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行草書法作品欣賞《臨帖書冊》
九成宮醴泉銘
【簡介】
《九成宮醴泉銘》，作者魏徵（580—643），字玄成，魏州曲城（今河北省巨鹿縣）人，青年時曾為道士，後參加隋末李密領導的農民起義軍起義失敗後，投奔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民繼位後，魏徵成為重要輔臣，以直諫知名，官至左光祿大夫，封鄭國公，拜太子大師，卒溢文貞。他是唐代著名的政治家和史學家。
《九成宮醴泉銘》書寫者歐陽詢（557—641），字信本，潭州臨湘（今湖南省長沙市。另據史料記載歐陽詢祖籍山東，祖輩在湖南做官後居住湖南）人。仕隋為大常博士，唐太宗時官太子率更令、弘文館學士，封渤海男。他是著名的書法家，尤工於楷書，《宣和書譜》稱：「詢工書為翰墨之冠」，所書《醴泉銘》為其代表作之一。後人亦稱他為歐陽率更。
《九成宮醴泉銘》，貞觀六年（632）四月刻，碑文二十四行，行四十九字，額陽文篆「九成宮醴泉銘」六字。在陝西麟游。傳世宋拓尚多，以明駙馬李琪藏北宋拓本為最早，今在北京故宮博物院。
《九成宮醴泉銘》是歐陽詢晚年所寫書法，渾厚沉勁，意態飽滿，寫撇、捺常用圓筆，顯得圓融流暢，寫彎鉤用轉法，曲圓較長，適成全字有力的支撐，這些表現了溶隸於楷的特點。《九成宮醴泉銘》被譽為」天下第一銘」。銘文與碑文分別出自唐代書法家歐陽詢和以直言諫君而聞名的宰相魏徵之手，加之當朝皇帝李世民是中國封建社會數以百計帝王中一位較英明的君主，特別是」貞觀之治」被公認為是封建社會的極盛時期，撰文銘記，因此《九成宮醴泉銘》碑也被譽為」三絕」碑。其碑布白疏朗，結體化長為方，點畫比較淳厚，用筆穩健含蓄。原碑立於陝西省麟游縣博物館。
唐貞觀五年，太宗皇帝命令修復隋文帝之仁壽宮，改名九成宮。第二年，太宗帝避暑來到九成宮，在遊覽宮中台觀時，偶然發現有一清泉。太宗帝萬分欣喜，便令魏徵撰文，歐陽詢書寫而立一石碑。這便是」九成宮醴泉銘」 。碑載：貞觀七年四月唐太宗到此,」歷覽台觀，閑步西城之陰，躊躇高閣之下，俯察厥土，微覺有潤，因而以杖導之，有泉隨而湧出。乃承以石檻，引為一渠，其清若鏡，味甘如醴。」說明了醴泉的由來。銘末曰：「黃屋非貴，天下為憂。人玩其華，我取其實。還淳反本，代文以質。居高思墜,持滿戒溢。」頌中有勸，是魏徵對太宗的諫語。
現存書法的宋拓本以故宮博物院李褀藏本與藏於日本東京三井紀念美術館的拓本最為知名。兩件拓本，前者筆墨豐厚，後者風姿瘦勁，可謂同曲異調，各具神彩。歐陽洵書法高華渾穆，豐厚挺拔,既有晉人鳳韻，又開唐人新風,是千餘年來楷書登峰造極之作。歷經陳、隋、唐三朝。貞觀初官至太子率更令、弘文館學士。歐陽詢書寫此銘，時年七十六歲，此銘是其代表之作。自古以來，此銘一直被譽為」楷書之極則」。
《九成宮醴泉銘》高華渾補，體方筆圓，此漢之分隸、魏晉之楷合併醞釀而成者。《九成宮醴泉銘》平直中又有精細變化，撇捺用圓筆，鉤多用隸法，直鉤出鋒較短，彎鉤曲圓，結體窄長，寫得工整剛勁，法度森嚴，結體上下勻稱，用筆峭勁穩重，橫畫多稍向上取勢，為歐陽詢的經典之作。
