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無事不思量不訴離殤
我們不由自主的親吻對方
我們不由自主的親吻對方
低苦艾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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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傻，在新的體驗中，伴隨著慾望而來的，還有一件接一件的「好心辦壞事」，我們各自懷著疑問在實踐中一次又一次地尋找答案。
坐地鐵回去的時候，一路上，殤把用手機捕捉到的畫面一張張給我看。我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看他翻照片，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我，洋溢著爽朗乾淨的笑容。那時候，我們的手機還是2G時代的智能機，反應慢、像素不好，可當時，我想永遠停留在這個Android時代，保存這一張張洋溢著純真和快樂的低像素照片。
我本身是個體格不太好的人，一天下來，我感覺精疲力盡，只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從長隆遊玩回來，我們就在住所附近的一家餐館裡吃了湖南菜。跑了一天沒怎麼好好吃東西，菜上桌後，只感覺每一道菜都很好吃，自己瞬間不挑食了。他看起來有些忐忑，吃飯的時候總是搖搖晃晃、東張西望，有點兒怯怯的。我本能的以為，是他比較內向、害羞的原因。
從湘菜館出來後，我們經過附近的yx公園。新年剛過，公園裡還殘存著破落的元宵花燈。到了酒店門口，我們在大廳刷了身份證之後，進了殤續約的酒店房間。gz的白天好長，回到酒店後，窗外天空還是一片澄亮。
我謹慎地跟著他刷了房卡後，進入房間，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他很細心地拿了兩雙拖鞋過來，「跑了一天，換上拖鞋可能會舒服一點。」我應聲後換上了。
之後，他把電視和筆記本電腦都打開了。大概看了半個小時綜藝之後，我坐在凳子上差不多要睡著了。
「你躺到床上睡會兒吧，我玩會兒遊戲。」殤說著。
「好。」我有些不自然的應著。
接著，殤拉上了窗帘，把空調打開，只留了床頭燈。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一沾床，我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9點了，「你怎麼不叫醒我，我竟然睡了兩個小時。」
「我打遊戲時，一直在點擊滑鼠，你都沒反應。看你睡得很香，我就沒叫你。」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鬼使神差地，我給他發過去一條微信：「我回不回去？」
這一次，殤開始主動了，他很激動地拉著我的手，「離，你什麼意思啊？」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連一整句話都說不好。平常看起來很瘦弱的殤，一下子撲倒在我身上，我感覺已不能呼吸……「我以為，你想……；我想，我們可以抱著一起睡。」
我確定，我們身體的荷爾蒙在互相吸引，就像伊甸園裡的亞當和夏娃，我們咬了毒蘋果。但是，我知道，我們都沒有做好準備。理智上，我們可能都並不想這麼快就踏進禁區。畢竟，來日方長，保持神秘應是愛情保鮮的一個良方。
可基於生殖衝動，我們都失去了理智。就像是蹣跚學步的小孩子，被教科書一樣的教條指引著，我們都試著開始探索對方的身體和生殖器官。這個盲人摸象的過程中，每當觸及一塊時，我們便在腦海里想著教科書里是怎麼寫的。當不符合教科書里的常識的時候，我們不僅在心裡給自己打下一個大大的問號，還試著探尋是不是對方的身體與正常人不一樣。
第一次嘗禁果，我們費盡波折，去尋找教科書和影視劇里描寫的體驗。可就像所有過來人的經驗一樣，第一次，心裡肯定是長了草的荒原，隨時都有拔草的衝動，但並不能遂心如意。心靈的折磨自不必說，我們還承受著因身體碰撞帶來的創傷，儘管彼此都很溫柔和小心。
「上一段感情剛在去年12月份結束，我真的還沒做好準備。」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呢？」
「她說她不能生育，如果我不能接受的話，我們就分手。我當時沒有想明白，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那你現在還喜歡她？」
