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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劇《雪域天路》導演王鐸:我不可東去西去,只向萬里無寸草處去

夜鶯

 背景音樂之旅·久仰之樂

Yan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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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鐵路被譽為「天路」,它在今日之中國工程地位無人撼動。傳承發揚青藏鐵路精神是我輩鐵路人當今奮鬥之源泉。本劇「雪域」是獨特地緣環境產生的人文情感。「天路」則是為之奮鬥終身的青藏鐵路精神。兩者「相互依存」也是本劇核心的創作表達。

五十餘載,幾十萬人次的青藏鐵路建設,英雄與故事層出不窮。我們「凝練」人物,將青藏鐵路的勘探、建設、運營人的個體形象化為「一家三代」,作為主線故事。群體性人物和特殊事件作為故事側寫。緊抓人物情感與內心世界的刻畫,還原勇於奉獻犧牲的青藏鐵路精神。舞劇《雪域天路》不是青藏高原的發展史,也不是青藏鐵路建設者的紀錄片,而是一幅青藏鐵路人的「精神肖像」。

在中國鐵路文工團工作整十年,感慨舞劇《雪域天路》的誕生,正如舞劇本身所要表達之主題,奉獻與犧牲。中國鐵路文工團一年400場的慰問演出與舞劇創排的艱難交織,所有人員「身心俱疲」。但領導之關切、師長之教導、家人之理解和所有演職員突破困難的勇氣與態度才是舞劇產生的原始動力,在此一併感謝。——王鐸

中國鐵路文工團大型舞劇《雪域天路》排練

採訪王鐸的那天,正趕上北京突然降溫,春寒陡峭,冷風刺骨,扎的人臉疼手疼。但走進中國鐵路文工團的大樓,卻像是換了個天地。

如同茶室一般簡約大方的屋子,煦暖如春;再加上隔壁一大桌子開會的聲音,熱乎乎的。中國鐵路文工團基本上都是上了些年紀的面孔,年齡偏小的王鐸穿得最少,藏藍色短袖T恤,簡潔的牛仔褲。

他招呼著我找一個方便寫稿子的位置坐下,又讓工作人員端上兩杯水,一臉的放鬆開心:「這就是我嚮往的生活。」

他為中國鐵路文工團編創的第一部大型原創民族舞劇《雪域天路》在進行最後的精排。

何冰導戲,基本以坐著聊天為主,直到演出在即,大家還圍坐在一起聊天。知道的是排劇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開茶話會呢。

他說:「排劇就應該這樣排!這幫演員是懂西藏、懂青藏線的,和他們說一說他們就明白了。我們大家就這麼慢慢把劇給排出來。」

中國鐵路文工團大型舞劇《雪域天路》排練

對話舞劇《雪域天路》總導演 /編劇

王鐸

Q : 對您而言,《雪域天路》意味著一種怎麼樣的精神追求?

王鐸:我從06年開始做舞劇,到現在12年了。之前我創作的《鶴鳴湖》、《關東女人》等作品也獲過一些大獎。但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仍然很難說,曾經也有很多人問過我。綜合這麼多年的經驗,我覺得這兩個字比較貼切:真實。真實的情感、感知,真實的存在。我認為舞蹈是建立在用身體去表達的基礎上的,它的關鍵就是「如何運動身體」,身體裡面包括各種可能性,比如情感的調動,感知,要思考的內容,及想要表達什麼、與人交流什麼。這裡面也會發生觸碰、連接。所有行動會產生的一切元素。

說回舞蹈,我認為身體是如此本能,完全是原理性作用,拋開情感上的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可被結構的。我的舞蹈就是在做這樣的工作。《雪域天路》,要求舞者達到對身體每一寸、每一個末梢的理解,要有清晰、理性、可判斷的認知,才會發出準確的信號,達成準確性的表達,這時候,觀眾看到的「整體」才能被呈現出來。所謂的「整體」,不是大家看到的「整齊」,而是身體的局部發生了多少的認知,舞者的理解經過了多少的訓練。

中國鐵路文工團大型舞劇《雪域天路》排練

Q:您剛剛提到您之前的作品,這一部《雪域天路》和之前的相比有什麼特殊之處?

王鐸:作為中國鐵路文工團的一份子,這是我第一部為中國鐵路文工團編創的舞劇,這也是中國第一部以青藏鐵路為題材的舞劇作品這部劇是以青藏鐵路為線索的,非常符合中國鐵路文工團的行業特點,這也是一部現實題材,工業題材的作品。這部作品的創作採集工作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融合的。我們從2016年底開始排練,那時我們便感受到國家藝術基金對現實題材創作的重視,這樣一個題材的選擇也是我們團里和我們大家的願望。

很多人給「體制內」藝術院團貼標籤,我認為這是消費藝術觀念的一種方式,這種貼標籤,有表面的形式感但缺乏內在邏輯。這就要說到舞蹈這個行業。最開始統治舞蹈行業的是西方——芭蕾舞,突出個人,伴舞眾多,動作完全統一,上場、下場,動作一模一樣,服裝也是。那麼,這也是大家所謂的「體制內」了?《大河之舞》這樣的踢踏舞,那種整齊劃一的律動,愛爾蘭的那一套,是吧?所以我覺得有意思的是,舞蹈這種職業本身,就是讓人與人產生連接,而且越相同,能量感就越大,因為它來自原始的藝術。比如當我們感到恐懼,當我們身處原始森林感到害怕,人與人自然會一起篝火、一起共舞,因此那個形式(舞蹈)是一種「折射」關係,這個職業本身就具備「相同性」的特質。

中國鐵路文工團大型舞劇《雪域天路》排練

Q:這部作品是西藏題材的,那麼您有去採風過嗎?

