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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裱糊匠」其實是「背鍋俠」——悲情李鴻章之三

現在來說第二個問題。這個問題其實可細分為兩個,其一,在媾和談判中,李鴻章是否儘力了?又是否存在主動賣國言行?其二,換做別人,比李鴻章能否少點喪權辱國?

中日馬關談判現場。

畫家筆下的馬關談判。

1895年3月至4月,李鴻章奉命東渡日本媾和。雙方歷經數論談判未果,李鴻章和清廷震驚於日方的獅子大開口,指望靠拖字訣使得日方有所讓步。4月10日,雙方舉行第五次談判,李鴻章和伊藤博文有這樣一段對話:

李:請允許敝人略述己見。首先,賠款二萬萬兩,數額過巨,實非今日我國所能承擔。能否再減輕?

伊:如既已言明,本備忘錄是在盡量予以減輕而後所擬定,實無再減之餘地,尚乞諒解。今後如戰爭繼續,賠款數額將不止於此。

李:如我方第一次復文中所詳述,核計貴國開銷之數,遠不及二萬萬兩。今提出如此苛刻條件,以我國一國之力,無論如何亦難負擔如此巨款,必借洋債。洋債為數既多,本息甚巨,中國實無償還此等債務之財源。

伊:敝人不敢遽然贊同閣下之說。貴國土地富饒,人民眾多,幅員廣大無比。

李:即使我國幅員廣大,但尚未開發,毫無辦法。

伊:貴國人多,超過四億,比我國人口多出十倍,如欲開發,實輕而易舉。

李:雖國大人多,無人傑可奈何!

伊:國步艱難之際,英雄輩出,至執掌國政者亦有之。即可用以開源。

李:願向我國政府建議,禮聘閣下為敝國宰相如何?

伊:敝人一身已獻給我國天皇。如蒙陛下恩准,不拘何時,亦不拒絕為貴國竭盡微力。

李:今日我國實困難至極,希閣下給以充份同情與體諒。縱令現在得以訂立講和條約,賠款金額如此巨大,將立即為世人所知曉。外國之資本家將趁我國困難之機,貪圖非常之高利,彼時,我國必將陷入更加困難之境地。

伊:關於此事,以敝人之地位不能進行任何談論。

李:當然。但另方面,若訂約即不可更變,否則我國將成為不履行條約之背約行為,必將再惹貴國以背約作為再開戰端之理由。故在尚未發生此種不幸之前,不能不再乞閣下減輕所提條件。切望閣下斟酌我國情形,再加以考慮。

伊:條約一旦締結,貴國則不能不認真履行。如貴國背約,我方不得已而將再次訴諸武力,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李:正因為如此,敝人才不得不再請求閣下採取寬大措施,使條件減至今日我國可能履行之程度。

伊:此備忘錄之條件,已充份體諒貴國情形,在可能減輕之限度內,業已減輕,因此不能允許再減輕分毫。

李:貴國為戰勝者,我國為戰敗者。戰勝者之要求,無論何等條件,敗者亦必服從。但以如此苛刻條件指令我國,終非我國所能忍受。

伊:敢問,閣下所言,可否解釋為堅決拒絕本大臣所提出要求之意?

李:否,決非如此。我國政府自不待言,本大臣亦求和心切,早為閣下所諒察。敝人只是坦率表達我國之情況而已。

伊:既如此,我方除備忘錄所記述之事項外,絲毫也不能減輕。

李:其次,願就土地問題一談。歷觀歐洲各國交戰,未有將佔據之地要求全行割讓者。以普法戰爭為例,德國所佔領之法國疆土,雖非常廣闊,而實際所提出之割讓要求,卻極為寬大。今約內將奉天南部所佔之地,要求全行割讓,此外對未被佔領之台灣亦要求割讓,豈非已甚?

伊:否。其事例甚多,不可以普法之一例論之。

李:英法兩國兵臨北京城下時,彼等亦未要求割讓寸地。

伊:彼另有意在,不可以彼例此。

李:即如營口而論,乃系通商口岸,東西南北貨物雲集之地,實為我國政府之一大財源。貴國一面命我國負擔苛重賠款,同時又奪取我之收入源泉,豈非過於殘酷?

伊:乃不得已之結果。

李:譬如養子,既欲其長,又不餵乳,其子不死何待?

伊:中國豈可與孩提並論。

李:台灣全島,日兵尚未侵犯,何故強讓?

伊:閣下似乎說,未佔領之土地,即無要求割讓之理,貴國何以將東西伯利亞割讓給俄國?

