為水,光采與我同。

日月盪精魂,寥寥天府空。

《齋心》的題目是用莊子「心齋」的意思。《莊子·人間世》說:「仲尼曰:『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莊子假託孔子說,如果心志專一,不要用耳聽,要用心來聽;不要用心來聽,而要用氣來聽。耳聽只是限於耳,心聽只是限於心,只有氣是空虛的,可以接收外物的,道就聚集在虛處,這種虛靜就是心齋。也就是要求人心志專一,放棄視聽和外界的一切慾望,達到精神的絕對自由。「齋心」是把齋當動詞用,就是達到心齋的途徑。這也就是靜照的過程。

這首詩寫的是作者在面對一條溪水的美景時,如何齋心的。溪水旁邊的石壁上覆蓋著女蘿,溪水幽深而朦朧。葛藤蔓延,開著黃花,在寒露中顯得分外美好。早晨喝花上的露水,夜裡睡在松林的清風中。那溪水的清澄好像是雲英化成了水,光彩和我相同,日月滌盪著人的精神魂魄,只覺得天空無比寥廓。僅從字面上解釋,不易明白他的意思。這裡說飲露卧風,實際上暗中化入了莊子所說的藐姑射山上的神人吸風飲露的故事。意思是面對如此美景,就像神人一樣稟受著自然的精華靈氣。水像雲英一樣清澄,為什麼與「我」同呢?這是指我的心也像水和雲英一樣清澈,能映照出天水日月的光彩。這時人進入最為深邃虛靈的境界,人的精魂受著日月的洗滌,與寥廓無際的天空合為一體。這就是齋心的過程。通過靜照忘求以達到與自然合一,是一個抽象的理念。在玄言詩里,也是用抽象的語言表達出來的。而王昌齡這首詩把這種理念形象地描寫出來了。

山水詩這種澄懷觀道、靜照忘求的審美方式在盛唐的山水詩里看得最清楚。但在後世的山水詩人的詩文中也常常可以體味。比如柳宗元的名篇《鈷鉧潭西小丘記》中有一段寫他在小山丘上清理了草木亂石之後,躺在山上享受美景的心境:「枕席而卧,則清泠之狀與目謀,瀯瀯之聲與耳謀,悠然而虛者與神謀,淵然而靜者與心謀。」卧在小丘上,眼睛所見到的是清泠的景物,耳朵聽到的是迴旋的水聲,神思進入了悠悠的虛空,心靈沉入了深淵般的靜境,這就是一種靜照忘求的審美境界的形象描繪,柳宗元山水遊記中的詩意也正在此。我們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解讀他的名篇《江雪》,還可以得到新的感悟: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首詩展示了一個萬籟倶寂、水天一色的純凈世界,獨釣寒江的漁翁似乎是詩人孤獨高潔的人格寫照。但是從詩人的審美觀照來看,這個混茫無象的境界又是映照在詩人澄澈的詩心中的整個大自然,是通過無聲無色的山水所體現出來的最高的自然之道,這就又升華了詩的意境。靜照忘求的傳統和詩人的人格境界完全融為一體,正是這首小詩給人以無窮聯想的原因所在。

我們看了以上的詩例,對於中國山水詩為什麼獨具意境美,會有更深切的體會。意境是中國詩歌的獨特的審美範疇。盛唐山水詩向來被視為意境美的典範之作,就是因為其意境具有清朗空靜的特色。空靜能最大限度地體現出意境富有象外之趣的基本特徵。所以有不少學者從山水詩的時空意識來探討意境的形成,也有不少人從禪的境界去探討。現在我們知道,其根本原因還在於從東晉時期形成的澄懷觀道、靜照忘求的審美觀照方式,要求詩人在觀照萬物時具有清明、虛靜的內心境界,使空間萬象在心靈的鏡子中變為一片澄明清澈的世界。盛唐山水詩只是善於通過藝術的處理來突出這種空靜而已。

人類的本性是親近自然的,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中國文化的重要傳統,而在山水詩里得到了集中的反映。因此,了解中國山水詩靜照忘求的審美方式,不但可以加深我們對山水詩中所含哲學意趣的理解,把握中國山水詩追求清朗空靜的意境的原因,而且可以從這一個特殊角度了解中國人文精神的特質,對我們今天提升人的文明素質,改變生存環境也很有意義。

書名:《山水有清音:古代山水田園詩鑒要》

作者:葛曉音

出版社:北京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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