王鐸:中國鐵路文工團的特點是全國到處走,我們經常去青藏一帶演出,已經堅持了好多年。在歷年演出的過程中我們與青藏鐵路上的運營及管理人員都有實際接觸。在開始創作這部作品之後我們還專門到當地採訪當年的青藏鐵路技術人員,前期採集數據的人員(現在已經不在青藏線上任職了),有特別去了解他們的故事。2016年是青藏鐵路通車十周年,當時我們去青藏鐵路演出收集了大量素材,持續在收集和創作。

我們要明確當我們描寫這代人,我們到底要描寫什麼,什麼最珍貴。可能所有的創作者對那代人都有一個粗淺的認識,他們長期兩地分居,他們在無人區工作等等。但當我們實地去考察的時候發現他們對數據的重視程度太出人意料了在他們的觀念里,人比物資重要,數據比人重要。那些勘測數據是大家幾十年測量出的結果,並且只有持續連續性的數據才能對鐵路研究有所幫助,因此他們真正會誓死保護的是數據。

中國鐵路文工團大型舞劇《雪域天路》排練

Q:那關於數據的事情很觸動到您嗎?

王鐸:是的,因為數據對青藏鐵路實在是太重要了,後來在創作的過程中我意識到這是一個無法避開的事情,所以把保護數據放進了這個故事裡。在故事中,「爺爺」一直保護著的就是一個數據包。數據不止是數據,更是沉甸甸的付出和傳承。

我用了五年時間深入挖掘真實的青藏鐵路建設生活,尋找鐵路建設者的真實事迹,創作舞劇《雪域天路》。舞劇取材青藏鐵路工程真實事迹,講述了一家三代鐵路人在青藏鐵路勘測科研、建設開通運營過程中追夢理想、奮鬥征戰的感人故事,我希望舞劇能夠展現出新時期民族精神和挑戰極限、勇創一流的青藏鐵路精神,塑造中華兒女力排萬難、勇於拼搏的英雄形象。

Q:這部作品的風格大概是怎樣的呢?

王鐸:這是一部現實主義的作品。對於演員來說最難的是解決「是」和「像」的問題。之前的一些舞蹈作品更多的是追求美學,所以要「像」,但是這部作品太現實了,必須做到「是」。要堅信自己就是那個角色。這部戲裡有很多群戲的場面,演員很容易演出舞蹈的感覺,如「寒冷」,演員可以很好地用舞蹈的語彙詮釋出「冷」這個概念,但青藏高原的寒冷和內地的寒冷是不一樣的,每個人與每個人的寒冷也是不一樣的,我要求他們切實地感受自己感受到的寒冷。他們都去過青藏高原,在戲裡出來的感覺非常準確。他們最後做到了不「像」角色,而是「是」角色。

從創作者的出發點,你是想探討什麼?是想講生命、講世界,還是最樸質的內容?在我的創作中,真實很關鍵,用樸質的行動去表達態度,而不是在舞台上添磚加瓦,不斷累積過繁元素去轟炸觀眾。真真切切地用行動表達,用時間累積。我覺得「美」只是最淺層次的追求,很多事物都可以具備「美」的條件,展開一種美感。但至於美學,我認為就有點誇張。我覺得用美學來形容藝術,是一種非常消費主義的形式,甚至說美學部分的辭彙是在商業市場上形成的術語。我的創作中理性和直覺都有,要經歷很多選擇,然後吸收,才能判斷。我編舞的時候,對世界上該發生的藝術現象、作品現象有了獨立的認識,我選擇走這條路,並不是對青藏一無所知。這不是巧合或偶然,它來自累積,包含我對藝術創作的很多認知訓練,也包含我的態度和價值觀,一種對眾生的憐憫和思考。

《雪域天路》總導演/編劇

王鐸

畢業於北京舞蹈學院,現為中國鐵路文工團導演。

舞劇作品:《關東女人》、《鶴鳴湖》、《嘎子》、《永遠的秧歌》、《綻放的生命》、《烏蘇里傳歌》,舞蹈詩《查干湖》等;

舞蹈作品:《漢子》、《一條大河》、《跳春》等;

晚會作品:世界大學生冬季運動會開幕式、2010年央視春晚、《心連心》晚會等;

作品曾獲全國「荷花杯」舞劇比賽劇目一等獎、編導金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CCTV舞蹈大賽三等獎,荷花杯舞蹈比賽二等獎,春晚最受歡迎歌舞類節目二等獎等。

大型原創民族舞劇《雪域天路》

出品/演出單位

中國鐵路文工團

圖片攝影:

朱敬江

宣傳推廣:

北京東劇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演出地點:

北京·二七劇場

(北京市西城區二七劇場路15號)

演出時間:

2018年5月1/2/4/5日晚19:30

藝術,一切皆有可能

Art,everything is poss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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