李:將東西伯利亞割讓與俄國,並非戰爭之結果。

伊:割取台灣,在和談上亦為合理之要求。

李:台灣與黑龍江有霄壤之別,完全不能相比。黑龍江殆為化外之瘠土,人煙稀少,尚未施政。相反,台灣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民亦服從王化,設官署置吏員,純如本土。

伊:但在割佔中國主權所及版圖一點上,毫無不同之處,無須論及土地之肥瘠。

李:如此豈非輕我年耄,不知分別?

伊:中堂見問,不能不答。

李:總之,現講三大端:二萬萬兩為數甚巨,必請再減五千萬;營口還請退出;台灣不能相讓。

伊:如此,即當遣兵至台灣。

馬關談判的蠟像還原。

這段對話盡顯戰敗之國的低三下四,和戰勝之國的居高傲慢。李鴻章和伊藤博文相識於1885年2月,其時日本政府派伊藤博文出使中國,李鴻章在天津與其見了一次面。會談中,伊藤博文勸告李鴻章改革內政,李被說中心事,不由對其相看。儘管兩人有18歲的年齡差距,卻在很多話題上有共同見解,惺惺相惜之下,他們竟成為忘年交。之後10年,兩人至少有21次書信聯繫。書信中,伊藤在信末的署名一直是「你的好朋友伊藤」,李鴻章本以為此次出使日本,伊藤能看在多年交往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殊不知伊藤公私分明,談判中始終咄咄逼人。

4月15日,雙方舉行最後一輪談判,會談從2時半延續到7時半,其間李鴻章苦苦哀求減少賠款,但均遭拒絕。

李:無論如何,總請再讓數千萬,不必如此口緊。

伊:屢次說明,萬萬不能再讓。

李:又要賠錢,又要割地,雙管齊下,出手太狠,使我太過不去。

伊:此戰後之約,非如平常交涉。

李:講和即當彼此相讓,爾辦事太狠。

伊:此非關辦事之才,戰後之效,不得不爾。

當日參加談判的日本外相陸奧宗光如此記錄:「李鴻章自到馬關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會晤這樣不惜費盡唇舌進行辯論。他也許已經知道我方決意的主要部分不能變動,所以在本日的會談中,只是在枝節問題上斤斤計較不已。例如最初要求從賠款二萬萬兩中削減五千萬兩;看見達不到目的,又要求減少二千萬兩。甚至最後竟向伊藤全權哀求,以此少許之減額,贈作回國的旅費。此種舉動,如從他的地位來說,不無失態,但可能是出於『爭得一分有一分之益』的意思。」

伊藤博文是日本著名政治家。

李鴻章畢竟年長伊藤18歲,屬於叔叔一輩,可以想見,談判桌上的李鴻章已被逼到死角,在退無可退、手中又無其它籌碼之下,唯有犧牲自己的尊嚴,指望以可憐博取同情和施捨。大清一朝所謂的第一外交家,如此舉動,於己為失態,於國為失格,一生睥睨傲視的李鴻章,如此違背性情低三下四,將自己淪為市井之徒斤斤計較討價還價,甚至已有無賴撒潑之嫌,足見其心中苦澀。所謂打碎門牙和血吞,李鴻章如此言行,固然其中有爭得一分利益減輕自己罪責的意思,但同時,一顆悲涼悲苦的拳拳之心不也昭然若揭嗎?

中槍一年後的李鴻章。

必須提及的是,3月24日第三輪談判後,李鴻章回住所途中突遭日本人小山豐太郎槍擊,左眼下受傷。李鴻章眩暈後很快清醒,他用手按住傷口,看著血跡斑斑的衣服嘆了一口氣說:「此血可以報國矣」。報國之血果然沒有白流,意外事件使日本優勢銳減,輿論同情之下,小山豐太郎被速判無期徒刑,日方還隨即下令無條件休戰。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槍擊事件導致日方將索賠數額從3億兩減為2億兩,但其後的日本確實放鬆了口徑,同意了清廷的要求,將索賠數額減少了1億兩。是故,說李鴻章「挨了史上最貴一槍」的說法,並非毫無緣由。

李鴻章出使沙俄。

《馬關條約》簽署後,李鴻章回到天津,飽經折磨的他上書光緒,百感交集地寫道:「深盼皇上振勵於上,內外臣工齊心協力,及早變法求才,自強克敵,天下幸甚。」其時的國內,李鴻章和他參與談判的養子李經方已成億夫所指,「國人皆曰可殺,萬口一辭」。

保留至今的中日馬關談判現場——春帆樓外面,現在立有李鴻章和當時日本外相陸奧宗光的塑像。

保留至今的中日馬關談判現場——春帆樓。

李鴻章辦外交最得意的一條策略是「以夷制夷」,也就是「發現國際間之罅隙而有以圖之」。他認為給中國西方列強並非鐵板一塊,彼此有利益衝突,在列強間周旋發現罅隙為我所用,以力保和局、維護國權。儘管其後的歷史發展證明「以夷制夷」不過是一時一地的緩衝幻象,但具體到其時其境,既打不了又和不了的大清一朝,除此之外,哪還有什麼與洋人討價還價的籌碼呢?說白了,「以夷制夷」只能是李鴻章萬般無奈之際祭出的聊以自慰的手段而已。

