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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菜園,童年的萵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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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菜園,童年的萵苣

文/吳金慶

昨兒一夜春雨,滋養著大地萬物,不僅催花紅柳新,單是農家菜園裡,在夜雨的催促下,小菜兒也是噌噌生長,在同一片土地上,大地賦予的是綠肥紅瘦。

一生勞碌的奶奶,對土地有著深沉的愛,八十多歲的她喜歡侍弄那一畝地菜園,閑時搬個小凳子靜坐菜園,看著小菜一點點長大,細聽小菜兒爭相拔節的聲音。

春季,萵苣是農家人吃得最常便的一道菜,從初春吃到初夏,有燒,燉,炒,涼拌,在飯館菜單上常見的有萵苣燒肉,萵苣燉風鵝,萵苣炒肉片,涼拌萵苣。無論哪種吃法,在這個季節里,是地里的豐盛成就了人們的餐桌,萵苣作為時令蔬菜,佔據了盤中餐的主打位置。

萵苣一菜兩用,它的葉子可燒湯,清炒,削去它的外皮,似青翠瑤柱,刀起刀落,片片生花,汁水清香。可謂觀之賞目,聞之清香,嘗之脆爽。

「萵苣連數席」,說的是萵苣深得農民的喜愛,在菜園田頭普遍種植。而在舊時,萵苣也甚得文人雅士的青睞。萵苣別稱為萵筍,在碧玉般的莖幹上頂著一簇翠綠的長條葉,故文人給它起了個詩意的名字:碧玉鳳尾。

初春的萵苣是青翠欲滴的,長勢好的根部皮開肉綻,如一襲身著翠綠旗袍的女子,身段渾圓緊湊,任憑嚴實地包裹卻還是乍泄著豐盈的春光。

我對萵苣的情懷緣於小時候,那會兒都說農村人是大肚漢,常看到田地勞作的人們,放學歸來的學娃,在口乾舌燥,飢餓難耐之時,順手在哪家的菜園裡拔根萵苣,就近在池塘里洗了洗,掐了根尾,牙齒如刀片層層去皮,大口咀嚼吮吸汁水。清涼的汁水解了渴潤了燥,填了人們的肚皮,讓人頓覺渾身清爽有力氣。

萵苣當季吃不完的時候,可以晒乾腌製成萵苣干,將其切丁裝入瓶瓶罐罐,日後就著一碗白米粥,一碗菜飯,可以吃上一個四季的輪迴,因此,在那個年代,萵苣是農村人的寶,既能飽腹又能解渴,慰藉了那一代人貧瘠的胃。

萵苣歷經一個嚴冬,在初春勢不可擋,一天天瘋狂地成長,其旺盛的生命力像極了奶奶的一生。在我很小的時候,模糊記憶中家人都忙於農活,至天黑了,我和妹妹兩人守在漆黑的家門口蹲著,那會兒使用的是煤油燈,我還不敢擦火柴,又怕又餓的妹妹在黑暗中死命地哭喊著,我恐懼於她的哭聲會招來黑影,一個勁地勸她別哭。

果不其然,真的招來一團黑影,妹妹嚇得不敢吱聲了,黑影臨近了方才見著是奶奶,瞬間我倆撲過去抱住了她。「別怕,有奶奶在,不會讓你們餓著!」這句話隨著奶奶手中的火柴劃亮了黑暗,火柴點燃了燈芯,透明的玻璃燈罩穩住了火苗,家裡立刻明亮了許多。隨後奶奶摸黑去了菜園,拔了幾段萵苣,又順手割下吊在樑柱下方的一小塊腌肉。火舌舔著鍋底,鮮活的萵苣葉與臘肉在鍋里滋滋地翻炒,鍋里的香氣和著煙霧在昏黃的煤油燈下升騰,我和妹妹站在鍋灶前饞著,後來端上桌的是萵苣葉鹹肉菜飯和涼拌萵苣。

也是從那時起,當炊煙裊裊四起時,在我家廚房裡,會看見黃毛丫頭的我,一會兒鍋膛前湊著兩三把柴火,一會兒起身一隻手抓著鍋台邊,一隻手在那張六口人的大鍋里翻炒著人間美味,再也不似從前坐等靠地依賴家人,頃刻間學會了付出。

歲月悠長,一生總在學著成長,歷經春花秋月,至此明白,人間的情話有千萬句,卻終抵不過一句:別怕,有我在!年幼時家人的從容淡定給了我成長的底氣,待他們年老時也有支撐他們的力量,回饋於他們的幸福晚年。在這平淡無奇的人生里,願你我做個有情人,為家庭負責,對家人有愛,對社會有愛心。

也常聽人們說,你今天吃的什麼,學到了什麼,明天就會長成什麼模樣,如果是這樣,但願我們都長成萵苣的模樣,經過一冬的沉澱積蓄,在春天裡有厚積薄發的瘋狂,始終朝著向上的方向,不斷成長。

(作者單位:江蘇金陵船舶有限責任公司。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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