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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明節修到的 5 個學分 | 「你害怕的死亡,其實是最好的老師」

作者:古典


《躍遷:成為高手的技術》、《拆掉思維里的牆》







清明節前夕,我參加了「新教育人」閉門會第三期特別版——「生死課」。




上完課的三天里,我陸陸續續讀了很多書,做了很多整理,最後寫完了這篇文章——

這個課程對我的觸動之深,對生命意義的探索,比讀十本心理勵志書加起來都要大。



我希望自己的收穫可以和更多人分享,於是發心想把它寫出來。沒想到寫完已經有近1萬字,再三刪改,都還是有6千。




我知道,6千字不是一個好的微信文該有的體量,現代人能讀3千字已然不易。我完全應該抽離出幾個金句、講幾個段子然後引出結論,我也挺擅長這事。




但是這一次我有點任性,希望把他寫完。

因為生命並沒有標準答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體驗,所以生死課也不應該有標準思路。

我努力呈現自己感受到的東西,希望你也有點觸動。



當然,如果你實在懶得看。直接拉到後面,有「關於生死的8個建議」,也不枉你我手欠點開一場。




好的,開始。






一封神秘的邀請函


 去墓地上課 








雖然這個創意是自己提出來的,但是收到最終的邀請函時,我還是愣了一下——導師寫著:陸曉婭和「墓地里安靜的逝者」,地點:萬安公墓。



陸曉婭是北師大的生死學老師。今天她的身份是「墓地導遊」。北京香山腳下的萬安公墓有她說的許多「安靜的逝者」,這門課到底準備教什麼?




帶著這個問題,我們10個人在一個兩點多的下午,聚在了萬安公墓。







萬安公墓建於1930年,是中國第一個現代墓園,按照五行劃分為了金木水火土五個區,我們在木區邊上集合。墓地並不像想像中的陰森,日光柔和、綠樹婆娑,倒像是個大公園。這讓我想起在巴黎看到的墓地,往往修在教堂旁邊。很多人把它作為公園,周日去野餐、休息。




在簡短的自我介紹以後,小婭老師開始介紹

為什麼這一次的生死課,要在墓地上。




「你們說,世界上為什麼要有墓地?舊石器時代更早的人類是沒有墓地的,人類的文化發展到了一個階段,才突然開始有了墓地,你猜,為什麼我們需要墓地?」




「為了想念親人。」


「因為能找得著,不讓屍體被野獸吃了。」


「因為衛生問題。」


大家七嘴八舌。




「是的,你們說的對。」小婭老師說,「最早墓地的目的很簡單,有人死了,就挖個坑埋起來,安全又衛生。這樣一方面可以保護好屍體,一方面也不會讓病菌傳染。所以在古時候,葬和藏是同一個字,就是藏起來的意思。



但是慢慢的,有人開始在上面堆起來土,或者插上標記,這個時候墓就變成了墳墓。「築土為墳,穴地為墓」。墳墓墳墓,其實是兩個東西。




再一步發展下去,樹枝變成了墓碑,土堆變成了墳頭——有權力的人,甚至會在上面蓋個宮殿,把自己的死亡日子變成節日,要求大家記得他。」




的確是這樣,八大奇蹟里留下的幾個:秦始皇兵馬俑、胡夫金字塔、泰姬陵都是墳墓,這些建築甚至比生前的行宮更加宏大。這些墳墓不是後人修的,都是他們自己在世的時候修的。不是後人要紀念,而是他們自己怕死。



我有點理解小婭老師帶我們來墓地的理由了:

墓地不是為死人修的,而是為活人修的。死去的人需要安放身體,而活著的人需要安放的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墳墓是我們寄託思念的道具,碑文則是我們的對抗死亡的咒語。




通過和墓碑的對話,是認識死亡的過程,認識自己對於死亡的恐懼,解決了這些恐懼,就能好好的回來過幸福的生活。




這就是我們能從逝者那裡學到的東西。





人人都怕死


 所以更要談 




「你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會死?」 小婭老師問。




我記憶中第一次印象深刻的死亡,是我的奶奶過世。我從學校被老師神色嚴峻的叫出來,交給媽媽,然後開車回老家。因為我的出生年月和奶奶的去世時間相近,他們不讓我上山送葬。