「九成宮」遺址，在今陝西麟游縣城西2.5公里，原為隋之「仁壽宮」，唐貞觀五年（631）加以擴建，更名「九成宮」，並置禁苑、武庫及宮寺。「九成」之意：「成」訓「重」，「九」訓「多」，「九成」形容多層，高峻。「銘」，文體之一，多用韻語，如作山川、宮室、器物之銘前面多用散文敘述，然後是韻語銘文。《九成宮醴泉銘》撰作和書寫於唐貞觀六年（632年，據今1377年。）夏曆四月，全文敘述了「九成宮」的來歷和其建築的雄偉壯觀（圖見篇尾），歌頌了唐太宗的武功文治和節儉精神，介紹了宮城內發現醴泉的經過，並刊引典籍說明醴泉的出現是由於「天子令德」所致，最後提出「居高思墜，持滿戒盈」的諫諍之言宋曾鞏在《九成宮酯泉銘·跋》中稱：「九成宮乃隋之仁壽宮也，魏為此銘，亦欲太宗以隋為戒，可以見魏之志也」。
【碑文】原文及翻譯：
九成宮醴泉銘【文之名稱。醴為古代之美酒，因九成宮出現如美酒的甘泉而寫的銘文】，秘書監檢校侍中鉅鹿郡公，臣魏徵奉敕撰【《九成宮醴泉銘》文的作者的職務、職稱及姓名。秘書監：唐朝的中央機構，主要是掌管邦國經籍圖書的事務；檢校是秘書監的最高長官還兼待中，即掌出納詔令與中書省參務；鉅鹿郡指作者的籍貫即今河北省隆堯縣，作者魏徵是奉旨所寫作的文章】。維貞觀（六）年孟夏之月，皇帝避暑乎九成之宮，此則隋之仁壽宮也【在唐太宗執政的年號第六年的夏季，第一月即農曆的四月里，太宗來九成宮避暑，這是隋朝的仁壽宮。】。冠山抗殿，絕壑為池，跨水架楹，分岩聳闕，高閣周建，長廊四起，棟宇膠葛，台榭參差；仰視則迢遞百尋，下臨則崢嶸千仞，珠壁交映，金碧相暉，照灼雲霞，蔽虧日月【雄偉高大的九成宮殿覆蓋了整個山頭，阻絕了杜水、清水河和北馬坊河交匯的山壑，形成了一片湖泊，其名北海。在水的一端，鑿開岩石，營造了高大的宮闕。高閣周建，長廊四起，建築之間都在相互環繞膠葛。依山而建的各種建築上下參差，高低不齊，十分壯觀。抬頭仰視，高峻的宮殿足有八百尺；俯視的深度也有七千尺，形容氣勢雄偉高聳驚險，寶珠和美玉交映，金碧輝煌。奪目的光彩遮蔽了日月。】。觀其移山回澗，窮泰極奢，以人從欲良足深尤。至於炎景流金，無鬱蒸之氣；微風徐動，有凄清之涼，信安體之佳所，誠養神之勝地，漢之甘泉不能尚也【隋文帝為了滿足個人慾望，移山回澗，削山改水，大興土木。浪費資財也達到極點。但是這奇特的建築，良好的環境也是無法形容的。長安炎陽似火，熱得都能融化金屬的夏日裡，這裡沒有鬱悶的蒸熱，卻有微風徐動，微感清爽的涼意。這裡是讓人安寢的好場所，也是療養的最佳地方。漢武帝劉徹在甘泉曾營造過一個豪華的離宮，其山清水秀，還有甘泉味甜，但也超不過這裡。】。
皇帝爰在弱冠經營四方逮乎立年，撫臨億兆；始以武功壹海內，終以文德懷遠人【李世民在二十七歲就即位成王，管理四方，等到三十而立之時，要撫臨數以億萬的民眾，開始以武力推翻了隋煬帝，統一了天下，還要以文治德政來安撫遠在四疆的外族部落。】：東越青丘，南逾丹徼，皆獻琛奉贄重譯來王；西暨輪台北拒玄闕，並地列州縣，人充編戶；氣淑年和，邇安遠肅，群生咸遂靈貺畢臻，雖藉二議之功，終資一人之慮。遺身利物，櫛風休雨，由姓為心，憂勞成疾，同堯肌之如臘，甚禹足之胼胝，針石屢加，腠理猶滯。爰居京室，每敝炎暑，群下請建離宮，庶可怡神養性。聖上愛一夫之力，借十家之產，深閉固拒，未肯俯從【東海外邦的島嶼長洲青邱，南方的越南、緬甸，都以珍寶、厚重的禮品再帶著能翻譯北方語言的譯官，莊重地來朝拜唐王。