不過,就當時來說,「以夷制夷」也似乎起到了一定作用。

有史料稱,1874年,日本借琉球船民被殺一事,武裝侵略台灣,清政府責成李鴻章處理,他主張同日本講和。講到制日之策,李鴻章認為:「台灣系海外偏隅,與其聽一國久踞,莫若令各國均沾。」他主張台灣向列強開放通商,使各國在台灣均有自身利益,讓他們在台灣逐鹿相互牽制,達到藉機控制他們的目的,藉以保存對台灣名義上的主權。

甲午戰爭以後,大清同意割讓遼東半島給日本,李鴻章斡旋力主「聯俄環遼」。這與對大清東北覬覦已久的沙俄一拍即合,沙俄聯合德法成功使日本「還遼」,並且使贖遼費由從1億兩降至3000萬兩。由此,大清朝野一片「聯俄」之聲,而李鴻章借著出使沙俄慶祝沙皇加冕的機會,與俄國簽訂了《中俄密約》,建立了針對日本的軍事同盟。李鴻章自認,《中俄密約》簽成,「二十年無事總可得也。」李鴻章去世後,黃遵憲輓詩專門提及此事:「老來失計親豺虎,卻道支持二十年!」後來的歷史發展驗證了黃遵憲的預言,這紙《密約》其實無異於引狼入室,最終使得東北徹底淪為沙俄的勢力範圍。

此外,坊間一直演繹著李鴻章智斗英國公使威妥瑪的故事。故事說,1874年2月21日,英國駐上海領事館翻譯官馬嘉理進入雲南後被殺,威妥瑪隨即大鬧,英國軍艦其後開入煙台。醇親王主張與英國人決裂開戰,而李鴻章認為,大清不能再走過去一貫的老路,即事端一出,動輒開戰,戰則必敗,敗則議和,和則割地賠款。他請當時列強駐京公使偕夫人到煙台避暑,也請威妥瑪到煙台談判。每天晚上,李鴻章均設宴宴請公使和夫人,宴後還舉辦舞會。觥籌交錯、酒酣耳熱多日後,公使和夫人們都認為威妥瑪得理不讓人,無紳士風度,威妥瑪無奈讓步,與李鴻章簽下了《煙台條約》。此故事雖有演繹成分,但真實性還是有一些,至少,最終簽署的協議與威妥瑪起初的要求還是有些距離。

就當時來說,「以夷制夷」雖不失為可取策略,但其實質無異於火中取栗,最終效果往往不是「制夷」,而是被「夷」所制。中間的些許成功,莫不如說是合縱連橫的玩弄,「以夷制夷」的前提是列強在華「利益均沾」,蒙受損失的首先就是大清,其次才能說到小損換大損,長遠來說,還是避免不了列強帶來的沉重災難。

再回到第二個小問題:換做別人,比李鴻章能否少點喪權辱國?

簽下中國近代第一個不平等條約《南京條約》的中方代表,是愛新覺羅·耆英。耆英是滿洲正藍旗人,清太祖努爾哈赤二弟穆爾哈奇的後裔,蒙祖蔭得以進入仕途。有趣的是,雖然耆英並沒有出眾才能,但卻被清廷視為當時處理洋務的第一人,除去《南京條約》,他還代表清政府與列強簽訂了《五口通商章程》、《虎門條約》、中美《望廈條約》、中法《黃埔條約》等。

耆英也是中國第一個接觸西方照相機並留下了照片的人。

耆英的後半生很有趣,因屢次袒護洋人,洋人對其評價不錯。但恰恰又是洋人發現了耆英欺瞞朝廷的證據,一紙御狀讓咸豐憤怒至極,勒令其自盡謝罪。當時的清末戶部文選司郎中崇彝在《道咸以來朝野雜記》中記載:「道咸之際,初辦外洋交涉,多不得當,喪失權利,在在皆是。耆相國英在粵東,與英人所訂之條約,皆非當面折衝,派家人張禧偕首府某公出而協定。當時請旨賞張五品頂戴,以壯觀瞻。此事太近兒戲,余初未之信。後有戚某公為廣州知府,曾調取當年原卷閱看,果有此事。至咸豐七八年換約期間,因耆英相定約僨事,賜令自盡。固由文宗之怒,實怡、鄭二王等乘君之怒以成之。耆平日實有自取之咎,因宣宗朝曾獎耆『有守有為』之語,於是耆相大書一聯懸之客廳,雲『先皇獎勵有為有守;今上申斥無才無能。』此罷官時考語。故意令人見之。此聯軒輊兩朝,含有陽秋,有人言之當權者,此自造殺身之禍也。」

