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年前的今天，一場炮戰改變了中國

歷史上的今天：1949年4月21日，毛澤東、朱德發布《向全國進軍命令》，百萬大軍渡長江。

英國「紫石英」號護衛艦

1949年4月，波瀾壯闊的人民解放戰爭已經毫無懸念。經過遼瀋、淮海、平津三大戰役以及在戰略決戰階段的其他戰役，國民黨軍大部主力已被殲滅，人民解放軍已解放東北全境、華北大部、西北一部和長江中下游以北廣大地區，各解放區已連成一片。人民解放軍第二、第三野戰軍百萬雄師雲集屯兵長江北岸，集結在西起九江、東至江陰一線，準備對頑抗到底的國民黨政權予以最後一擊。

初戰「紫石英」號

當時，美、法等西方國家眼見解放軍兵臨長江，都知趣地紛紛在戰前將自己的軍艦撤出長江，只剩英國皇家海軍遠東艦隊在南京停泊了一艘軍艦，準備在局勢混亂時為駐南京的英國使館人員以及僑民提供援助。

儘管知道國共談判的最後期限是4月20日，並且這一天也是解放軍公告中外國軍艦撤離長江的最後期限，英國遠東艦隊仍然倚仗著皇家海軍昔日海洋霸主的地位，決定派遣「紫石英」號護衛艦上駛南京，替換此前駐泊在南京的「伴侶」號驅逐艦。

英國遠東艦隊之所以在這樣緊張的局勢下無視警告派軍艦進入兩軍重兵對壘的長江水域，是因為認為解放軍不敢向英國軍艦開炮。

隨著4月20日國共和平談判破裂，解放軍準備發起渡江戰役。而在渡江戰役主要登陸地區出現的任何敵對方軍艦都會對渡江作戰構成嚴重威脅，如果這些軍艦同國民黨軍艦一起開炮，將會使渡江部隊遭到重大損失。渡江戰役前，解放軍就命令配屬的第三野戰軍特種兵縱隊的各炮兵團封鎖長江，並下令：

如果發現外國軍艦先警告，如不聽警告繼續航行可開火射擊。

趙誠齋當時是人民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第八縱隊炮兵團的連長，負責封鎖江面任務。據他回憶：4月20日早晨8時30分，當他在江蘇泰興以南七圩港的長江江面查看敵情動態時，發現英國的一艘名為「紫石英」號的護衛艦由下游向上游駛來，這裡是解放軍第8兵團主要渡江作戰地段之一。

「紫石英」號在這個敏感時間內駛入解放軍渡江作戰地段，立刻引起了趙誠齋的高度注意，急忙把情況向上級進行了彙報。

在請示上級首長後，趙誠齋命令開炮對其進行警告，但「紫石英」號並未返航或停航，反而不顧警告繼續加速上駛，並且將炮口轉向解放軍陣地瞄準，擺出隨時還擊的架勢。

趙誠齋果斷髮出開炮的命令，解放軍的幾門火炮立即瞄準「紫石英」號軍艦同時開火，「紫石英」號軍艦也開炮還擊。大江上頓時水柱湧起，硝煙瀰漫。據守長江南岸的國民黨軍炮兵見雙方交火，也仗洋兵艦之威，向解放軍陣地開炮射擊，以火力支援英艦。

「紫石英」號軍艦擁有6門102毫米主炮，與解放軍參戰火炮數量相當，而且口徑和射速佔優勢，但由於該艦當時行駛的角度，只有後生炮能夠有效還擊，難以發揮火力。而解放軍炮兵作戰勇猛，射擊準確。

「紫石英」號軍艦很快就落在下風，連中30多發炮彈。艦身、甲板、炮塔、指揮台、輪機艙等處均中彈，左舷前部吃水線下被炸開一個大洞。

在歷時數分鐘炮戰中，「紫石英」號軍艦艦橋被兩發炮彈直接擊中，艦長斯金勒少校和副艦長威士頓上尉均負重傷，操舵兵當場被炸死。「紫石英」號忙不迭地將白襯衣當作白旗掛起。據守長江南岸的國民黨軍炮兵一見洋艦掛起白旗，也連忙停止射擊。解放軍炮兵於是停止開炮。

