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集 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
信理神學
6
教會傳統與訓導權
104
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
導讀
現在播出的是教會傳統與訓導權第十七課，在第十六課里，我們講了羅馬宗座的訓導權，今天，我們要講的是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
思考
教會的訓導權的一般功能和特殊功能是什麼？
所謂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到底是指那些人或會議，擁有這種不能錯誤的特恩呢？
教宗的不能錯誤特恩在哪個教會憲章里可以找到？根據教會的教導，教宗訓導權在哪些情況下才具有「不能錯誤」的特恩？「不能錯誤」的特恩，到底有什麼意義？
普世主教團和大公會議是否也具有不能錯誤的特恩？定斷的信理是指什麼？教會為什麼要頒布定斷的信理呢？
普世主教團和大公會議是否也具有不能錯誤的特恩？定斷的信理是指什麼？教會為什麼要頒布定斷的信理呢？
神父：大家好，我是李神父。在前面一課里，我們講了羅馬宗座訓導權的時候，提到羅馬教宗在教會內，具有特別的訓導地位。一方面，他是羅馬教會的主教，也是普世教會的主教，所以，他和其他的主教一樣，擔負相同的訓導職務和權威。另一方面，他是宗徒之首伯多祿的繼承人，是在世教會可見的元首，他擁有特殊的訓導權威，保證教會的合一和團結。這一課，我們要討論的是，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
神父：關於訓導當局在教會內的功能，在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啟示憲章第十號，作了清楚的教誨。
「教會的訓導權，並不在天主的言語之上，而是為天主的言語服務。教會訓導權所教導的，僅是由傳授而來的，原來她是謹遵主命，並藉聖神的默佑，虔敬地聽取，善加護守，並忠實地陳述天主的言語。」
神父：除了上面所說的一般功能之外，教會訓導權還具備一種特殊的功能，就是「不能錯誤的特恩」。到底什麼是「不能錯誤的特恩」呢？這個問題是我們和基督教不能溝通的地方，也是教會內經常發生誤解之處。所以，我們在這一課里，要專門對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作深入的探討。
學生：神父，所謂教會訓導權的不能錯誤性，到底是指那些人或會議，擁有這種不能錯誤的特恩呢？
神父：在教會內，擁有不能錯誤的特恩者，有教宗、普世主教和大公會議。
學生：他們三者的不能錯誤的特恩，是完全一樣的嗎？或者說，他們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擁有這個特恩呢？
神父：這個問題，在下面的討論中，可以找到答案，現在，我們就先來看看，教宗的不能錯誤特恩。在梵蒂岡第一屆大公會議的「永遠司牧」憲章里，對於教宗「不能錯誤的特恩」作了這樣的教誨。
「羅馬教宗，當他以「羅馬宗座」講話時，這就是說：當羅馬教宗，為了盡眾基督徒的牧職與訓導職責起見，用自己無上的宗座權威，定斷一項有關信理或倫理的道理，為全教會所當信的道理時，他藉著天主耶穌在真福伯多祿身上，所預許給他本人，也就是羅馬教宗的助佑，擁有這「不能錯誤性」，即，天主贖世主耶穌，願自己的教會，在定斷那有關信理或倫理的道理上，受到教誨而無錯誤的可能性，因此，羅馬教宗的這種定斷，是由於他自己，而不是由於教會的同意，所以，這種定斷，是沒有更改的可能性。」
神父：除了梵蒂岡第一屆大公會議的「永為司牧」憲章里，對教宗的「不能錯誤」特恩，所有教誨之外，在梵蒂岡的第二屆大公會議，「教會」憲章二十五號里也說：
「這項不能錯誤的特恩，是救主願意祂的教會在斷定信仰及道德的問題時，所享有的，其不能錯誤的範圍，和天主啟示的寶庫範圍相等，這一寶庫必須謹慎地保存，忠實地講解。幾時主教團的首領，羅馬教宗，以全體基督信徒的最高牧人與導師的身份，在信仰上，堅定其弟兄們，享有這種不能錯誤的特恩。因此，他的定斷，本身就理當稱為不可修改的，而並非由於教會的同意，因為在許給伯多祿的聖神協助之下，所發表的定斷，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批准，也不能向任何法庭抗告。原來教宗這樣發表論斷時，並不是以私人的名義，而是以整個教會的最高導師的名義，就是教會本身不能錯誤的特恩所特別寄託的機構，來解釋或衛護公教信仰的道理。」