「我至今還留有她的微信，可她已經把我刪了。」殤很傷心，眼睛裡噙著淚水。
「那你們做愛了嗎？」
「我當時不敢。我們只接過吻、拉過手。」
「那你喜歡我嗎？我們沒有避孕，如果有小孩兒了，你會娶我嗎？」
「如果有小孩兒了，我們就結婚。我不想結婚太早，可父母比較著急。」
「嗯，我知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有些勉強地說。
後來，殤告訴我，他一直很焦慮，可昨天晚上，他睡得很好。
昨夜的一場春雨，淋濕了柏油路面，早上出門，天氣稍微有些寒。
今天是假期最後一天。我約了在這邊讀研的大學同學S，正好，她跟男朋友在一塊兒。於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去了母校的老校區，校園裡的靜謐、濃郁的書香氛圍和生活氣息，令我心馳神往、無比懷念，走進去之後，就再也不想離開。
我們一起坐了gz第一條有軌電車，一路上，吹著和煦的春風，像坐在敞篷汽車裡，我身心都感到很自由、暢快。殤拿起手機，將在軌道上運行的我們定格在了手機里，我依舊是咧著嘴開心的笑，他嘴角上揚，一改之前的頹廢模樣，像今日的春意，生機勃勃。
在三天的相處中，我驚喜地感到，殤越來越自信了，也越來越有活力了。我在心裡也開始有了些底氣。如果不是雙方父母，我願意一點點去了解和發現他的一切，直到在他未來的規劃里有我。
我又一次看著殤從tj地鐵站的人流中消失不見……下一次相見，還是擁擠的一群人，還是這個地鐵站。只是，我們的理性在一點一點回歸。我越陷越深，而他似乎有些遲疑……
五一來了。我和綿約定，一起去zh玩兒，那兒還有我的同學贏。
這一次，綿沒有爽約。正好，殤說他家裡在蓋房子，要回家。這是繼殤來sz後，第一個我們不在一起的周末。因為綿在ts，我在gz，我們便約在zh贏那裡集合。在這個極為特殊的「女為悅己者容」的時期，我就像一個土暴發戶，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麼更好地裝扮自己，在衣服上支出的銀子的上漲幅度就好比體內抑制不住的、蹭蹭上漲的荷爾蒙，甚至還一度將這個特殊時期的「虛假繁榮」當成了預想中的真實生活。是自己太貪心？還是有些迷失？我不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想做自己，在精神世界裡做自己的國王，不需要附庸，更不需要諂媚。
東施效顰一樣，我買了去海邊的標配——長裙和高跟鞋；還有一頂室友借給我的沙灘帽。由於裙子的尺碼太大，在穿之前，我曾拿去給洗衣店老闆娘一改再改。去zh當天，我穿著7厘米的高跟涼鞋和綠色長裙，儘可能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度假的人。可我自己知道，這並不適合我。綿、贏和我碰頭後，我們在附近吃了小龍蝦。吃完，我們走進了一家鞋店。毫不猶豫，我買了一雙打折的平底鞋。回到住處後，我還換上了自己帶的短褲和T恤。
只是，就像陳奐生上城一樣，「土包子」一路走來無意識養成的「等靠要」思想，並沒有因為有了工資收入而得到徹底的洗禮。因為思想是經過生活沉澱之後，發生的潛移默化的熏陶和春風化雨，所以人的思維並不能隨著物質狀況的急劇改善而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除了衣服，我和綿都沒有帶任何洗漱用品，便一起在贏的住處住下了。在贏租住的房子里，還有兩個室友，幸好，她自己住一個房間。我沒有考慮過地域差異、貧富差異對人的生活習慣和個人生活區域與公共生活區域的感知的影響。因為，在我的觀念里，以往，只有男同學來我這邊時，我才會想著給人出去找地方住，而女同學來我這邊，雖然我有潔癖，但我一般都會和同學一起同住一張床。可別人或許對這種私人生活空間的私有性感知會更強一些。
我和綿在贏家裡洗刷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我們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我便主動地搶著買單，也在心裡想，如果下一次再過來，我一定要先預定一個住處，因為這是正常社交禮儀。人的觀念的變化，是在生活實踐中遭遇困境時自我反思和矯正的結果。所以，年輕時，不要害怕犯錯，只要能從錯誤中學習和成長，就是進步。