西邊到達輪台，（今新疆米泉縣和印度、不丹、尼泊爾邊境一帶），北方至突厥（今蒙古）把這些擴展的地域，並地設州，將這些少數民族也編入戶籍，中華各族民眾都能和睦相處，舉國太平，廣大民眾都過著稱心如意的生活。神靈賞賜喜慶福祥都能完全到達。這雖然是藉助天地的神力，結束了個人的操勞憂慮。君上不顧自己把該享用的東西分享給別人，頂風冒雨一心為著老百姓。長期憂國憂民的操勞，使自己患了疾病。這和唐堯一樣，為國操勞使自己的身體枯瘦如臘，象大禹那樣，為了治水，四處奔走，腳上都磨出了繭疤。現在太宗每日不斷的針炙、疾病仍不見好轉。長期居住這繁鬧火熱的京城，危害日增，老百姓和全部大臣都請太宗下詔建一離宮，希望太宗怡神養性，好好修養。但聖上愛惜每一個民夫，不願讓民眾勞累，也珍惜各家的資財，不願勞民傷財，住在深宮，拒絕了這些請求。】。以為隋氏舊宮，營於曩代，棄之則可惜，毀之則重勞，事貴因循，何必改作。於是斫雕為樸，損之又損，去其泰甚，茸其頹壞，雜丹墀以沙礫，間粉壁以塗泥；玉砌接於土階，茅茨續於瓊室。仰觀壯麗，可作鑒於既往，俯察卑儉，足垂訓於後昆此所謂「至人無為，大聖不作」，彼竭其力，我享其功者也【過去隋代所營造的仁壽宮，雖然已經破舊了，不用可惜，毀掉又要消費勞力，按照過去的老規矩，何不改作再用呢？於是就把仁壽宮原來製作豪華的雕刻砍削，求其質樸，整修了已毀損的部件，將舊的建築用漆塗染，用碎石補修了台階，用泥土修補了牆壁，用土砌制的台階連接了原來的玉石台階，用茅草補修了原來美麗的房屋，向上看可以借鑒既往的事情，向下觀能看到儉樸的一面，親自去體察鄙陋的平民生活。這樣足以教導後世。這是至人，也就是最高尚的人所為，何為至人，《老子》云：「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夫唯不足，是以不去，是為至人。」聖人都是以不去大聖不作，他們竭盡其力修建了離宮，我享其功就是了。】。
然昔之池沼，咸引谷澗，宮城之內，本乏水源，水而無之，在乎一物，既非人力所致。聖心懷之不忘。粵以四月甲申朔旬有六日已亥，上及中宮，歷覽台觀，閑步西城之陰，躊躇高閣之下，俯察厥土，微覺有潤，因而以杖導之，有泉隨而湧出，乃承以石檻，引為一渠。其清苦鏡，味甘如醴，南注丹霄之右，東流度於雙闕；貫穿青瑣，縈帶紫房；激揚清波，滌盪暇穢；可以導養正性，可以澄瑩心神。鑒映群形，潤生萬物，同湛恩之不竭，將玄澤於常流，匪唯乾象之精，蓋亦坤靈之寶【過去離宮中的水池是從山谷中引來的，宮城之中本來就是沒有水源，這是人力所無法達到的。聖上為之憂慮，常記在心。在農曆四月十六日，皇帝李世民來到中宮，遍游台榭。信步於九成宮西城的陰處，無意中發現一塊土地上非常濕潤，他用手杖導通於濕地，有泉水隨之湧出。就用石欄圍上，修了一條引渠。水清若境，味甘如醇香的美酒，向南流於丹霄殿之右，向東流於排雲殿和御客宮。貫穿於青鎖宮，如鎣帶纏繞於皇帝居住的紫房。清波在渠中激揚，滌盪著渠岸的臟物。醴泉之水可以調養人的性情，使身心純潔，心曠神怡。還能映照出眾多生物的形象，滋潤萬物，皇帝所導的泉水真是厚恩浩蕩，永不竭盡，這樣深重的恩惠如泉水常流不息，這是高天之精華，地之靈寶。】。謹案：《禮緯》云：王者刑殺當罪，賞錫當功，得禮之宜，則醴泉出於闕庭【在西漢有一部宣揚道教法術、因果報應的著作《禮緯》中說皇帝對有罪惡的人刑殺恰當，給立功的臣子獎賞適宜，順應規禮辦事，那麼醴泉就會出現在宮中。】