「紫石英」軍艦一見解放軍炮兵停止炮擊，急忙掉轉船頭，向長江南岸國民黨軍陣地方向逃竄。但由於艦上的中國領航員已在炮戰中身亡，該艦既不熟悉江中水路，又慌不擇路，再加上駕駛台被炸後軍艦航向失控，結果一頭闖入淺水區，在距解放軍陣地西南約7000米之處擱淺。

坐困淺灘的「紫石英」號軍艦此時仍不忘擺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威風，隨後便降下白旗，重新升起英國「米」字旗，結果又招來解放軍一陣猛烈的炮擊。此時的「紫石英」號無法動彈，已成為解放軍炮火的活靶子，眼見難逃毀滅的命運。該艦慌忙再次掛起白旗，由於擔心解放軍炮兵因硝煙瀰漫看不到白旗，竟一連升起3面，解放軍炮兵這才停止炮擊。

這是中英作戰史上英國人第一次對中國軍隊打出白旗。

「紫石英」號在解放軍停止對該艦炮擊後，迅速進行搶修，到當夜10時已搶修完畢。「紫石英」號隨後拋棄掉包括10噸燃油在內的大量物品，減輕軍艦重量，經幾番努力，至次日凌晨終於擺脫擱淺。但「紫石英」號軍艦懾於解放軍的強大武力，擔心逃跑會再次招致炮擊，因此不敢逃竄，老老實實地停泊在距擱淺處約3公里的江面上。

據英國後來公布，在這次炮戰中，英國軍艦「紫石英」號有17人陣亡，20人重傷，60人泅水登岸。由於解放軍炮兵的榴彈炮缺乏穿甲彈，「紫石英」號軍艦雖多處中彈，卻沒有致命損傷。後來該艦在檢修時，發現彈藥艙內有一發未爆炸的75毫米炮彈，令艦上水兵嚇出一身冷汗。如果這顆炮彈爆炸，「紫石英」號必沉無疑，該艦官兵將多數葬身魚腹。

炮戰升級

「紫石英」號重傷擱淺的消息傳出，正在南京江面的另外一艘英國「伴侶」號驅逐艦慌忙急馳鎮江，救援「紫石英」號。

下午1時半，當「伴侶」號靠近「紫石英」號企圖將其拖出淺灘時，解放軍當即向其炮擊。「伴侶」號驅逐艦連中多發炮彈，被迫趕緊下駛，同時發炮還擊。

在這場炮戰中，「伴侶號」的4門主炮先後被擊毀擊傷3門，艦指揮塔也被炮彈擊中，艦長羅伯森海軍中校負傷。

「伴侶」號急忙向下游駛去，企圖脫離解放軍炮兵的射程，不料又進入解放軍特種兵縱隊炮兵第1團的火力範圍，再次遭到猛烈的炮擊。「伴侶」號高速向下游疾駛，逃往江陰。在這場炮戰中，「伴侶」號10人陣亡，12人受傷。解放軍方面傷亡約40人。

英國皇家海軍遠東艦隊總司令部當天就接到了兩艘軍艦在長江與人民解放軍交火併遭受重創的報告，當時總司令布朗特海軍上將正在倫敦，副總司令梅登海軍中將立即親自帶領遠東艦隊旗艦、萬噸級重巡洋艦「倫敦」號，與在上海的「黑天鵝」號護衛艦會合，連夜直駛上游。

此時，梅登海軍中將已從無線電中得知「紫石英」號從淺灘解脫的消息，也已獲悉英國外交當局正與中共方面進行交涉，他完全可以等待結果，通過外交手段爭取「紫石英」號和平返回。

但梅登自恃武力的強大，根本不將中國人民解放軍放在眼中，率艦隊溯江而上，企圖以「倫敦」號和「黑天鵝」號的強大炮火，壓制長江北岸的解放軍炮兵，掩護「紫石英」號沿江下駛回到上海，結果導致雙方爆發更大的衝突。