在zh的兩天，我們三個人就在海邊聊天、拍照、吃東西，完全脫離了機械的日常，雖說不上玩了什麼，去了什麼標誌性的地方，心裡卻是極放鬆的。閑下來的時候，我一直等著殤的消息，就連綿都看不下去了，「重色輕友的傢伙！」我只顧自己傻樂，沉浸在等待的焦慮中，並沒有想太多。回去後，贏要把她用iPad拍的照片都發給我，還想把一些照片上傳到社交空間。如果在讀書的時候，我肯定毫不猶豫地上傳；參加工作後，因為工作單位的緣故，我覺得還是稍微謹慎一些好。
我對贏說，「還是不要上傳了吧！有好多照片都不太適合公開。」
「好，我直接在網上發給你吧。」
「好。」
五一假期後，殤終於和我聯繫了，我給他看了我和朋友一起拍的照片。殤「諷刺」我，你的手機該換了。我一直對手機、數碼產品沒什麼太大的追求，可殤不一樣，基於專業敏感關注點，他建議我換個手機，還給我推薦了好幾個品牌和款式。我心裡一直想試試iPhone，但並沒有特彆強烈，最後在魅族官網上買了MX4Pro，這是我用的第二個智能手機。其實，我很清楚，與「城裡人」相比，我對智能硬體的認知和應用，並不比遠古時期的山頂洞人強多少。
轉眼間，夏天來了。自從有了新款智能手機，我的生活似乎豐富了不少，各種APP應用帶來的新鮮資訊和有趣的玩兒法，足以讓人沉浸在一個虛擬的世界裡。但，那時，我依舊期盼著與殤發生更多真實的接觸和交流。
這個夏天似乎是個多雨的季節，殤每次從sz過來，大日頭當空，天上都會擠下一丟丟的太陽雨，我們兩個都被局促於小小的一間卧室里。就像是遇到一個問題，想要刨根問底一樣，我們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性愛磨合期。可能相處的時間太短，做的事太少，當回憶起往事，我的內心竟是空洞洞的，只有彼此坦誠相見的畫面。語言的貧乏導致我們還不夠了解對方。尤其是我，相處以來，我對殤的朋友和工作一無所知，只是單純地迷戀這個人。
我們做過的最有意義的事，就是一起逛菜市場，在我租的房子里做飯。我第一次給他做的菜是清蒸魚和蒜蓉菜心。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從小菜市場買回來一條剛被老闆屠宰了的鯉魚，血跡斑斑。回到家裡，殤不僅把它洗了，還均勻地在魚身上划出了一條條有規律的紋理，很像爸媽腌漬鯉魚時在魚身上划出的刀紋。看著殤在魚身上動刀子，我感覺很幸福，有一種家的感覺。臨走時候，他還教我做了瘦肉南瓜粥。我們還一起看了電影《推拿》、《大話西遊》和《鄉村教師》。觀影時，我對段子沒有任何免疫力，一直傻樂，而他早已參破這一層，對電影的理解有了新的高度。回憶里，還有我們兩人不自持的熱吻……
時間追著人往前走，轉眼又是一年七月初七日，中國的情人節。以往這個時候，我可能會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來點兒儀式感。今年不一樣了，我終於過上了情人節。殤未到，他買的禮物已經到了。其實，我並沒有很開心。因為，我想要的是一個有儀式感的東西——戒指；而他，也許是不在乎儀式感這個東西，又或者是並未準備好，他敷衍了我提議買戒指的想法，而買了零食。也罷，我平靜地收了零食，坐回擁擠的地鐵，專心等著他過來。
這一次，我們約定的地點不再是tj地鐵站。此時的我，已經搬離了yx區，住進了py區，自己住一間標間。我心裡想，殤再也不用去住酒店了，可以住在家裡。
這個周末，我們一起去了ln印象園和動漫展覽館。夏日炎炎，灼熱炙烤著皮膚，南方的蚊子像食人魚一樣吞噬我們的皮膚，腿上、胳膊上被咬得像凸起的腫塊，又紅又癢。中途走到一家便利店，我買了治蚊蟲叮咬的藥膏。回到家後，我把其中一盒打開，給自己和殤塗上了藥膏。
在這一段旅程里，我們說的話算是比較多了，由於一些小的衝突和不同見解，我倆第一次有了不愉快的冷戰，在途中的小公園裡冷靜了一會兒。
我意識到，我們兩個人對人、事、物的看法不太一致，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可確確實實，我們不在一個頻道上，或許是我矯揉造作裝文藝，不諳世事不成熟；或許是因為他經過生活磨礪……在這一次的磨合中，他說了一句「我覺得我滿足不了你」。
我不懂，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蜜月期到這裡已經結束了。就像紫霞仙子說的，「我只猜中這開頭，卻猜不透這結局」，接下來的日子裡，殤去了ah。gz似乎已成為一段回憶，永遠也回不去了。
文字是一種連接，讚賞是一種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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