。《鶡冠子》曰：「聖人之德，上及太清，下及太寧，中及萬靈，則醴泉出」【在周代有一位名叫鶡冠子的人，他的著作主要說道家的事，因類雜而以名稱之。他說聖人的恩德上及太空，下及大地，中及萬民萬物。所以醴泉就會出現。】。《瑞應圖》曰：王者純和，飲食不貢獻，則醴泉出。飲之令人壽【瑞應圖是古代一部記載祥瑞災異的書，書中說作皇帝的人品德廉潔，愛護百姓，不貪心、不腐敗、不向下屬索取財物。這樣醴泉出會出現，飲之還能使人長壽。】。《東觀雙記》曰：「光武中元元年，醴泉出京師，飲之者痼疾皆愈」【東觀指東漢時皇家藏書、著書的閣樓，在洛陽南宮。漢安帝時詔劉珍及五經博士核定《東觀五經》、《諸子百家》記錄東漢歷史著作的《東觀漢記》中有這麼一件事，在東漢第一個皇帝劉秀登基的光武中元元年（公元56年）京師出現了醴泉，飲了醴泉的水，連很難治療的頑疾也都好了。】。然則神物之來，實扶明聖；既可蠲茲沉痼，又將延彼遐齡。是以百辟卿士，相趨動色，我後固懷撝挹，推而弗有，雖休勿休，不徒聞於往昔，以祥為懼，實取驗於當今。斯乃上帝玄符，天子令德，豈臣之未學所能丕顯？！但職在記言，屬茲書事，不可使國之盛美，有遺典策敢陳實錄，爰勒斯銘。【醴泉這個神來之物，它是扶佐開明的聖主的，它不但能除去頑固難醫的頑疾，還能使人延年益壽。這使朝野的諸候、卿士、官員，所有文武大臣相趨動色，喜出望外，奔走相告。我本來也感到高興，喜慶可賀，但我自愧不應享受，所以我抑制私慾謙讓給別人。這件事不光是聽到過去出現過，使人不可思議，而今果然應驗了。這真是儒家方士所說的明君「受命於天」的「吉祥」徵兆。上蒼善美的恩德，豈是我這種才疏學淺的人能大加顯頌得了？但是我職務就是秘書監，是為皇帝記言的，撰寫這篇醴泉銘我責無旁貸，不能使國家這麼盛大美好的事，有遺於經典。因此我斗膽實錄，雕刻銘文寫下了碑文。】。其詞曰：唯皇撫運，奄壹（寰）宇，千載膺期，萬物斯睹；功高大舜，勒深伯禹，絕後（光）前，黨三邁五。握機蹈矩，乃至乃神，武克禍亂，文懷遠人：（書）契未紀，開闢不臣，（冠）冕並襲，琛贄咸陳【太宗皇帝，順乎天命，統一了天下，順應千年之吉兆盛期，萬物都能看到這種祥瑞。建功大於舜，勤勞深於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超越了三皇五帝。太宗皇帝這種把握時機，順應時代的策略，真是聖明如神。他以武力消除了禍亂，用文德感化了邊疆各族黎民，收復了歷代典籍沒有記載的地方，開拓了不稱臣的疆域，給他們封賜世代沿襲。這些少數民族也為朝延送來了珍貴的禮品。】。大道無名，上德不德，玄功潛運，幾深莫測。鑿井而飲，耕田而食，靡謝天功，安知帝力。上天之載，無臭無聲，萬類（資）始，品物流形，隨感變質，應德效靈，介焉如響，赫赫明明【中國道教始祖老子有一篇《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這是指無名無象的混元大道，因無形象，故無名。道之名，實為強名。虛無的大道，無形無名，他早於天地而存在，不生不滅，故謂大道。有名，則有具體事物，如天地日月星辰、東西南北、山川湖泊、飛潛動植。人類社會皆有象之物，處於形質變化之中，故謂非常道。