只看到我心裡像神一樣強大的爸爸跪在地上,對我說,「典典,爸爸再也沒有媽媽了。」然後我突然理解了什麼,大哭起來。




「……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死亡的焦慮就進入我們的潛意識。

雖然你平時可能不太會想它,但是每個人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會死。

而且,根據我這八年對生死學的經驗——

死亡總是來得比你的預期更快。所以大部分人都沒有為死亡做好準備。




「你看,我們知道自己會死,但是又總沒有做準備,這種恐懼就瀰漫成了焦慮,瀰漫在我們的潛意識裡,持續一生。」




是的,正是這種關於死亡的焦慮推動每一個人,好的一面是讓我們惜時如金,讓我們張揚自我,證明自己曾經活過;但也讓我們害怕失敗、害怕傷病、焦慮抑鬱……這都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過去老家農村的老太太,過了六十就會在家裡放個壽木,每年生日穿上自己的壽衣,給棺材打一遍漆,她們一點也不怕死亡。

今天的城裡的人們,死亡被很好的隱藏起來,這種恐懼卻越來越大了……




「那麼,你怕死嗎?你如何看待自己的死亡?你是如何處理自己的焦慮的?今天我們沒有標準答案,你看到這麼多的墓碑——這些都是活著的人對於死亡的一個個符號,你會怎麼解讀這些符號?你會從裡面學到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婭老師講完了,開始往裡面走去。




我的確有自己的焦慮——我總覺得自己不再年輕,我擔心是否會落後於時代,我擔心一輩子就這樣了,做不出我期待的成就來,我擔心沒能在父母親身邊——那麼我會從這些「安靜的逝者」這裡,學到什麼關於死亡的智慧呢?





第1個學分


 到底什麼是重要的?




第一個看到的墓碑,是一對夫婦的。他們是一對作家,墓碑於是就修成了書的形狀,正面是封面,背面是兩封兒女保存的他們曾用毛筆手寫的家書。








左邊媽媽這篇寫著:




孩子你要結婚了,我與你爸高興得一宿沒合眼,看著我們用血淚哺養的兒女們都長大了成家立業了,我與你爸真感快慰。




你們記住以後無論在哪兒,無論做什麼,都要像你爸那樣,不忘國家和人民,不怕困難和挫折,勤奮努力踏實地作人,遇到困難要用兩個人聯合起來的力量去克服。




媽這一輩子最滿足的是在你爸爸最坎坷最困苦的時候,我一直在他的身邊。孩子們現在也都為人妻為人夫了,爸爸媽媽希望你們以後能與愛人同甘共苦,只有能夠同甘共苦的夫妻才會有幸福,你們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




媽 即




文字最後的那個「了」字的最後一筆,拖了很長,媽媽似乎一開始想有個乾淨利落的勾回,但最後筆鋒又慢慢的划下去,斜斜的畫出一道2個字高度的弧,像是舒了一口長長的氣,又像是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女兒成家了,有些失落,但是放心了。




我讀完這封信,抬起頭來,每個人眼睛都濕了。每個人都看懂了這封家書,也記得了這位媽媽。她留下的東西我們都很熟悉:母愛。




對兒女的,烙印在他們生命里的愛。




一個人要死的時候,一定會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刻在墓碑上,所以借著墓碑,我們能知道什麼是在死亡面前,真正重要的。




另一對夫婦的墓也刻著他們最重視的東西——徐獻瑜教授、韓德常夫人之墓,前者是中國計算數學開拓者之一,後者是燕京大學音樂系高材生。丈夫留下的是自己解開的一個數學公式,妻子留下的是自己譜寫的一段旋律。在墓碑之上,還有一個小框寫著神秘的 43+ 34 。







