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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說兩篇震顫心靈的呼喊

震顫心靈的呼喊

「媽媽,我的眼睛被沙土迷住了,幫我吹一吹……媽媽,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喘不過氣來了,救救我吧!媽媽……」這一聲聲揪人、絕望的呼喊,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挖著他的心。

他藏身的地窖,離打穀場很近,他分明聽見了那是王二嫂五歲小女兒妞妞的聲音。

他還聽到鐵鍬挖土石摩擦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日本鬼子刺耳的嚎叫聲,不時有百姓的怒罵聲和零星的槍聲傳來……

我不能躲在這兒,讓這些畜牲殘害無辜的百姓。他決心救出妞妞,救出鄉親們。但是他的腹部有嚴重的槍傷,難以動彈。

他拖著傷重的軀體,使出渾身力量,拚命地向地窖入口處爬去。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傷口處不斷湧出殷紅的鮮血,濡濕了他的軍裝。一陣陣巨痛襲來,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時,他看見身邊站著妞妞她爹寶仁,還有幾個熟悉的鄉親。他們一個個面帶愁容,表情凝重。

寶仁含著眼淚告訴他,那些沒有人性的日本鬼子把十五名村民給活埋了,妞妞和她娘也在裡面。把她們挖出來時,她們娘倆還緊緊地抱在一起,分都分不開,太慘了!

都是因為我呀,是我連累了鄉親們,害了妞妞和她的娘……我一定要報仇!血債要用血來償……他緊握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眼裡噴出怒火……

後來,他成為了一名將軍。但無論他走到哪兒,妞妞的聲音時常在耳邊縈繞,揮之不去:媽媽,我的眼睛被沙土迷住了……每次聽到這無助、凄慘的呼喊,就讓他心痛。

再後來,他的家裡長期住著一位老人。他就是妞妞她爹。

落差

他頭上的天,很藍,但範圍很小,因為四周有高牆和鐵絲網的阻隔,他沒法看得很遠。看到自已身上穿的囚服,他感到很彆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有這一天。

這時,有一對鴿子匆匆掠過。看到它們越飛越遠的身影,他想到了年邁的母親,美麗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兒子……

「怎麼沒有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叫什麼名字?」

這時,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服刑人員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此刻,他沒有一點心情回應。

「媽的,我們老大問你話呢,啞巴了!」一個身材矮小的瘦子幫腔道。

「傻逼,這小子吃了豹子膽,竟敢不理我們老大,欠打!」

「揍他!不聽話就抽!」又有幾個壯漢湊了上來,他們一個個虎視耽耽,眼露凶光。

他並不怕這幫人,要是在高牆外面,他早就收拾他們了。憑他的好身手,他們一個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理智和教訓告訴他,今非昔比了,他就是吃了身體強壯愛衝動的虧。

因為一件小事,他控制不住情緒,一時衝動,把人打成了重傷,被法院判了兩年的刑期。想到這裡,他握緊的拳頭鬆開了,眼神也柔和了。

「不要鬧了,警察來了。」不知是誰,為了緩合情緒,喊了一聲。

他抬頭看到高牆上面的崗亭,站著一個獄警。他很年輕,手持鋼槍,面色威嚴。從這名警察身上,他看到了自已。他曾經也是一名武警,站在這高高的崗亭之上,居高臨下,履行著監獄安全、保衛的職責。

自從他複員回來,到成為了一名罪犯,只有半年多的時間。

「別磨蹭了,幹活!」他的耳邊又響起了刀疤臉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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