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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如何知道我愛你

不知從何時起,你的名字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筆下,你的影子越來越頻繁地走進我的夢中。而當我獨自靜坐中時,我總會想起你的樣子:微笑的樣子,生氣的樣子,走路的樣子,奔跑的樣子……莫非,我愛上了你?

黃昏時分,我喜歡伏在三樓教室前的長廊上,默默地看你打球。金色的陽光下,你在球場上盡情地奔跑、跳躍、揮拍扣殺……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分外矯健。痴痴地,我的目光追逐著你的影子;我的心裡,洋溢一種說不出的甜蜜。這是愛嗎?我問自己。——「不,這是欣賞。」我的心告訴我。

夏夜的草地上,我們一群同學散漫地坐著,隨意地閑聊。忽然,我坐直了身子,將目光投向了你——你斜挎著吉他,走向草地的中央,然後,停下,伸手撥動琴弦,一個溫柔而蒼涼的聲音隨後響了起來:「我來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輕輕地唱/你慢慢地和……」歌聲如此憂傷如此動人,每一句都直入我心,聽得我幾乎流下淚來。月光下,我專註地凝視著你,想要把你永遠刻在我的心裡。這是愛嗎?我問自己。——「不,這是傾慕。」我的心告訴我。

清晨的火車上,實習歸來的同學呼朋引伴,開起牌局。不愛打牌的我默默地走進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一抬頭,正好看到你坐在對面,微笑地注視著我,我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嘈雜的火車裡,我們隨意地聊著。只聊幾句,我們便發覺彼此竟然有那麼多相同的愛好。我們都喜歡羅大佑的音樂,我們都喜歡林清玄的散文,我們都喜歡路遙的小說,我們都有仗劍走天涯的夢想……生平第一次,我與你傾心長談。這是愛嗎?我問自己。——「不,這是吸引。」我的心告訴我。

上午的課間,大家全都到樓下去玩了,只留我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我的目光,一直落在屬於你的那張椅子上。已經三天了,那張椅子都是空的。——當然是空的,你到外地參加運動會去了。不過是三天,對我來說卻如三年那樣漫長。每一天,我都是那樣地想你,想突然看見你,想聽你喊我的名字,想看到你大步地跑向我……這是愛嗎?我問自己。——「不,這是思念。」我的心告訴我。

微雨的午後,我坐在閱覽室里,望著外面的天空發獃。突然,我驚喜地看見你騎車從遠處過來。可就在你快到閱覽室時,你與迎面騎車而來的男生撞在一起,他摔倒了。爬起來,他掄起拳頭向你揮去,我清楚看到,血從你的嘴角流出。剎那間,我只感到自己的一顆心,似乎從荊棘叢中滑過,疼得我幾乎不能呼吸。在我的大腦尚未想明白的時候,我的雙腿已奔出門外,奔到你的面前。「你憑什麼打他?」我像一隻憤怒的豹子,向那個男生咆哮。他悻悻地看我一眼,推車走了;而你,張開胳膊,將我攬在懷裡。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愛你;只為,我的心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兩個字:心疼。而心疼,正是愛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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