小婭老師說,兒女曾問:這是什麼意思?兩位老人相視一笑,閉口不答——也許是年輕時候情書上的一個小秘密吧。




同行的定坤說,神仙伴侶,莫過如此。




他們留下的是對社會的貢獻、愛情和些許幽默感。




說來奇怪,我們後來走過很多如雷貫耳的會長、主任、局長、作家的墓碑,他們記錄了自己的生平,年月,職稱,和事迹,記得最深的,卻只有這個「了」字的長長一筆,和神秘的43+34。




沒有人在墓碑上刻過自己年薪多少、有幾套房子、創造了多少凈利、拿到了幾輪融資。這些每天你憂心忡忡的東西,一個都沒有。




死亡面前,每個人都是哲學家。什麼東西有價,什麼東西無價;什麼東西長命、什麼東西膚淺,死亡面前,清清楚楚。




那麼,這是這堂生死課里,我獲得的第一個學分,現在擁有的東西里:




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真正重要的?





第2個學分


 到底什麼是不重要的?




走著走著,小婭老師指給我們看一個墓碑,她專門繞過先不讓我們看正面,帶我們走到背後,指著碑文說:「你猜,這是誰的碑文?我先提示下,這個人你們肯定認識。」




大家圍上去,這是一塊黑色的墓碑,整整齊齊的文字,有人大聲讀了出來。







勿因我見而輕啟政爭; 勿空談而不顧實踐; 


勿興不急之務而浪用民財;勿信過激之說而自搖邦本; 


講外交者勿忘鞏固國防; 司教育者勿忘寶存國粹; 


治家者勿忘固有之禮教; 求學者勿騖時尚之紛華。 


本此「八勿」,以應萬有, 


所謂自力更生者在此;轉弱為強者亦在此矣。




讀完以後大家愣了,看文字這顯然是一位大政治家,格局大,風範高,敢寫在墓碑上,應該也做得真實不虛。轉過來看到:「合肥段公芝泉之墓」。有人哇的一聲喊出來,段祺瑞!




是的,就是大軍閥段祺瑞,是「三一八慘案」的執政者,讓魯迅憤而寫出《紀念劉和珍君》的段祺瑞。但很少人知道,他也是三造共和的段祺瑞,資助吳清源去日本求學的段祺瑞,也是信佛吃素的段祺瑞。




他到底是中學課本上的大壞蛋,還是墓志銘上的大英雄,或是其他記載里的亂世中的政治家?歷史在這個墓碑上,呈現出不同的面相。




歷史學家克羅奇有一句名言:「所有歷史都是近代史」。這世上沒有真相,只有傳奇,每個事件都逃不過近代主流人群的重新解讀——比如說吧,哥倫布就沒有發現「新大陸」,他登陸之前,這塊陸地上印第安人住了幾十萬年了。




功過、榮辱、名垂青史或遺臭萬年,這是真的嗎?








另一個讓我動容的是容國團的墓。小時候看過《阿團》的電視劇,我還記得他的經歷:




容國團1937年出生,是香港船員的兒子。他是個乒乓球奇才,16歲在友誼賽上打敗日本世界冠軍。1956年放棄香港、日本的高薪邀請,主動要求回中國大陸打球。3年以後就為新中國贏回來歷史上第一個國際冠軍。




那一年是1959年,中國10周年國慶,周總理把這2件喜事放一起叫做「紅雙喜」。很多年以後,這個名字成為很多人第一個乒乓球拍的品牌。這一年他才22歲。




兩年以後,帶領中國男團奪冠,喊出名言「人生難得幾回搏,此時不博,更待何時」。少年英雄,把酒迎風,意氣風發。




在我面前阿團的墓碑上記錄,他在1968年離開,原因是不堪迫害自殺,31歲。10年以後,國家體育局重新為他恢複名譽。重新立的碑,就是眼前這塊。




在墓園之中,這樣離開的人實在有太多太多。離開的人也許不該記恨,但今天的人不應該忘記。




這讓我想起剛剛走過的書法家啟功先生自己寫的墓志銘最後一句——

身與名,一起臭。








啟功先生看得透:身子是大自然的,名聲是掛在別人嘴上的——人要一走,身與名、一起臭。




段祺瑞的多重面相、阿團被時代委屈得讓人心痛、啟功先生的通達預言。這讓相信「人生為一件大事而來」的我似乎有點釋然,

一個人的能力、努力和成就,在大時代面前實在是太微不足道。被捲入、被誤讀、被淡忘是每一個人的宿命。別人的、後人的觀點,真的重要嗎?




