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沒見兒子，孫子說爸爸死了，不料半夜有人敲門：媽，救救我啊

你看過的不同人生里，或許藏著相同的故事，我用故事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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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兩條/文

01

最開始的時候，村裡人是管張六嬸叫陳六嬸的。因為她嫁的那戶人姓陳，在家族裡排行老六。

但後來有人說這樣叫不好，把人家的姓都改了，似乎顯得不太尊重。於是，大家就開始用她自己的姓叫她了，但六嬸的叫法卻是不變的。

張六嬸經常說，自己這輩子雖然命不好，但好歹生了個爭氣的兒子。

她每每說這番話的時候，村裡總有人站出來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來。有人悄悄嘆口氣，有人則搖了搖頭。

張六嬸沒有看見這些。她有些自豪地告訴別人，兒子這個月又給她打了一千塊錢。

張六嬸嫁到陳家村已經三十多年了，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除了上街或是趕集，很少走出陳家村。

她的兒子兒媳在外工作，兒子每月都給她打了一千塊錢回來，這在她看來已經太多了。她經常說：我一個月兩百塊就夠吃了。

張六嬸如今只剩一個人了，她的丈夫走得早，公公婆婆也都走了。她自己一個人住在陳家村，兒子的懂事是她生活的全部安慰。

不過，雖然兒子每月都會打錢回來，卻是很少聯繫她的，反倒是她的兒媳給她打電話多一些。

直到後來，兒子連著兩年人都不曾回來了，只是錢還是會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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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張六嬸本來是想帶孫子的，無奈兒媳不同意，說孩子還是要自己帶比較好。

最開始的時候，她也去過城裡，幫著兒媳帶孩子。無奈兒子很少回家，她和兒媳又相處得不太好。

明面上倒還是好的。只是兒媳偶爾會說她，比如她洗碗只洗一次，說要節約水時，兒媳會說她一兩句。

她的兒媳其實也沒說什麼重話，但是張六嬸卻終究是多了心。

大多數時候，她就是那樣把兒子帶大的，如今再用那樣的方法來帶孫子時，兒媳卻處處都挑不對。

甚至有時她抱著孫子搖，兒媳會制止，說那樣對孩子腦袋不好。她心道：那時農村天天有活兒，誰家孩子不是在背上搖大的？

但她終究不敢說。直到有一次，她無意聽見兒媳在給她母親打電話，吐槽她把自己的那間卧室放滿撿來的瓶子，弄得亂七八糟。

第二天她就收拾東西回去了。孫子漸漸長大後，兒媳偶爾會把孩子送過來玩兩天。

一次，孫子又到她那裡去了。張六嬸看著一旁正在玩耍地孫子，突然問道：「雲兒，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爸爸的啊？」

四歲的孫子正在玩一架模型飛機，他一邊跑一邊說：「爸爸啊，他死了！」

她兩眼一黑，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兩年沒見過兒子了，可是兒媳總說是因為他忙，沒時間回來。

她便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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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張六嬸左思右想，總覺得心裡不安穩。那個兩年不回來只給她打電話的人，難道真的出了事，打電話的根本不是兒子？

她給兒子打過去沒人接，給兒媳打過去問兒子的情況，那邊卻有些吞吞吐吐，她問兒子上次是什麼時候回家的？

兒媳竟然想了半天，然後說不記得了。思來想去，她決定明天一大早親自去城裡看看。

這天晚上，她早早睡了覺。哪知睡到半夜，卻突然聽得外邊有人敲門，她悄悄走到門邊，門外的聲音含糊不清，帶著哭音：「媽，救救我啊！」

再仔細一聽，這不是兒子的聲音嗎？她趕緊打開了門，兒子一頭就栽了進來。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張六嬸的兒子才醒過來。兒子看起很憔悴，他昨晚似乎喝了很多酒，如今一見張六嬸，愣了兩下，竟然開始嗚咽著哭起來。

太陽落了山，張六嬸的兒子在屋裡已經跪了大半天了。張六嬸嘆了口氣：「你這樣，媽也救不了你啊！」

原來她心目中爭氣的兒子其實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

自從結婚以後，他漸漸掙了些錢，就開始在外邊胡來了，經常很久不回家。媳婦找他鬧過，每次他都積極道歉，然後轉身就忘，後來他媳婦竟然不鬧了。

如此以來，他就更加放心大膽了。其實，那每月的一千塊錢，是兒媳打給張六嬸的，因為念她一個人在農村辛苦。

孫子會說爸爸死了，那也是兒媳說的。因為在家裡，她的兒媳經常同朋友發生這樣的對話：「你一個人在家啊，孩子他爸呢？」

張六嬸兒媳不管在做什麼，聽聞有人問老公，都是回答得響亮而乾脆：「死了。」

後來，張六嬸兒子事業受挫，心灰意冷想回來好好生活。無奈這個時候媳婦提出了離婚，並且要求他凈身出戶。

他也覺得心有愧疚，但是讓他什麼都不要，似乎又做不到。於是那晚喝了些酒，回家來找母親張六嬸求救了：他不想離婚。

張六嬸本來已經撥通了兒媳的電話，卻又掛斷了。

因為她在撥通後才想起，兒子做的這些事情，兒媳大概也是念著她年紀大了，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一分一毫。

那麼，她又有什麼資格幫兒子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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