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使你的一首詩變得值錢?
錢,是一個了不起的東西。歷史悠久且生生不息,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跟它沒關係,它就像一個癟三的情人,讓人煩,又招人喜歡。
這不,它又與詩歌糾纏上了。為詩歌說好話,那詩歌可虧大了,因為什麼呢?詩歌不但長得好看,還比錢悠久得多。如為錢說話,不談誰長得漂亮與丑,「老牛吃嫩草」的嫌疑是有的。
「詩野新風」的一群朋友們在討論「詩與錢」,這個話題很沉重,不過還不錯。非要說詩與錢,鄙人有時真是無言以對,只能「呵呵呵」。
都曉得現今寫詩的人,靠寫詩活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掙不到錢沒有飯吃。那麼這是詩歌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是個問題。這個話題,讓我猛然想起我的青春,我的青春小鳥飛越報叢的那段時光。
曾一度熱血地將自己所謂的詩歌到處投稿,落了個大刊不入眼,小刊不給錢的境地。活在當下,寫詩人的清高大多都屈服、妥協在了金錢的淫威之下。如果想寫一首詩來換得金錢的話,一定會被人罵道:你窮就窮在了思維,莫不如在一些微信群里拍拍馬屁,或說幾句客套話、風涼話,搶搶紅包什麼的。
不期待大家能討論出個多麼好的結果,有過程就值得欣慰,只希望從中能看出些詩歌沒落的端倪,畢竟自己也是在渾水中摸魚,衷情於詩歌罷啦。只可惜那執著,總是在岌岌可危的生命中搖曳,沒有錢來生活,詩早就變成了遠方。
我想自己和大多數詩人一樣,清高和偏執都是難免的,所以嘴巴上會鏗鏘有力的說——詩與錢毫無干係,詩與錢沒有一絲瓜葛,詩與錢是絕緣的。可寫詩的人與錢有關係,詩與錢也就有了關係,這世間的萬物不過如此。
每個人都懂得,世間萬物沒有什麼東西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任何事物都是息息相連的,不過是有些直接一些,有些間接些,有些直接的不能再直接了,有些間接得還可以再間接。
沒有絕對的存在,比如你和我。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們不同,我們不一樣;但是我們又相同,又是那麼的一樣。詩與錢的關係是一定存在的,因為詩與一切都存在關係,就像你同一切,我同一切一樣,錢也是如此。如果讓詩與錢關係疏遠點,換個出發點就可以,從自己真摯的情感出發,自然關係會小很多,可小小的出發點並不能決定它的整個世界。
怎樣使你的一首詩變得值錢?有朋友調侃著說:值錢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價值。當然不可以理解為價值,如果可以的話,那麼金錢觀就等於價值觀了。錢和價值在時間上就有區別,在本質上也有本質區別。很有錢的人,不代表很有價值,沒錢的人,也不可以說沒價值。
在詩、書、畫中,詩歌是最不值錢的。寫小說有錢,寫劇本有錢,下三濫的小說和劇本登上冠冕之堂的不計其數。寫歌詞有錢,街邊三五句的爛歌詞還時常喧囂在耳邊。就是寫個毛筆字也有錢,看得到滿城的毛筆字培訓班,看不到詩歌學習班。唯獨寫詩歌沒錢,朋友們這講起來俗不可耐的話,確是肺腑之言。
房子賣得那麼貴,「愛瘋」賣得那麼貴,都是買的人多,受眾面大,難道是詩歌受眾面小導致的嗎?尋常百姓真的不懂詩歌嗎?這貌似是那麼回事,其實不然。董卿所主持的央視《中國詩詞大會》一度創收視率新高,且不說參賽選手來自五湖四海,張三村李四屯,不用多加思索也會知道收視率高是觀眾多所致。一部大型電視劇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人,一部異國電影看罷,也會道出娓娓感言的國民,不懂幾個字的小詩歌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一點看不懂,那隻能說你的詩歌糟透了,一文不值屬活該。
所以,可以推理出,詩歌不值錢不是受眾面的問題,不是市場的問題。也許有人會說,市場不接受詩歌,可能它還不是一個合格、完善、成熟的產品。這樣的說法要是被李白、杜甫、蘇軾他們聽到,不一拳飛中死你才怪,至少打你鴨的五眼青。豬肉和牛奶大家都接受,也不見得就是合格、完善、成熟的產品。
詩歌不值錢,是詩的問題還是詩人的問題?鄙人屬實搞不清,但我堅定不移地認為什麼樣的詩人寫什麼樣的詩。字畫分三六九等,詩歌也一樣,不無道理。可是六九等的字畫也有相應的市場,而詩歌不行,一幅贗品字畫都可以囊進斗金,可誰聽說過抄一首詩歌能掙上一分。
不值錢就不值錢,咱可以自己意淫。也許詩歌的不值錢,恰好保留了它的土地肥沃,它就如同那未曾開墾的草原,我們每一匹駿馬都可以無限的馳騁。倘若這草原城市化了,我們會被無端的騎在身上,鞭撻在身上。為此,說詩歌是最值錢的,一樣有它的道理可講。
既然談論詩與錢,我們得拿出個耳熟能詳的人物,誰呢?