神父：由上面大公會議的憲章里，我們不難發現，教宗的訓導權，並不都是不能錯誤的，根據教會的教導，教宗訓導權，是在下列的情況下，才具有不能錯誤的特恩。
首先，在教宗方面來說，必是教宗用他最高的宗座權威－也就全體基督信徒的最高牧人和導師的身份，向所有的教會提出通諭或文告的時候。換句話說，就是教宗明知，自己是以伯多祿地位的權威，向一切信友發言的時候。同時，教宗也明白地表示出，自己是以最高權威發言。其次是在對象方面，教宗所訓導的對象，必須是關於信仰和倫理的道理。
學生：神父，按照您剛才的解釋，是不是說，只有當教宗明白的用他最高「宗座」的權威發言，而且訓導的內容，必須是關於信仰和倫理的道理的時候，他才享有不能錯誤的特恩呢？
神父：你講的不錯，這兩種情況缺一不可，否則，就不是教宗的特殊訓導權，而是一般訓導權了。
學生：神父，我還是不太清楚，「不能錯誤」的特恩，到底有什麼意義？只有一般訓導權會不夠嗎？
神父：「不能錯誤的特恩」，到底有什麼意義？消極方面來說，「不能錯誤的特恩」絕對不是指教宗因為這個特恩，在倫理上就不會犯錯，也不是說，教宗因為有這種特恩，就領受了特殊的啟示。這一點在梵蒂岡第一屆大公會議「永為司牧」的憲章里，可以找到答案。
「原來聖神之被預許，來到伯多祿的繼承人那裡，不是為叫他們，由祂啟示而向人們揭露新的道理，而是為叫他們，在祂的助佑下，把那藉宗徒所傳授下來的啟示，就是信德的寄託，聖潔地予以看管，且忠實地予以陳述。」
神父：由此可見，教宗並不是因為有了「不能錯誤的特恩」，在倫理上就不會犯錯，或者說，教宗就因此擁有特殊的啟示，而是靠聖神的助佑下，把宗徒傳下來的啟示，加以保管，免得受錯謬的污染；同時，又忠實地加以宣揚。此外，消極的說，「不能錯誤的特恩」，並不是指聖神的靈感，因為教宗的訓導權不是揭露新的道理，一切的啟示都在耶穌基督身上，圓滿的完成了。
學生：神父，那教宗「不能錯誤的特性」的積極方面，有什麼意義呢？
神父：積極方面來說，「不能錯誤的特恩」是為了避免教宗在闡釋，由宗徒而來的信仰遺產的時候，發生錯誤。這是天主賞賜的恩惠，藉著聖神的助佑和默導而完成。最後，「不能錯誤的特恩」是給伯多祿繼承人的特恩，使他們能夠盡到伯多祿繼承人的責任，擔負起教會的磐石、保管、並統一教會的真理。
學生：神父，可不可以說，教宗的「不能錯誤的特恩」，是天主給的特殊恩惠，一方面是協助他避免錯誤，同時，也是幫助他，擔負起教宗的責任，保管和促成教會信仰的統一呢？
神父：是的，這是天主賜的特殊恩惠。剛剛講的，是教宗的「不能錯誤的特恩」，接下來，我們來看，普世主教團和大公會議的不能錯誤的特恩。
除了羅馬教宗之外，普世主教團和大公會議，也具有不能錯誤的特恩，但是，情況不太一樣，就是當主教們彼此之間，和羅馬教宗保持著共融的聯繫的時候，教導的內容是有關信仰和倫理的當信道理。
學生：這麼說來，不論是教宗或是普世主教團、大公會議的「不能錯誤的特恩」，都是發生在信仰或倫理的道理方面，需要下定斷的時候囉！
神父：不錯。當教宗、普世主教團或大公會議以「不能錯誤的特恩」發表聲明的時候，我們就稱那一項聲明為「定斷的信理」。
學生：請神父再詳細一點，解釋什麼是定斷的信理好嗎？
神父：到底定斷的信理有什麼樣的性質呢？從積極方面來說，所謂定斷的信理，就是用準確地表達啟示真理的字句寫下來，它沒有更改的可能。意思是說，一旦發表了，就不能收回。
學生：神父，您說用準確的表達啟示真理的字句，把一項真理說出來，可是，天主啟示的真理，可以用人的言語，完全表達出來嗎？
神父：的確，從消極方面來說，定斷的信理並不能完全表達啟示的真理，因為人是有限的，無法完全說盡天主主無限的真理，而且定斷的信理，也不是表達真理的唯一方法，甚至不是最好的表達方法，因為，「定斷的定理」是在歷史中的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方、某一種文化背景中，所作的表達，因此，必定會受到種種的限制。換句話說，不是每一項定斷的信理，都適於其他的時空文化，所以，用「定斷的信理」來表達的啟示真理，有時候，也需要作適當的修改。
學生：可是，您前面不是說，某一項「定斷的信理」一旦發表後，就不能更改收回嗎？這樣的話，教會為什麼要頒布定斷的信理呢？
神父：關於這「不能錯誤的特性」的種種問題，在這裡我們來設法從神學方面，來加以解釋。首先，「不能錯誤的特恩」是天主賞賜的特殊恩惠，但這並不表示，是聖神幫助主教們認識真理，而主教們再把真理傳授給教友們。事實上，「不能錯誤性」是天主賞給整個教會的恩典，就像若望福音十四章16-17節，耶穌說的。
「我也要求父，他必會賜給你們另一位護衛者，使他永遠同你們同在，他是世界所不能領受的真理之神，因為世界看不見他，也不認識他，你們卻認識他，因為他與你們同在，並在你們內。」