4月20日國共談判破裂，18時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的7、9兵團組成中集團率先發起渡江作戰，渡江戰役正式展開。當晚，英國海軍的「倫敦」號重巡洋艦與駐上海的「黑天鵝」號護衛艦與受傷的「伴侶」號會合。「倫敦」號重巡洋艦的火力遠遠強於「紫石英」號和「伴侶」號，也遠遠超過當時中國的所有野戰火炮。

4月21日晨，「倫敦」號與「黑天鵝」號由江陰向上遊行駛，行至江蘇泰興縣口岸江面拋錨停泊。這裡是解放軍第三野戰軍10兵團23軍渡江作戰區域，部署了炮兵第六團，兩個炮兵連執行封鎖長江水面的任務，共八門榴彈炮。解放軍發現兩艘英國軍艦後逐級上報請示。英國軍艦也用廣播表明無意與解放軍為敵。

由於英國軍艦鄰近23軍渡江的航道上，而在此之前的21日凌晨，中路軍在安慶蕪湖一線已渡過長江天險，21日下午是10兵團的渡江時間。23軍軍長陶勇請示10兵團司令員葉飛是否向英艦開炮。

按慣例，對外國軍艦還擊要請示上級，可渡江戰役馬上就要打響，在等待上級命令的同時，10兵團司令葉飛與23軍軍長陶勇決定先警告其離開，當即命令前沿哨所發射三發黃色信號彈表示最後警告，英艦開始起錨起航。

然而，炮兵6團1營3連的2炮長梁學成眼看英艦駛離，在未接到上級命令的情況下急忙下令開火，英艦隨即開火還擊。

解放軍部署在江堤上的火炮陣地很隱蔽，對長江江面上的軍艦可以進行直瞄射擊，而英艦則認為解放軍炮兵陣地在江堤後面，所有炮彈都打到江堤後面，在江堤後準備渡江的步兵遭到重大傷亡，23軍202團團長鄧若波身亡。

「倫敦」號與「黑天鵝」號衝過炮兵6團陣地，進入炮兵1團負責封鎖江面的四門榴彈炮的火力範圍，「倫敦」號在炮戰中多處中彈，艦橋被擊中，艦長負傷，於是放棄了救援「紫石英」號的念頭，掉頭準備返航。

14時，「倫敦」號與「黑天鵝」號在返回時再次經過炮6團陣地，雙方再次發生激烈的炮戰。「倫敦」號與「黑天鵝」號脫離解放軍炮兵火力範圍後，會合「伴侶」號返回上海。

令英軍感到意外的是，駐防在長江南岸國民黨軍橋頭堡的炮兵也對兩艘英艦猛烈開炮。據參加這場炮擊的一位國民黨軍官後來介紹說：

國民黨軍隊中多數人都有民族自尊心，痛恨帝國主義在中國的胡作非為，看不慣國民黨內一些洋奴的嘴臉，他們見到解放軍炮擊英艦，都心裡大感痛快，在佩服之餘也紛紛對英艦開炮。

在國共兩軍炮火的猛烈打擊下，英艦狼狽而逃。

4月22日，上海的《字林西報》根據來自英國海軍的消息，公布了英軍在這三起炮戰中的傷亡：「紫石英」號護衛艦陣亡17人，重傷20人；「伴侶」號驅逐艦陣亡10人，受傷12人；「倫敦」號重巡洋艦陣亡15人，受傷13人；「黑天鵝」號護衛艦受傷7人。

英國海軍顯然縮小了在炮戰中的損失，因為據英國海軍部後來公布，炮戰中還另有103名官兵「失蹤」。解放軍方面人員損失也較重，主要是由於「倫敦」號和「黑天鵝」號同解放軍展開炮戰時，步兵正集結準備渡江，遭到「倫敦」號203毫米重炮的轟擊，官兵共傷亡252人。