我想,這算是我學到的第二個學分:




人是死是活都要被誤解,別人的看法也許沒有那麼重要。





第3個學分


 獨特的東西超越死亡 




到了最後的一部分,小婭老師帶我們到最新的一個墓區,她不再給我們講解墓碑,而是告訴我們,自己走走看看,看到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就停下來和它對對話。




「再見了」







有一個大石頭上,手寫著這三個歪歪斜斜的字。出於好奇,我走了過去,轉到前面,才發現這是一個一家三口的墓碑。孩子很早去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父母親又獨自過了幾十年,相繼離開。一起葬在了這裡。




「再見了」也有了三個意思——


一個是父母告別孩子的叮囑:再見啦;


一個是父母離開人世的告別:再見啦;


最後是父母有些欣喜的期待:在另一個世界,我們一家三口,再見啦!




同行的楊校則在另一個墓碑前站立了很久,這是一個女兒寫給父親的詩:







在他的臉上


有一座花園


玫瑰花和白色的百合


在其中隨風飄動


那是一座天上的樂園




她一個人站在墓碑前很久很久,我不忍過去打擾。但是我也在想,如果我的墓碑上有字,那應該寫什麼呢?




在這些獨特的文字背後,你能看到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快樂或悲傷的人。這些人通過自己的創意,讓自己的精氣神兒永遠活了下來——當你可以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表達死亡,你已經超越了它。




說來奇怪——如果說剛才的墓碑讓我意識到人的渺小,而這些文字卻讓我覺得人很偉大。短短几行字,就讓一個獨特的靈魂栩栩如生。

一個人只有是獨特的,才能證明他/她曾經存在過——如果你除了名字,什麼都和別人差不多,那麼又怎麼證明你存在過?




可惜,這種特立獨行的墓碑只有少數,大部分的墓碑,都是老老實實的,黑的或白的,上面有一模一樣的隸書字,刻著慈父母、孝兒孫,千人一面。







走回來的路上,我和柏宇說:




「原來墓碑可以這麼玩啊,寫得跟這個人還活著一樣。我們的墓碑一定要好玩點,不能像這些一模一樣的墓碑一樣,老老實實,標標準准,工業化生產,就刻個慈父古典什麼的。」




「你的墓碑就算叫慈父古典,落款女古靈精女古怪也挺好玩的。」他逗我。(我的兩個女兒一個叫古靈精一個叫古怪)




我樂了,繼續說:「不過,難道那些方方正正後面,就沒有激動人心的生命嗎?肯定不會,這些人可能也並不缺乏重要的、有趣的、或靈光一閃的時刻。但是為什麼這些人的墓碑這麼無趣呢?」




「可能他們從來沒有像我們走過墓地、思考過死亡——當死亡有一天突然來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揮揮手讓別人代勞,於是就一模一樣了唄。」柏宇說。




這種獨特性是哪裡來的?




來自於提前的接觸和思考。當你從未接觸,你自然沒有想法;當你沒有想法,你自然進入「失語」的狀態,更別說有自己的獨特表達了。於是當選擇來臨的時候,你只好選擇那些工業化的、標準化東西、死死板板的人生——人就是這樣被主流裹挾,活成大家的樣子的。




很多時候,不是你在說話,而是話在說你。




我們從未仔細思考過死亡,所以死得平平庸庸,這不算世間大事,真的刻個「慈父古典」也不壞。今天和我一起來的人(希望還有今天看這篇文章的你)不會這樣,因為他們今天就開始思考這件事:「我應該在我的墓碑上,寫點什麼?」「我該過上什麼樣的人生?」。而且他們還已經看過這麼多有趣的表達。