神父：耶穌許諾聖神與教會同在，把教會引入真理，所以，在聖神的引導下，教會常在真理內，擁有不能失去真理的特恩，但在教會內，有一個集體，特別具有不能錯誤的恩典，就是教宗和普世主教團。
學生：神父，我覺得理論上我可以懂，但是，人是有限的，會犯罪的，怎麼可能擁有「不能錯誤的特恩」呢？
神父：「不能錯誤的特恩」的確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人是會犯錯的，一個人或幾個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具有不能錯誤的特點呢？而且，教會是有罪的，必須經常悔改，這不是彼此矛盾嗎？究竟有什麼意義呢？神學家H.Kung的解釋是－從哲學來說，沒有一個人能夠不犯錯，以信仰來說，教會也常常發生錯誤，所以，他主張教會沒有「不能錯誤的能力」，但是卻有「我有可能犯錯，但我常在真理內」。當然，這種解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贊成，這一點，下一課要繼續討論。
《羅馬宗座的訓導權》思考答案：
1.教宗的訓導權可以分為哪兩種？
教宗的訓導權可以分為，一般訓導權和特殊訓導權兩種。
2.教宗的一般訓導權方面，教會憲章有哪些訓誨？
1）在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教會憲章第二十五號里，申明說：「1）主教們在與羅馬教宗共融之中，訓導教民，應被大家尊為天父及公教道理的證人；教友們應當遵從本主教以基督的名義，對信仰及道德所發表的論斷，並以敬重的心情去附和。2）對於羅馬教宗的法定訓導權威，更應該表示這種意念，及理智的敬重服從。3）即使教宗不是以正式的宗座權威發言，亦當如此，就是說，要依照教宗所明白表示的意見，或是根據文告的性質，或是他反覆提出的一貫理論，或是他說話的口氣上所流露的，尊敬地接受他的訓導，真誠地附和他的論斷。」
2）對於教宗的一般訓導權，在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教會憲章的訓誨里，除了剛才我們說的，要用尊敬的態度接受之外，宗座的訓導權還包括了兩點：（1）第一點是，當教宗以教宗名義發表文件時，由於他是普世教會的元首，所以，他擁有權威。他的權威與個別主教在他的教區內的權威是一樣的，只不過教宗的權威是對普世教會來說的。（2）第二點是，教宗的一般訓導權威和主教的權威一樣，要求人尊重和服從。
3.什麼是教宗特殊的訓導權呢？羅馬教宗的特殊訓導權，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上呢？對於耶穌能給伯多祿的權威，教會一直抱著相同的看法嗎？
1）因為教宗是整個教會的可見元首，擁有首席權，所以他還有另一種特殊的訓導權。
2）根據聖經記載，耶穌把整個教會交給了伯多祿。所以，羅馬教宗的特殊訓導權，是從伯多祿來的。
3）（1）教父時代，教父們認為伯多祿是教會的基石，他的地位高於其他的宗徒。比方，戴爾都良說：教會建在伯多祿身上。耶路撒冷的濟利祿，也稱伯多祿為「宗徒之首長與領導者。」在教父們的思想里，伯多祿的職位，並沒有因為他去逝了而終止，伯多祿的職位仍然傳給了羅馬主教。比方，戴爾都良，他承認羅馬教會在信理方面的權威。（2）除了教父們承認羅馬教宗的特殊訓導權之外，在教會歷屆的大公會議也提出教誨。教宗在不能錯誤的特恩下，所作的定斷，是聖神的助佑，不需要人們的批准，人也不能向任何法庭提出告訴。（3）綜合上面所提出來的聖傳資料，我們不難發現，教會傳統一直是肯定教宗的特殊訓導權的。
4.教宗的訓導權有什麼特點？對於第三個特點，不需要大公會議或全體教會的同意，這會不會產生困難呢？
1）教宗的特殊訓導權威有三個特點：（1）首先，特殊訓導權是教宗首席權的一部分，特別是為統一教會信仰而存在的，它是一種服務性的權力。（2）其次是，在一定的情況下，具有不能錯誤的特恩，這種情況是，教宗清楚地，以全體基督信徒的最高牧人與導師的身份，向一切信友宣布有關信仰和倫理方面的道理。（3）最後一個特點是不需要大公會議，或全體教會的同意。
2）在具體的施行方面，由於教宗的特殊訓導權威，和大公會議，全球主教團無關，所以產生了困難，那就是：教宗在什麼情況下，按照倫理道德，合法地實行這種特殊權威呢？不過，以最高訓導權威的擁有者來說，對於他的訓誨，教友們應以敬重的態度接受。如果教宗以不能錯誤的訓導權，宣布有關信仰和倫理方面的道理時，教友們必須絶對服從。如果教宗以一般訓導權教悔，教友們仍然應該以敬重之心接受，但可以合適的態度表達自己的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