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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的水不停地流,流過了家流過了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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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謠

 黃河謠

野孩子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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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馬小小 圖 | 蘇子

1

蘭州,很多人都知道這座城市。

從宋東野的「陌生人,請給我一支蘭州」。

到低苦艾樂隊的「蘭州,淌不完的黃河水向東流」。

再到野孩子的「每一次醒來的時候,想起了家想起了蘭州」。

不勝枚舉。

在祖國的行政版圖上,蘭州其實很普通,比如,它只是一座二線城市,地處西北,峽谷地帶,依水而生。這裡的人們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擠公交,和菜市場的商販們討價還價,在春天的沙塵天氣下戴著口罩土裡來土裡去,活得很努力。

那,是什麼讓蘭州這麼一個普通的城市在民謠的世界裡大放光彩呢?我想是因為黃河。

黃河穿城而過,湍急的黃河水在橫穿這座城市的時候,同時賦予了這座城市眾多的秉性。

比如豪爽,蘭州人愛喝酒愛吃肉,而且會喝酒會吃肉。有一次有位遠方朋友來,他為了給我們一個驚喜提前點了菜,等我們到的時候卻傻了眼。

羊蹄、羊雜、羊腰子、羊板筋、羊肉面片、羊尾、羊肉串,還點了一個羊頭。整個一全羊宴。

有人這樣形容蘭州人的喝酒:高興了喝,不高興了更要喝,閑著沒事還得喝。網上有許多關於蘭州人喝酒的段子和順口溜,讓人捧腹大笑。

除了民謠,詩歌,是另一種讓蘭州這座城市走進大眾視野的方式。眾所周知,甘肅是一個詩歌大省,當代的葉舟、人鄰、古馬、李滿強等諸多詩歌大家創作了一大批關於蘭州的詩歌,對於甘肅、對於蘭州的文化宣傳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這泱泱詩歌大軍里,還有一股力量也推動了蘭州文化的外向延伸,那就是甘肅地域以外的其他詩人。比如已逝的、來自安徽的天才詩人海子。

在當代,還有一位詩人值得一提,那就是劉年。

2

劉年有很多作品。他把這些文字獻給他的故鄉——湘西的山山水水、獻給他走過的土地、獻給在他目之所及的萬物、也獻給自己。詩歌是他堅實的腳印,所以讀劉年的詩,你會感覺到疼。

他穿拖鞋出席自己的新書發布會:是因為那天,後圓恩寺衚衕,槐花落得實在太多,赤腳踩上落花,會感受到大地的悲傷。

這種悲傷是巨大的、難以言表的。儘管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但是悲傷這種不可捉摸的東西卻瀰漫了整個空氣,就像是罌粟一樣,是美麗的毒藥。

劉年在《大西北》中說:

「我的孤獨,像陰山;我的憂慮,像祁連山

我的內疚,像白雪皚皚的賀蘭山

只有一望無際的遼闊,才放得下

這是我一次次,落日一樣,走向地平線的原因」

孤獨,憂鬱和內疚,一山更比一山高,他們彼此沉入自己的陰影,一言不發,靜默不語。然而,在這樣艱難的境遇中,希望也顯得更加可貴。

一個人一往直前,總得有莫大的力量在支撐著他的內心,像落日一樣義無反顧地履行自己的使命,這是多麼巧妙的比喻,看似正常的天理運行,但在一個人的身後,可能背負的卻是更多的無奈和迫不得已。

這就是劉年的詩歌讓人會感到疼的原因。

然而,當你看到這些,你不要怕,因為劉年沒有怕,他一直在勇往直前。因為在這些艱難背後,大地有大地的溫柔。

這是鐵血和柔情的交融。

3

黃河,是詩歌里繞不過的一個詞,但凡來過甘肅、來過蘭州的詩人,他們的筆下少不了黃河,他們要寫甘肅,寫蘭州,就必須寫黃河。對於東部的人來說,蘭州就是騎著駱駝的西域,黃河在此穿城而過,山水相容,成為一體。劉年的作品,亦如是。

在黃河邊上,穿著袈裟的喇嘛來來往往進出寺廟,雙手合十,口中誦著經文,為眾生祈福。

他們背著小背簍去草地上撿來牛糞,晒乾生火取暖,暖色的火光擺動,呈現出最原始的舞蹈姿態。

而那些在河畔低頭飲水的氂牛,則顯得無比安靜。夜幕降臨的時候,它們才成群結隊地離開。它們是散落在草地上的逗號,將青草的語言進行斷句,重新構建新的語言,我們就讀懂了這裡的秘密。

暮色中歸來的藏女,她盛水的木桶里,盛滿了星星。

4

天地很大,人很小,在這裡生活,本身就是一種修行,關乎心性。

倘若有機會,相信劉年也很樂意留下來,比如,做一個小小的護林員,虛構一個自己的世界。

「我能夠一個人住在樺樹屋裡,長達數年

會養一條狗,取她的名字

誰讀到這樣的句子不會心動?誰沒有幻想過這樣的日子?背一桿獵槍,養一隻體格健碩的大黃狗,整日穿梭在林間,自由自在。

陽光燦爛的時候,光線從茂盛的林葉之間灑落,點點光陰,隱隱綽綽。閑暇之餘,就靠在自己的木屋邊,聽風、看雲。

每一陣風過,樹葉都會嘩啦啦地交談起來。暖風拂過,送來此起彼伏的鳥鳴,清脆悅耳。

下雨的時候進山,草木沾滿了露珠,它們相互碰撞發出的輕微響動,像風鈴,更像一個人對另一個的呢喃。石頭光滑,青苔的綠更深了一層,像嶄新的、待寫的紙張,每一個腳印就是一首新鮮的詩。

褲腳早已被雨水打濕,甚至沾滿泥漿,濕漉漉的黃狗在草葉之間或隱或現。

冬天來了,天地之間銀裝素裹。要去雪地里行走,留下痕迹,要在雪地里劈乾柴、生爐火,聽火焰里傳來嗶嗶啵啵的炸裂聲。

從此四季往複,度過一生。

什麼都不要怕,劉年說:

「不怕死在山裡

祁連山,多麼巍峨的一座墳」

你願意做這樣一個人,過這樣的生活嗎?足夠簡單,足夠孤獨。

5

劉年穿行甘肅,給黃河寫了數首詩作。先前就講過,讀劉年的詩,會感到痛,這是一個嘗遍了生活艱辛的男人,他享受孤獨,孤獨亦與他呼應,給予他痛覺和呼吸。

所以在劉年的詩中,山山水水都是他認真品讀的東西。

在蘭州,夏天來了,隴上最壯觀的景象必是那一壟一壟的麥子。烈日下,堅硬的麥穗像一把把劍,直直地刺向天空,毫不屈服。

劉年也是,他有麥子的品格。

他一路向西,走過平原、草地,跨過河流、山川和沙漠,經過村莊,穿越人群,最終看見了自己內心的佛,完成了自己的又一次修行。

他一路走下來,沿著甘肅省地圖版塊的線條。在這條遠行路上,劉年讀出了自己眼裡、心裡、手裡、腳下的甘肅,讀懂了這裡的天空大地、河流高山、人物風骨。

劉年來過甘肅,也許就曾走過我的身邊。

我們擦肩而過。沒說一句話,只打了個照面。

—THE END—

作者簡介:

執行策劃:駝二

責任編輯:杜蘅

本文編輯:冬至

本文由「壹伴編輯器」提供技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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