外交紛爭

「紫石英」號事件的發生純屬偶然，中共方面當時最擔心的美國軍艦並沒有出現，卻與闖入前線的英國軍艦發生衝突。

最初中共中央軍委認為英艦無意阻攔解放軍渡江，致電指示渡江戰役總前委：只要英艦不妨礙渡江作戰，就不要對其攻擊，並沒有發出過向英艦開炮的指示。

知道「倫敦」號前來救援的消息後，中央認為英艦並非有意與國民黨勾結阻攔解放軍渡江，完全是一個偶然事件，22日指示渡江戰役總前委可以允許「倫敦」號營救。

但當得知「倫敦」號、「黑天鵝」號與解放軍之間發生了新的炮戰並且解放軍方面有252人傷亡後，中共中央的態度有了變化。

中共中央主席毛澤東親自起草了新華社4月22日《抗議英艦暴行》的社論，指責「英帝國主義的海軍竟敢如此橫行無忌和國民黨反動派勾結在一起，向中國人民和人民解放軍挑釁，闖入人民解放軍防區發炮攻擊，英帝國主義必須擔負全部責任」。

朱德總司令對此發表嚴正聲明：中國正在內戰時期，你們軍艦侵入我軍前沿陣地，被我炮兵擊傷，這是英軍艦應得到的懲罰。

23日，毛澤東指出：「對紫石英號的方針，必須英方承認不經人民解放軍同意擅自侵入中國內河是錯誤的這一點，才能釋放，否則決不能釋放。」

23日，中央軍委向前線部隊發出了英艦「如敢再犯，則打擊之」的指示。

1949年4月30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以發言人李濤將軍的名義，就「紫石英」號事件發表了毛澤東親自起草的聲明，嚴正抗議英國軍艦這種干涉行徑和暴行，要求英國政府承認錯誤並進行賠償，外國的「軍艦、軍用飛機、陸戰隊等項武裝力量，迅速撤離中國的領水、領海、領空。」並強調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和人民政府，不能接受任何外國政府的任何帶威脅性行動。

「人民解放軍和人民政府願意考慮和各國在平等互利和互相尊重領土主權的獨立和完整的基礎上建立外交關係，首先是不能幫助國民黨反動派。」

一場因偶然炮擊「紫石英」號事件而引起的中英外交糾紛，一時間成了國際輿論關注的焦點。

「紫石英」號事件的消息傳回英國，英國國內一片嘩然。

英國首相艾德禮聲稱：英國軍艦已得到國民黨政府的許可，有合法在長江中行駛執行和平使命的權力。

英國前首相丘吉爾則要求派航空母艦到遠東「實行武力報復」。

但也有議員指出：在解放軍強渡長江的軍事行動前派軍艦在長江內行駛，顯然容易激起正在待命渡江的解放軍的憤怒。

還有議員事後批評說：如果一艘親納粹國家的軍艦在諾曼底登陸日駛入英吉利海峽，我們難道不應該把它打得粉碎嗎??

在英國遠東艦隊用軍事手段救援「紫石英」號的努力失敗以後，英國政府就通過各種渠道尋求這一事件的外交解決。隨後，中共中央軍委針對「紫石英」號電示前線部隊：可以不解除該艦武裝，不俘虜之。

此時英國方面派遣駐南京使館武官克仁斯少校接任「紫石英」號艦長。4月26日，雙方展開了接觸以及非正式的對話。「紫石英」號軍艦承諾不再移動位置（此後三個月的錨泊地點）。解放軍方面則批准「紫石英」號艦員可與當地居民交換食品。

5月18日，解放軍鎮江前線指揮部派遣炮兵3團政委康矛召作為雙方正式談判的代表。5月24日雙方開始談判，中共方面要求英方對未經解放軍許可闖入解放軍防區的行為認錯並賠償損失，英方則認為自己沒有過錯，談判多次不歡而散。

6月，鑒於解放軍向長江以南進軍，中共方面不希望在這種談判中長期僵持，做出了適當的讓步，6月20日，中共方面建議英方承認未經許可闖入戰區的錯誤，中方可將認定責任與「紫石英」號放行分開處理。雖然雙方磋商有了實質性進展，但英國方面則堅持不認錯。至7月11日，談判陷入僵局。

