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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好險,原來我也寫過詩

01

近日,廣東詩人吾同樹在東莞家中自縊。生前,他在一篇文章中說自己買房花錢花得很疲憊,每個月供房貸2000元,要供240個月。「供到那時候,差不多都有白鬍子了吧。」

在東莞這樣的城市,每個月2000塊的房貸,如果不是只靠寫詩謀生,應該很容易還。雖然這樣說,可是憑我現在的收入,依舊買不起房。

前一段時間,隨一個房產中介去看房,配套設施齊備。和小區一路之隔,有兩個在建的博物館。小區旁邊正在規劃一條地鐵線。旁邊還有個九年一貫制的學校。各方面都好,價錢也合適,每平米兩萬二。一等到房產中介把首付月供的計算表列出來,我就開始牙疼了。

去年,和幾個朋友聚會,有在深圳工作了二十年的老將,有剛來深圳的新兵。席間有人問我買房了沒有,看著她純良的眼睛,我哈哈大笑,嘴裡應著:快了快了。

她說那就好那就好。我感謝她的祝福,使我留在深圳多了一層美好的理由。

02

翻撿電腦硬碟,翻出一個文件夾,找開一看,竟然是十幾年前的舊稿,嚇得我拔掉電源,趕緊喝口涼水壓壓驚。心想好險好險,原來我也做過詩人夢耶。於是想起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時代。

有一次去小姨家,我第一次見到電燈。拉一下繩子,燈亮了;再拉一下,燈滅了。我想,利用這個場景可以寫一首詩。我摸到一支筆呆坐在院子里寫詩,我不斷地想著明明滅滅的燈泡,一句詩也寫不出來。

我正冥思苦想著,姨父從外面回來了,愣愣地看著我,問我做什麼。我沒好意思說我在寫詩,笑著折起來放進衣兜里。

這種習慣一直保持到大學畢業。記得那時候騰訊網還留存著論壇的入口,我經常到詩歌論壇上灌水。由此認識了一些名動江湖的大佬。論壇關閉後,大家四散飄零,相忘於江湖。

後來被人拉到另一個網站上玩,還受邀做了一個書面訪談。那篇訪談的文字稿也許還能搜索到,但我已經沒有興趣再去檢索了。

和詞語搏鬥,把它們編排成一行行的詩歌,使我渡過了一段內斂閉塞的歲月。

也許是才力不足,我並沒有取得什麼成績,或者是別的原因,對寫詩就慢慢得懈怠了。

03

何時不再寫詩,已不可追尋。但因為工作的關係,仍舊在讀詩,並順路看了一些文學史的資料。

歷史長河裡燦爛的詩作如恆河沙數,但寫詩從來沒有成為一個職業。唐詩是詩歌藝術的高峰,但沒有誰把作詩當成一門職業。求取功名是文人的第一要務,寫詩只是增加自己增加考取進士希望的手段。

唐朝科舉考試不糊名,舉子在參加進士考試之前,會把自己得意的作品呈現給有名望的人,請求他們向主持考試的禮部侍郎推薦自己。這叫行卷。此種風尚促進了詩歌的發展。

王安石以唐朝進士行卷為原材料,輯錄《唐百家詩選》一書,使一部分唐詩的精華留傳後世。一些膾炙人口、傳誦千古的名篇,比如張繼的《楓橋夜泊》、崔顥的《黃鶴樓》,都被選入這部詩集中。

古詩繁盛的唐朝,有許多詩名響徹天下的人物,比如李白,比如杜甫,比如孟浩然,求取功名的路途並不順暢。由此可見,詩作的好並不能保證能取得功名。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有一段文學至上的美好時光。文學像一把扳手,改變了一些人卑微的命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曾說,自己走上文學道路就是為了能吃上一碗餃子。

可是有多少人能用一篇文章換來一碗餃子呢?我曾經在深圳《教育時報》上發表過一篇文章,在兩個月後才拿到一百多塊錢的稿費。如果沒有一份固定工資的工作,我可能早就餓死了。

04

安徒生寫過一篇童話,說是在一個城市裡,有一座用各種寶石裝飾的石像。它因為站得高,所以看到了許多不幸的人。它委託一隻鳥兒把自己身上的各種寶貝送給城裡的不幸者。

有一個詩人住在寒冷的閣樓上,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飯。肆虐的寒風從破敗的四壁湧入,詩人消瘦的身軀不禁瑟瑟發抖。他裹緊單薄的衣衫,用顫抖的手握住筆管,努力地寫著高貴的詩句。

石像把自己最後一顆寶石送給了這位貧寒的詩人,幫他渡過了艱難的歲月。第二天,石像坍塌了。沒有人知道神采奕奕的石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局。

這個童話多麼悲傷,安徒生用溫情的筆觸寫出了石像深厚的悲憫之心。

詩歌是高貴的藝術,為了滋養內心的純潔,詩人需要一顆巨大的寶石來維持生活。詩人吾同樹先生沒有那顆寶石,所以他獻祭出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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