這段文言文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地交代了耆英的膽大妄為,不僅上報朝廷的與英人所訂條約為徹頭徹尾的謊話,就連當時的皇上他也敢手書調侃。如此之人,無才無德,又一味自私,為個人仕途,他能置朝廷、國家利益於何處,可想而知。若不是1858年英軍在廣州翻查出文檔,世人對如此欺上瞞下的奇葩尚不得而知。咸豐曾親自手詔揭示耆英罪狀,斥「耆英在廣東抑民奉夷,謾許入城,幾致不測之變。數面陳夷情可畏,應事周旋,但圖常保祿位。……耆英顯而易見,貽害國家,其罪則一」。

大清一朝,人稱「晚清四傑」的,計有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這四人中,曾國藩後期退隱,暫且不提;張之洞做了些事,可留給後人的印象卻是流於空談的多。倒是左宗棠確是條漢子,文治武功了得,就成功率而言,他甚至比李鴻章還棋高一著。

左宗棠最得意的手筆是收回新疆,但收回新疆是場曠日持久的苦戰。在與沙俄對峙的關鍵時刻,大清與對方展開和談,於是,另一位滿族大臣崇厚出場。這位滿洲鑲黃旗人出身的大臣,經不住沙俄威逼,於1879年私自與對方簽訂了《里瓦幾亞條約》,許以多處通商、優惠徵稅、修建鐵路、西北各城設領事館、俄國永遠占踞伊犁城一帶等條件。左宗棠聞訊,向清廷痛陳:「武事不競之秋,有割地求和者矣。茲一矢未加,乃遽議捐棄要地,饜其所欲,譬由投犬以骨,骨盡而噬仍不止。目前之患既然,異日之憂曷極!此可為嘆息痛恨者矣!」光緒帝於是治崇厚罪,將其入獄。

崇厚,滿洲鑲黃旗人出身。

行文至此,不由感嘆,大清芸芸官僚,既懂洋務更懂大清、既有氣節又擅外交的,其時其地還真找不出一個可以與李鴻章比肩的人物。以耆英和崇厚滿族大臣的身份,竟然還不顧列祖列宗的臉面,如此私相授受喪權辱國,遑論其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者,遑論只知嘴上談兵高喊愛國的清流一黨!

也所以,天降大任於李鴻章!天大的干係,李鴻章都得擔著;天大的罪名,李鴻章也都得受著!命運有時就是這樣不公,既然李鴻章「權傾一時」,就必然難免「謗滿天下」,何況你又挺字當頭,萬事不辭,而且還真真切切地在那樣多喪權辱國的條約上籤了字?國人皆曰可殺的必然是你!

晚年李鴻章對其興洋務、辦外交有所反思。據吳永在《庚子西狩叢談》中記載,甲午戰爭後賦閑的李鴻章曾說,「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好,海軍也罷,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如一間破屋,由裱糊匠東補西貼,居然成一凈室,雖明知為紙片糊裱,然究竟決不定裡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風雨,打成幾個窟孔,隨時補葺,亦可支吾對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預備何種修葺材料、何種改造方式,自然真相敗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術能負其責?」據說,李鴻章「裱糊匠」的綽號由此而來。

「裱糊匠」確實只能做到「勉強塗飾,虛有其表」,可一旦有人「必欲爽手扯破」,「自然真相敗露,不可收拾。」李鴻章用「裱糊匠」概括一生,最是恰當不過,可同時,其中的無奈、蒼涼、苦澀,他又能與誰說?

「裱糊匠」李鴻章裱糊的是大清的江山,所以,他是滿清外交第一人不假,可同時他更是道道地地的「背鍋俠」。他是慈禧的寵臣,每當媾和需要拍板之時,慈禧怕惹罵名多躲起來,李鴻章卻一直是雖千萬人吾往矣,衝鋒在前,自擔惡名,好替他的主子擋風遮雨。

不能指望一個封建王朝的大臣,不切實際地革命在前,「裱糊匠」斷然當不了推到重來的「泥瓦匠」。評價李鴻章外交,必須把他放到百多年前大清風雨飄搖的其時其地,設身處地地換位思考,也必須從縱向發展的角度,看一看歷史演變的趨勢與結果。從這些角度言,應該承認,李鴻章做了他力所能及的努力,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或減少了大清的損失。西蒙周不能讚揚李鴻章是其時其地的一面愛國旗幟,但他對大清朝廷,對這片土地,無疑飽含深情。其所作所為,也對得起他作為晚清第一重臣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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