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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無極》和《百花深處》所想到的

If I Die Young

 If I Die Young 

The Band P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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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陳凱歌導演的《無極》,一則因為《百花深處》這部短片,我對導演的符號運用極為佩服;二則看到陳凱歌試圖以《無極》對古希臘悲劇致敬,而這部電影的豆瓣評分如此之低,頗具爭議。導演說:「十年之內你們不懂無極,以後就會明白了。」三則還有張柏芝。這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強烈好奇。

這不是一部爆米花電影,也不適合當賀歲片來看。這部電影的水準遠在評分之上,超越大多數新的國產電影,雖然其中有弊病,但仍不失為一部好電影。一個能夠拍出《霸王別姬》、《百花深處》、《荊軻刺秦王》、《黃土地》的導演,水平是不會下降這麼厲害的。雖然它被惡搞為《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但並不能否定電影中其它的表達。

《無極》的內涵相當豐富,展現了人性的諸多命題。(可能也是因此,主題表意的模糊令觀眾有些看不懂,因為所要表達的太多,就是失去了重點)譬如:

人的奴性表現,但在生死關頭,奴隸也還是會站起來;

身份錯位帶來的悲哀。這一點類似於古希臘悲劇的命運觀念,傾城的出現也有點美女海倫的意味。但是我不喜歡這個故事的這一矛盾衝突點——為美一人,同樣,《妖貓傳》的矛盾設置也在與此,我很不喜歡這一設定,很沒道理,太過幻想。但這不影響我喜歡電影中導演的其他表達。

愛的錯位這一矛盾,也是電影向古希臘悲劇致敬的一個表現,具有無可奈何的宿命感和悲劇感。雖然我不喜歡這種以無條件的深重愛情為矛盾點的設置,但感情有其自身的無力性,或許是最適合表達的吧。

電影極具中國寫意的風韻,布景畫面都很美。黑與白,黑袍,白袍,雪國,屏風擺設,都富有濃厚的中國寫意畫味道。

象徵的大量運用是陳凱歌特別喜歡的一個手法。大量的籠子意象,海棠花,黑白的對比,日月,鮮花盔甲,滿神,都有它們自己獨特的表現象徵意味。

有意思的台詞:

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見的,就像風起雲湧,日落月升。就像你不知道樹葉什麼時候變黃,嬰兒什麼時候長出第一顆牙來,就像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愛上一個人。

崑崙的奔跑與渴望,還帶有夸父追日的神話色彩。人生的渴望要有,追求也要有,不要逃,要跑,要追。就像紅桃皇后定律也說,只有你不停地跑,才能留在原地。

鬼狼穿上黑袍,等於跟魔鬼做交易,屈從於一種慾望,必定也要用一種珍貴的東西來換取。傾城獲得饅頭和生活的無憂,也以得不到真正的愛來換取。這一命題一開始就具有故事性明顯的寓言感和宿命感。

電影中出現的屏風上的鳥,也帶點張愛玲的小說里對屏風之鳥的描寫:她是銹在屏風上的鳥———艷郁的紫色緞子屏風上,織金雲朵里的一隻白鳥。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給蟲蛀了,死也還死在屏風上。帶有悲劇的宿命感。

因為一個饅頭的欺騙,無歡再也不相信人,再不當好人,這個理由的確有些狗血了。這是以當代人的眼光來看,但如果有陳凱歌的經歷,就會知道在那個饑荒的年代,食物、精神和自由都處於匱乏的困境,也就會理解導演一些:為什麼以一個饅頭為引了。

陳凱歌有他自己的表達,有他自己的語言。他想要表達的或許是整個人性,關於人生命中的珍貴、愛、信任、自由、渴望、追求、死亡、錯位、命運的擺布……他想表達的太多,又以一種隱晦的象徵來隱喻,顯得不甚分明。

電影的結尾是夢幻式的,五彩斑斕的光景,一個開放式的結尾——後來怎麼樣了呢?回到過去嗎?做出什麼選擇呢?不知道。

這一結尾,和《百花深處》五彩斑斕的水墨畫似的結尾是十分相似的,寄託有導演的藝術夢想與精神追求。

陳凱歌一直站在精英文化的一方。比如:陳凱歌的《百花深處》以京劇的手勢來表現導演的文化情懷,馮先生所代表的士紳階級就是導演的情感寄託和表達,但這是一個不大妥當的象徵,京劇文化只有兩百多年歷史,是否能代表國粹尚且無定論,而這種文化在現代工業文明面前很鮮明地處於式微狀態(即使有政府在宣傳上費了一番功夫),力量強弱對比明顯是一強一弱。(這段觀點參考熊雲皓老師的說法)

那如何表現這種文化上的精英形態和追憶呢?結尾就是用幻想式的水墨畫和情懷來寫這一兼有悲喜劇的故事——《百花深處》。(這部十分鐘的片子真的非常棒!)如此看來,接受美學的概念不僅僅適用於文學,電影也是適用的。

但精英文化和通俗文化具有共通性。這一點張愛玲做得極佳,她受西洋文學和中國古典詩詞小說的影響頗深,但也喜歡平劇和國產電影,還常常溜出去看紹興戲和蹦蹦戲。那些戲。內容是所謂的「封建道德」,曲調和唱詞雖然粗陋,但她仍認為它們表現人生的真諦。因此她的小說里,呈現出世俗瑣碎和人的精神靈魂複雜纖微的雙重景象。

同理,語言上看似粗俗的元曲和士大夫寫意畫也是同種情感的不同表現。士大夫的壓抑與憤懣,厭世與入世的矛盾等都在其中,只不過表現手法不同而已。

精英文化的一個弊端在一定程度上是對特定符號和物件的推崇,但這種推崇本身就含有不自信和狹隘的意味。藉助傳統文化的圖式外表(如《百花深處》中的京劇手勢)來完成對跌跌撞撞的鬧劇人生的表現,未必是一種高明的做法。

對一部電影的評價,有時是太過私人的觀點和感受。看了很多之後,就不能夠單純說這部電影好還是不好,它有打動你的那個點,有內涵有表達,即使觀眾不懂或者忽視,都不能因此全盤否定一部電影。

好啦,說點輕鬆的吧。最近由於沒錢,get新吃法!酸奶蘸饅頭牛奶泡飯,竟然意外地好吃,米飯免費,饅頭0.8元,牛奶酸奶都是原來買的,可以說是很省錢了。

每當晚上在操場上跑步的時候,八圈下來再加無氧,覺得自己好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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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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