但我們是否真的仔細思考過自己的人生?會不會對於人生也失語,從而選擇說大家說的話?當選擇來臨,我們就只好選擇那些工業化、標準化、死死板板的人生——那麼很可能,不是你在上班,而是班在上你;不是你在過人生,而是人生在過你。




這是我在生死課拿到的第3個學分。




只有提前接觸,才能提前思考。只有多接觸精彩的人,才會有自己獨特定見。




只有活出獨特性,你才真的活過。





第4個學分


 直面驕陽 




回去集合路上,路上迎面走過一對銀髮的老夫婦。他們沒拿花圈也沒有掃墓的東西,應該就是來選自己的墓地的。這兩個人輕輕鬆鬆,手牽著手,逛商場一樣指指點點,好奇又平靜,像在餐廳挑選一個好座位吃晚餐。




走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一開始集合的地方。還是那些人,但是每個人眼睛裡都有了不同的東西。

生死課雖有標準路線,卻沒有標準知識,每個人都帶走了自己的體驗和學分

——




小婭老師說:「大家看了很多很多人的墓碑,聽了很多故事,但是記得這些墓碑只是一些符號,重要的是你如何解讀這些符號?我自己從事這件事越久,有句話就越覺得深刻,『死亡總比你預計得要早』。







中國的儒家文化強調『未知生,焉知死』,他們認為不要去談死亡,所以我們總忌諱談死亡。我倒是覺得,

只有想好怎麼死,才能回來好好的過好這一生。

今天的作業,就是希望大家回去寫一封你和讓你最有感觸的墓主人的信。」




歐文 · 亞隆的《直面驕陽》里說,

死亡就好像朝陽一樣,無論你做什麼,他都存在。如果你背過去不看他,你依然能看到他的影子,而最好的方式是轉過身,直面驕陽。

我想起剛才見過的兩位老夫婦,從這裡回去的日子一定特別寧靜,特別溫馨。




我看看大家的眼睛,相信這裡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答案。這個學分我們都拿到了:




生死這一課是遲早要學的,與其逃避,不如直面驕陽,向死而生。




我想,我應該找個時候和爸媽談談死亡。他們以後希望呆在哪?如果要寫,他們生命最獨特的片段是什麼?

不是為了未來,而是為了他們現在就開始過好剩下的一生。





第5個學分


 超越死亡 







從墓地回來兩天,我對生死學做了一些系統的了解,有了一些更全面的知識。的確,每個人都有死亡的恐懼,

我們為什麼怕死?歸納起來有三個方面:




1. 怕生前受苦

害怕離開前的痛苦;醫學希望解決的,就是這件事。


2. 怕死後無去

害怕死後無處可去、虛空無窮。宗教、哲學、要解決的是這件事;


3. 怕後悔人生

害怕自己死後,以前做錯的事情再也無法挽回了。價值觀、心理學面對的就是這件事。




不過,我們的確有方法,超越死亡。




1. 生前受苦有解

,首先當然是要多鍛煉身體少生病,另外我在「超級個體」專欄文章《

古典:關於離開人世,每個人都應有更好更舒服的選擇

》里詳細講過生前預囑的事,可以避免痛苦的死去,有興趣也可以看看。




2. 死後無去有解

,最本能的方法是繁衍後代、最直接的方法是信仰,最有力量的方式是為一個超越小我的事情做貢獻。




3. 後悔人生竟然也有解

那就是把現在過成最好的一天。




什麼叫把現在過成最好的一天?科幻小說家阿西莫夫曾經寫過一個小故事,叫《死後的人生》很能說明這個問題:




幾個月前我做了一個記得極為清晰的夢 (我通常是不記得自己的夢的), 我夢見自己死後去了天堂。 




我往四周看了看, 明白自己在哪裡了——綠色的田野, 羊毛般的雲彩, 芬芳的空氣, 遠遠傳來的令人迷醉的天樂。 記錄天使 (recording angel) 帶著燦爛的笑容和我打招呼。




