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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藏,追那兩小時時差

沒有瘦到100離開,卻實現了年前跟朋友說離開後去西藏的念頭,說走就走。出發前兩周決定跟哪個團,前一周全力備321當下工作。真正決定的是那天晚,我媽突然抱著我說跟我一塊去。其實也不是怕一個人跟團,只是少拍照46小時火車少人聊天或許會難受。那一刻,甚是感動。

Z164可以說是目前坐過的最久的列車了。跟團的最大原因也恰好是能解決往返交通,卧去飛回,時間緊卧票難求自己的話只能買到硬座。先北而後向西,沿途的大部分城市也都沒去過,青藏線西寧過後的景色讓人期待,雖然沿著青海湖的時候還是在夜裡,但昆崙山、可可西里的風光還可以看到。雪山、冰湖,人煙稀少,白的純粹。

迷藏,像謎一樣的藏地,還是捉迷藏式的人生遊戲追心之旅自我放逐。大學時就很想去到西藏,而今終實現。看過岡仁波齊,遙想拉薩行,而當自己真正走近時,發現我的認知尚不夠,此次也只是淺行;或者說,還沒開始第一次旅行,就已經想好了自己以後還會來N+1次。

喜歡地理的自己對於地理地形的認知可以很快,但對其文化,藏傳佛教,藏文,卻可以說是慢的。

那個早晨,七點左右來到大昭寺,團隊的人員突然一下子被打散,突然混入了藏民隊伍中,排隊的前後是藏民,欄杆外的一個女子一直想硬塞裝著酥油茶的暖瓶給欄杆里排在我前面的阿姐,但任憑雪打在身上,冰冷冷的,任憑女子如何勸說硬塞,阿姐什麼也不說就是不接暖瓶。懵懵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朝拜者和朝聖者的內心究竟發生了什麼。

處在東經90度左右,用著東八區的北京時間,七點的天還沒有亮,當地時間也只是五點。桑煙混著酥油茶的奶香瀰漫在空氣中,早早來到磕著長頭的,手持轉經筒的……在天亮之前,很多早已開始運作了。

來前,一直想像著「大昭寺門前鋪面陽光」,而後,見到了雪後的大昭寺。屋頂掩面走過的僧人,驚鴻一瞥,與赫紅的白瑪草牆、白雲白雪相應。

不同時節不同風光,在尼洋河界碑處停歇時,司機師傅說你們想像下,這邊滿山的杜鵑花。再過些時候就都開了。因為2-4月大部分景點政策免票,相比往年的六月旺季,三四月的人流反而更旺,導遊和司機也都在超負荷工作。崎嶇的山路,路的坡度、窄度,拿有駕照六七年的我想想還是有些不敢的,夏天雨季還會擔心山體滑坡泥石流。

去雅魯藏布江和措木及日的路上,時常遇到狹路上兩車相逢,這時,總需一方退讓。然後在一個相對的地方,乙方先行,退而進之。從景區下來的路上,一大叔在車上讀起了倉央嘉措《問佛》中的片段: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

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我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

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

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

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

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

團游中,天南地北,廣西和遼寧的居多,江蘇的也只有我們兩個。或是因為區域相近,大藏區關聯因素,我們的導遊司機基本都是四川人,或是說新拉薩人(中間有一天布達拉宮導遊是苯教的藏族人,三語教學印象深刻)。到拉薩入駐的第一晚,聽前面登記入住的人說,拉薩過年時像空城,不由好奇流動人口。自查了下,自治區衛計委流動人口處數據顯示2017年區流動人口總數為38.9萬人,拉薩市、山南市以及那曲地區在七市地中所佔的比例靠前。而在流動人口中,務商人員佔比最高,達89%。援藏、務商等,喜歡藏民建築上的繪畫和雕刻,願發展同時留住特色。

不同時節不同風光,不管是怎樣的選擇,也都會有不一樣的風光,即便是兜兜轉轉,但總沒有白走的路。走在路上,一邊下雪,一邊夕陽強光打在臉上。糾結徘徊著自己該如何抉擇,自我放逐,當然如果將所有的寄托在一次旅行,那是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曾經被《岡仁波齊》風雨無阻,在水窪地磕長頭朝拜的一幕感動哭,信仰,與他們是怎樣的執念。一旦決定了,就去做,而這一路上有很多不可預測,在上路之前,也得放下些,可能是正在上的學做的工作或是田裡的莊稼等等。放下些,執著地去追尋信念。在做選擇時,沒有隨隨便便的選擇,也沒有為零的機會成本。放下著,失去了,追求著。

先去大昭寺,再去了布達拉宮,拉宮廣場上磕長頭的小女孩、用籮筐背著小孩的母親,依舊印象深刻。導遊達娃帶著拾級而上,中間幾度感覺自己要高反了,不時找個角落邊停下來用腹式呼吸調整呼吸,在介紹白宮附近一建築過去用於教學時,腦海里飛過《送東陽馬生序》,不由感慨:求學路真不容易。

天海夜市、色拉寺辯經、哲蚌寺曬佛台、大昭寺附近的網紅店打卡……只去了些,還有山南日喀則阿里餘下待繼續探索。

一路上,去時,兩天多的火車上,鄰鋪的幾位恰好也是同省也是去拉薩,於是結伴而行,聊天,「老爺」分享自製滷味鴨胗,我分享拍的照片,她們團的王導時不時也和我們來嘮嗑嘮嗑。導遊是副業,跟老爺也是多年的同事,退休後大家一起旅行,同事說起她很是佩服,健談開朗,工作了自己又考了工程造價師、心理諮詢師、導遊證(初級、高級),導遊只是副業,就像她自己說的學習是給自己機會,考證是證明成果,讓自己永遠年輕,不輸年輕人。她來到我們車廂一坐也就會嘮嗑好一會,而在他們團里年齡最大的是位80多歲的大爺,帶著單反相機,自學攝影,矍鑠健康。看著她票圈分享著大爺的攝影和文字,忍不住盜圖(如下3張),嘖嘖嘖。

3 By daye

若是分享攻略,螞蜂窩、大眾點評這些也都可以,去的火車上看了林芝和拉薩的旅遊攻略,但依舊覺得不深,藏文化的密碼,迷之美。追那兩小時時差,follow your heart.

減字初:喜歡《減字木蘭花令》中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單「初」一字足夠美好,停下來回過頭,踏上故土,喚醒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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