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些「我愛你」
I Can"t Make You Love Me
I Can"t Make You Love Me
Dave Thomas Jun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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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半年多前我看了一部電影叫《37℃2》，其中有這樣一段對話。
「貝蒂，」
「恩？」
「你看，夕陽是你的，整個田野是你的，那邊的小石屋也是你的，所有風穿越過的地方都是你的」 「你的眼睛也是我的？」
「是你的」
「嘴唇也是我的？」
「是的」
「你的那個也是我的？」
「都是你的」
「真的？」
「恩」
她笑了，貝蒂第一次笑的那麼溫柔，夕陽底下她的笑凝固了時間。
「貝蒂」
「恩？」
「你知道嗎，你是我一生最好的東西」
貝蒂的身體里一直有一團火，它熱烈地為了自己的愛人而燃燒，像飛蛾撲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愛一個人最終自取滅亡，在憤怒絕望疲憊傷害中精神失常，最終被愛人親手窒息而死。貝蒂被悶死的時候我流淚了，我想她是如此偉大的，在愛情里她勇敢而執著，像個不死的巨人，在每一段頹喪的生活里給了對方希望和勇氣，在迷失的陰暗角落裡照亮對方的眼睛，她像一朵帶刺的野玫瑰留給別人芳香，卻每一根刺都深深地扎在了自己身上 。
有一天鄭先生說，小何，你就是只撲火的飛蛾，你愛得太用力了知道么。
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和貝蒂很像。
小何，你為什麼會愛我呢？
這是鄭先生問過我很多次的問題，直到現在我也無法找出答案，甚至連愛是什麼，我也無法定義。有一段時間，為了找到答案，看遍了韓國所有能找到資源的極端電影，裸露的身體以及荷爾蒙的氣息在光影中交歡，這些只會讓我流淚。接著是看書，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葉芝詩選，波伏娃的第二性，李銀河的人間采蜜記以及亞洲虐戀文化等等，可是，我仍舊很迷茫。
除了迷茫，更多的是害怕「愛」這個字眼。
幾天前，野象喝醉了酒半夜打我電話，電話那頭他應該是在哭泣的，他說為什麼一年過去了他還忘不了她，他難受，痛苦，覺得自己很不爭氣。我大聲而用力地沖著他喊，打她電話! 打了你就死心了!
掛掉電話半小時後，野象來電:我已經好了。
而這個時候，我也才剛分手。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我沒有哭。一直沒有哭。直到今天也沒有。大概是很早以前就流幹了。
國煌兄曾經對我這麼說:你以後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會去領養 。我沒有否認，因為我的生活和未來規劃里，從來都沒有男性角色。鄭先生無數次問我，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描繪過無數次，有個溫暖的小屋有老人孩子和狗，愛人呢？我覺得我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一個愛人。鄭先生很失落，他說，他會努力讓我幸福。有一天，我特別開心地蹦噠在鄭先生面前說，我想要嫁給你！好么！鄭先生特別害怕地迴避了。可能，我們從始至終誰都不愛誰。
半個月前，我又被安排相親，一年沒有通過電話的姨媽突然找到我說小伙研究生畢業上海工作家裡資產多少，我只能賠笑。無奈。失落。
一起拍片的艾萍問我，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那麼開心過。
沒有啊，我有的，只是現在不可能了。
拍片的時候，艾萍每時每刻都要掏出手機翻出她和男朋友的照片和視頻給我看，有時候是床照，有時候是親親的視頻，提著笨重的攝影機跋山涉水在山溝溝里拍了一天已經讓我非常疲憊，出於禮貌我總是看完之後無奈地笑一笑說上一句你們真幸福然後趁她笑魘如花的時候低下頭整理情緒。
其實，每一次開心的瞬間我都沒有忘記過。在我非常寒冷的時候有人為我搓熱過手掌心，在兼職一天賺到五十塊錢的時候帶我去喝奶茶，在做完鼻炎手術後忍著痛也要送我回家。等到我學會怎麼去照顧別人的時候，我會為一起吃一頓飯不玩手機而開心，為了能散一次步而開心，蹦噠在蘭州的街頭掛著笑臉一步三回頭，然後卯足了勁奔向他的懷抱。穿著夏裝的我像個智障兒童穿梭在穿著棉襖的蘭州人民之中，凄厲的寒風，我冷，可是沒有人能讓我感到不寒冷。
我知道這篇文章寫得很爛，我常說，只有痛感才能讓我有靈感，我沒有感受到疼痛，我覺得我已經有免疫力了。
用一段電影台詞結束吧。
愛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萊斯特小姐。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許真是這樣的，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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