克仁斯接任「紫石英」號艦長後，一面寄希望於談判，一方面修復軍艦，爭取逃出長江水域。7月30日，一場颱風登陸過後，克仁斯決定利用江水上漲的機會突圍。

當日21時，當一艘由鎮江開往上海的「江陵解放」號客輪經過「紫石英」號軍艦附近時，克仁斯命令「紫石英」號艦員砍斷錨鏈起航，實施燈火管制，尾隨「江陵解放」號，利用客輪的掩護突圍，趁機逃出解放軍炮兵火力範圍。

22時，「紫石英」號到達江陰要塞時關閉輪機，順流而下，由於江陰要塞解放軍炮兵缺乏照明設備，當發覺「紫石英」號並開炮堵截時為時已晚，「紫石英」號衝過江陰要塞，在7月31日凌晨由崇明島北側水道駛出長江口，與前來接應的英國皇家海軍「和諧」號驅逐艦會合。

事實上，中共方面對「紫石英」號的逃跑，持默許態度。在無法獲得英國政府的認錯和道歉的情況下，中共中央不願因此耗費過多的精力，下達了僅限於解放軍前線高級指揮員知道的「紫石英」號逃跑時「沿江部隊可不予攔截，而在事後發表聲明予以譴責」的秘密命令。

但中方認為，如英國採取武力威脅方式，那就決不能讓「紫石英」號逃跑掉。中共中央後來命令，如果英艦接應「紫石英」號或「紫石英」號擅自逃跑，則給予堅決打擊，但在打擊「紫石英」號時不要將其擊沉。

「紫石英」號逃跑後，中方反應平靜，除了予以譴責，此外再無進一步反應，也不提及英國外交部在「紫石英」號逃脫後發表的聲明中所說的「仍然準備在適當的級別上討論4月事件的責任問題」。一場引人注目的國際糾紛，就這樣以英艦逃逸而結束。

「炮艦外交」的終結

「紫石英」號事件對於中英雙方來說，都是意料之外的偶發事件。

儘管英國軍艦在解放軍即將渡江作戰的敏感時刻開進了長江戰區，主觀上對解放軍並沒有敵意。但是，在大規模戰役發起之前，並不友好的一方派軍艦闖入戰區前線，多少總是帶點挑釁的味道。關鍵是英國海軍的指揮官認為解放軍不敢主動向其開火，而且在前次衝突尚未展開交涉就接連派軍艦前往救援，從而引發更大的衝突。

在處理「紫石英」號事件中，中英雙方均採取了比較克制的態度。英國方面甚至沒有提出抗議。中共方面也在「紫石英」號受困於其控制區長達三個月的時間內沒有解除該艦武裝或登艦俘虜艦員，還提供了某些便利，甚至在「紫石英」號逃走前一度有任其逃走的態度。最後雙方會談沒有進展，原因是雙方差距較大，英國不願意示弱，不願意就「錯誤進入」認錯。

「紫石英」號事件發生後，中共方面就指示部隊注意避免與外國軍艦發生新的衝突。英、美等國停泊在上海的軍艦也在解放軍進攻上海的過程中相繼撤離。

「紫石英」號事件引發的軍事衝突雖然規模不大，但卻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紫石英」號事件以解放軍開炮重創四艘英軍軍艦而告終,從而一舉改寫了中國軍隊「逢洋必敗」的歷史。

它最大的影響，是宣告了自1840年以來一百多年來帝國主義對中國的「炮艦政策」的破產。西方國家的軍艦從此結束了隨意進入中國內河的歷史，象徵著列強時代在中國的終結，也象徵著即將登上中國政治舞台中心的中國共產黨人捍衛國家主權堅如磐石的決心，表明了中國共產黨不怕任何威脅、堅決反對帝國主義侵略的嚴正立場，並表明了即將成立的新中國的外交政策，中國人民忍受屈辱外交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中方關於「紫石英」號事件與英方的談判，雖然沒有取得預期的成果，但是談判桌上唇槍舌劍的激烈較量，也讓英國人對中國人民解放軍和共產黨領導的即將成立的新生政權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對其以後制定對華政策有相當的警示作用。

英國在1950年1月5日就宣布承認1949年10月1日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在西方國家中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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