先說「詩魔」、「詩王」白居易,唐代三大詩人(李白、杜甫、白居易)之一。據《止戈集》記載,夏天的長安天氣非常的炎熱,為了降溫,當時的高官顯貴們都購買冰塊來解暑。市場上所有的冰塊都是冬天保留下來的,史書記載「價等金璧」,冰塊的價格等同於黃金碧玉。普通百姓無法消費,就是官員富商不過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買,只有白居易「論筐取之,不復償價」,用筐來取冰且不討價,那是相當的有錢。更讓人吃驚的是「曰曰如是」,每天都這樣令人震驚。
白居易為何能夠過上這樣奢華的的生活呢?原因是潤筆(現在流行叫稿費)非常豐厚。白居易給元稹寫《河南元公墓志銘》,1400個字得銅錢70萬。這讓我們現今活著的詩人及作家情何以堪?特別在乎錢的話,可能死的心都有,投胎去唐代!
再道詩仙——李白。古代的三才之首(天才李白,地才杜甫,人才王維)出身富商之家,一個具有俠客情懷的詩人,年輕時曾跟人說自己手刃數人,可見武功之高!整天遊山玩水,不用掙錢養家。當然,他不偷不搶也不盜。和很多富二代一樣,李白對財富沒有概念,豪爽的性格揮金如土,根本不知道那時的文人是可以窮游的,真粉到處都是,本可蹭吃蹭喝,年輕的他卻一無所知。
盛唐的文人愛好旅遊,每到一處拜訪當地的官員或者豪強富商,都會得到友好的接待。留下一篇作品作為回報,拍一下主人的馬屁既可告辭走人。當然,大唐的百姓生活也極其富裕,供養文人不在話下,毫不含糊。現如今,社會上類似這種現象也屢見不鮮,唯獨不同的是百姓粉了他人更多了些,沒有給寫詩歌的人太多空間。能得到官員富商接待的,粉絲愛戴的,不過是字畫上見功夫的人,對於寫詩歌的,只有呵呵的冷笑。
再道回李白,有著窮困潦倒的晚年已經不錯,若活在當下,誰稀罕那詩歌,估計年紀輕輕就已經掛了。揮霍無度的他在著名的《將進酒》中可見一斑——「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用毛色帶有五花紋,很名貴的馬,和價值一千兩的貂皮大衣換酒喝,對於現在的廣大屌絲是相當的虐心。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就是他對財富和人生的真實態度。傳說皇上賞賜給他一塊令牌,他可走到哪裡都可以到當地的縣郡免費喝酒吃飯,真正的鐵飯碗。不知這傳說是真是假,不過「徒賜五百金,棄之若浮煙,辭官不受賞,翻謫夜郎天。」到是他自己寫的。
不管李白要沒要那筆錢,與白居易等文人相比,李白在文字上的收入十分可憐。在中國的文學史,論名氣才華不分上下,為何如此?原因是白居易等人大宗收入來自於墓志銘,負責寫作的人需要為這些人歌功頌德,所以稱此行為是「諛墓」。韓愈生前好友劉禹錫在他去世後寫的悼文中這樣寫道:「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價,輦金如山」。李白、杜甫等人傲骨錚錚,自然不屑為此。這也許驗證了現今詩人的處境,就像「詩野新風」的一個朋友說道:要想你的詩值錢,就得為官僚富商服務。
綜上所述,詩歌不值錢是什麼問題呢?是社會問題,也是歷史問題,還是道德品質問題,寫詩人的問題,以及詩歌的問題。詩歌的問題最為大,假大空的韻文,不一定都是詩,敗了讀者胃口,書店賣不出去,出版社不會再印。各種新詩體層出不窮,毫無意義的文字堆積成了垃圾,橫行於網路與現實生活之間。
這事情會變得越來越複雜,難道不是嗎?整個文學界,我等鼠輩尚難看得全部清楚,但是文學愛好者的張牙舞爪確是相當的瘋狂。遠的不說,就近看看那麼文學公眾號們在幹什麼?就什麼都清楚了。
拿狼牙棒、開倒車、獨辟其小徑的人比比皆是,瘋子和大炮都和你我交談過,在文學亂象中求生存,詩歌不值錢,不過是弊端之一罷了。要想簡單也容易,好好寫詩就是了,值不值錢,順其自然。
話說回來,討論是值得鼓勵的,也是振奮人心的。能使部分人撥開迷霧,重現光日。但作為一個詩人,一個文人,或一半的詩人文人,應該清醒的知道,無論我們怎麼攪亂或想要擺平這個世界,都對它自身的秩序毫無辦法。
寫好我們的每一首詩歌吧!讓它的價值自然生長。愛因斯坦不是有一句話么:一個人的價值,應當看他貢獻什麼,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了什麼。貢獻好的詩歌給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得不到金錢又有何妨?


※大國利器,不能缺少這「十八般武藝」
※使張九齡丟了官位,一干就是十九年的小人宰相
TAG:奔跑的迷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