我驚訝地問道: 「這裡是天堂嗎?」


記錄天使回答說: 「是的。」




我說 (醒來後回想時, 我為自己的誠實而自豪): 「那肯定搞錯了, 我不屬於這裡, 我是無神論者。」


「沒有搞錯,」 記錄天使回答說。




「但作為一個無神論者, 我怎麼可能符合資格?」


記錄天使嚴肅地說: 「是我們決定誰符合資格, 而不是你。」




「明白了」, 我說。 我向周圍看了看, 又想了片刻, 然後問記錄天使: 「

這裡有打字機可以讓我用嗎?」




對我來說這個夢的意義是很明顯的。

我心目中的天堂是寫作, 我已經在天堂里生活了半個多世紀, 而且我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一點。




阿西莫夫的夢想就是寫作,他這一輩子寫了480多部書,「一直夢想著自己能在工作中死去,臉埋在鍵盤上,鼻子夾在打字鍵中」。




在他在世的時候,他一直都活在天堂。




寫到最後,我想我拿到了關於死亡的第5個學分。




死亡的恐懼有三,每種都有解。而最好的的方式就是:


找到天賦和奉獻的結合,把此生過成天堂。




那麼好的,


再見了——————








 最後的建議 




前面說過,這篇文章想表達的有點多。一方面為了儘可能還原當時的情景和感受,讓每個人也能身臨其境,一方面死亡本身就是一個很大,很開放的話題,每個人帶走的都不一樣,我並不准備給標準答案。




但是為了怕大家看得蒙圈,我還是做了一些整理。




關於死亡:




1. 每個人在第一次意識到人會死以後,都被植入了死亡的焦慮——知道我們有一天會死的。這種焦慮是創意和成就之源,也是抑鬱和焦慮之源。


2. 很多偉大的殉葬工程(今天你遊歷的很多景點),很多關於死亡的儀式儀軌,都是這種焦慮的產物。


3. 死亡總來的比你想像的要快。


4. 死亡的恐懼有三種:生前受苦、死後無處、害怕後悔。


5. 與其壓抑這種恐懼,不如直面驕陽。




關於死亡教育:




6. 找到一個好的機會嘗試和老人談論死亡,會讓他們更好的面對死亡的恐懼。


7. 很多童書談到了死亡,是給孩子的很好的死亡教育書,如《好好哭泣》(Cry,Heart,But never break)《爺爺變成了幽靈》;每個孩子都有害怕死亡的記憶,家長可以和孩子一起讀讀。


8. 如果你是成人卻從未接觸過這個方面,其實你這方面還是個孩子,一起讀吧。


9. 生死這一課是遲早要學的,儘早學習,向死而生。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把「生死課」作為「新教育人」的特別活動——我一直認為,新教育的「新」,應該是關於教育的「新需求、新理念、新形式和新技術」。




很多人談到新教育,想到的是AI、VR、STEM這些新技術,卻忘記了

關於生死的教育、關於自己的教育、關於大自然的教育,這些也是新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一個跨過溫飽、AI會取代大部分重複工作、已經越來越以人為中心的時代,世界需要更加像人的人。好的教育——「面向未來,使人為人」。







一起做個小實踐吧 




我的好朋友顧遠說過一句話:「學習在窗外,他人即老師,世界是教材」。我們也一起做個小實踐吧。




因為清明不僅僅是祭祖的節日,也是春天最好的時光:《歲時百問》說「萬物生長此時,皆清潔而明凈,故謂之清明。」




希望每個人都能走出去,帶一點春天的、活力的東西進入自己的房間,也希望你能看著這生命之苗,向死而生,直視朝陽。








作者:古典,頂尖個人事業發展顧問,羅輯思維「得到」APP全年訂閱專欄《超級個體》主理人,著有300萬級暢銷書《拆掉思維里的牆》,最新力作《躍遷:成為高手的技術》榮獲2017噹噹、京東、亞馬遜年度榜單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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