在《道德經》中：「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德通於道，道無形無象，含藏不露，無所不有，無所不在，無所不為，生育天地，長養萬物，卻不自恃自彰，此種特性應之於人，則為上德。它是內在的，實質的，無形的，自然的，而不是外在的，表面的，形式的東西。這裡比喻帝王之德為上德。至高無尚的道德難以起名，很有德行的人不自露才華，皇恩在暗中起著作用。功德深厚得無法測量。挖一口井就能飲水，耕一方田就有飯吃，不思謝天的恩德，又怎麼知道帝王的力量呢？這裡引用了古代一個典故：堯帝治理天下五十載，視察康衢時遇見了一位老人敲打著土地，邊敲邊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開飲，耕田而食，帝力何有於我哉」。上天的恩德無息無聲地賞賜給人世間的萬事萬物，以不同的形式留存下來，隨著大道的感化改變了原有的性質，聽從善意的開導，結果非常良好。這些具有哲理的德教是多麼偉大而響亮，這都是上天的思澤在萬事萬物上的效應，如同巨響的回聲，宏大而又清楚。】。雜沓景福，葳蕤繁祉：雲氏龍宮，龜圖鳳紀，日含五色，烏呈三趾，頌不輟工，筆（無）停史。上普降樣，上智斯悅，流謙潤下，潺湲皎潔，萍旨醴甘，冰凝鏡澈，用之日新，拒之無竭。道隨時泰，慶與泉流我後夕惕，雖休弗休，居崇茅宇，樂不般游，黃屋非貴，天下為優。人玩其華，我取其實，還淳反本，代文以質，居高思墜，持滿戒（溢）；念茲在茲，永保貞吉【眾多的大福、重疊的吉祥，如同彩雲華蓋，龍馬負圖。古代中華始祖黃帝大戰蚩尤時，有彩雲護頂，伏羲畫八卦時，龍馬馱河圖而出。龜圖指神龜背上所現的文字，相傳帝堯時期神龜負文出於洛水，背有數目，後舜命夏禹作洪範九疇，作為治理天下之法。少吳即位時有鳳凰來朝，後來人們常用洛龜呈瑞，鳳凰來儀錶示祥瑞，醴泉的出現也是上蒼所賜吉祥之兆。（帝堯時作慶雲歌：「卿雲爛兮，虯縵縵兮，日月光華，旦復旦兮」。雨後出現了彩虹，名曰景星，日光出現了赤、橙、黃、綠、青、蘭、紫七色。古代只分出五色稱五彩，也謂祥瑞。青鳥也伸出三趾書寫鳥篆。中國歷史上蒼頡有四隻眼，能察看龜文鳥跡，博採眾美，創造了中國文字。篆書也有鳥篆之稱。）歌頌聖恩不能停止，撰寫歷史也不能停筆。上蒼美意，降下了醴泉這份吉祥之物，明智的君上，心中自然是喜悅的。清流滋潤著所經過的土地緩慢流淌，皎潔如月。這樣聖潔甘甜的泉水恰如美酒，潔似晶冰，清澈如鏡。泉水常用常新，取之不盡。大道順應時勢康寧泰平、祥瑞象泉水一樣長流不息。我們的皇帝非常勤政小心，雖喜慶可賀卻不喜形於色，身居高位卻安居茅草之宮，高興卻不盡情遊樂。以黃繒為里的車蓋是帝王應該乘坐的車子，非常華貴，君王卻以天下為憂，不願乘坐，像隋文帝那樣的人才玩豪華奢侈的東西。我的君上只重視實用，返樸歸真，用質樸取代表面之裝飾。身居高處，常防墜落，盛滿的美酒，小心溢出，要念念不忘這些哲理，永葆美德與太平。】。兼太子率更令勃海男歐陽詢奉敕書【兼太子率更令是唐代官職名，渤海男、地方，歐陽詢奉皇帝之命書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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