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熱心鄰居順路送我回家,剛出電梯卻看見他從身後拿出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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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母親將我從醫院接回家那日,屋子裡擺著安神的百合。她素來聞不得花香,這一點我是清楚記得的,即使我的部分記憶如今已經離我而去。
心理學上對於選擇性失憶的解釋是一種防禦機制,通俗來說,是受到外界強烈刺激從而引發的選擇性遺忘。我不知道我想要忘記的那部分內容是什麼,但我知道,表面上我似乎忘記了什麼,可它產生的陰影卻叫我日日從夢魘中醒來。
「媽,你不是聞不得花香?」我皺皺眉,想要將那束花丟出去。
「別!」她按住了我的手,一如既往的溫柔,她笑著說:「這東西安神,對你睡眠有好處,我在家裡的每個房間都放了一束。」
我心中一陣酸澀,點了點頭,花丟得,她的心意丟不得。
還是我熟悉的家,熟悉的陳設,熟悉的氣味,相比起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這裡更讓我覺得安心。
母親燒了我最愛吃的糖醋魚,在餐廳暖橘色的燈光下十分誘人。我夾起一塊腹部的魚肉,放進了母親的碗里,母親笑著夾回給我,她說她不愛吃魚。
像極了大多數慈愛的母親,好東西永遠是留給孩子的,我知道她不是不愛吃,而是把肉多的部分都要留給我。
魚肉入口,酸酸甜甜,十分爽口,可就是這種味道,刺激了我的大腦,這樣的畫面很熟悉,似乎,有一群人,我們也在吃著糖醋魚。
「怎麼了?」母親發覺了我的不適。
「沒事,就是覺得我好像和一群人一起,也是吃著糖醋魚。」我揉揉太陽穴。
「傻孩子,還能在哪,一定是自己家裡。」母親握住了我的手。
「媽,我真的一畢業就回了家嗎?」我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沒錯啊,媽騙你做什麼。」母親的表情沒有一絲破綻,我想我一定是想太多了。
母親對於我失憶給的解釋是,我坐過山車受了刺激。是的,我從小便心臟不好,因而母親拒絕我接觸一切刺激的東西。母親說,那天我被朋友懷蘭拉去坐過山車,或許是我心裡應激反應過於強烈,才導致了這個意外。
我在醫院期間,懷蘭來看過我,與母親口供一致,容不得我質疑。懷蘭不斷向我道歉,我卻知道,一定是我自己想要嘗試,才導致了這個意外,不怪懷蘭,她一向那樣溫柔,從來不是個強勢的人。
可午夜夢回時,那些個溜進腦海的片段,卻叫我對這個解釋產生懷疑。
那些個片段里,似乎有上海火車站的牌子,陌生的小區,一些陌生的人,還有照片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它們連不成線,我自然想不起全部。
可母親一口咬定,我從未去過上海。大概是我太想要去大都市看看,才會產生了臆想。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推下去,那些個片段進入我腦海的也越來越多,這似乎,並不是我的臆想。
半個月後,那張藏在背帶短褲口袋裡的火車票,推翻了母親的解釋。母親洗衣服前,是有掏口袋的習慣,可她不知道的是,我那條褲子的口袋,縫在不一樣的位置,她估計是沒有看到,才會讓我有機會了解真相。
雖然那張淡藍色的火車票被水泡過後字跡已然不清晰,可我還是能看到關鍵的幾個字眼,我的名字尤可,以及上海。
於是,母親給我建立的假記憶在那一刻轟然倒地,我顫抖著手握著票去質問母親。母親紅了眼,支支吾吾,不肯告訴我。而我,在見到那張火車票後,原本殘缺的片段形成了一些完整的畫面,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記憶,即使它像母親所說的一般,十分可怕。
我告訴母親,我要去上海,這樣方便我找尋記憶。母親不肯答允,整日看著我,不讓我出去。
室友曉琳的一通電話,給了我提示。起初,她只是詢問我身體狀況如何,而後聊了些家常,聊到糖醋魚,她一時口快,告訴我她還給我做過一次,放多了糖,甜的發膩。
於是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祈求她告訴我真相,曉琳性子軟,捱不過我軟磨硬泡,鬆了口。不過,她要我發誓,千萬不能告訴我母親是她說的,因為大家都答應過我母親要隱瞞真相。
真相,原來真的很可怕。在曉琳的提示下,我所經歷的那件可怕的事,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2
兩個月前,我和同寢室的另外三個室友一起在大上海找到了理想的工作。在這個寸金寸土的地方,曉琳為我們提供了一處落腳地。
我們都覺得認識曉琳真好,曉琳所提供給我們的住處是她父母為她買的房子,兩室一廳。曉琳時而搬來與我們同住,時而回家去住。
曉琳的房子,在那座小區三單元的15樓,1508室。我們曾調侃說停電了可就有的她受苦了。
大學四年,我們早已習慣了彼此的生活習性,如今工作了還能住在一起,真是種運氣。
那是個雨夜,我的手機沒了電,錯過了末班車的我只能暫且在公交站牌下避雨。我試圖打車,可那些計程車就好似沒有看到我在揮手一般,從我的身邊飛速駛過。
雨下的越來越大,穿著連衣裙的我越來越冷,因為走到路邊打車的緣故,此刻我的頭髮差不多都已經濕了。
「嘀嘀」,一輛黑色賓士停在了站牌旁,司機打著喇叭,按下了車窗。他沖我的方向招招手,我環顧四周,他招手的人除了我,似乎沒有別人。
「您好,您是在叫我嗎?」我問道。
他點點頭。
我走上前去,看清了他的臉。招手的人是個男子,約莫四十歲的年紀,看他的穿著,很講究的模樣。
「你是不是和三個女孩住在一起?在和風小區的三單元?」他問道。
我點點頭,有些警惕。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和你們住在一個單元,進進出出的常看見你們四個,算是鄰居。」他微笑。
我鬆了口氣,但依舊不明白他跟我說這些的目的。
「上車吧,我正好回家。這個點很難打車的,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他示意我坐上來。
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且不說我從未見過他,即便見過,在這個好人壞人難分的社會,我還是要留幾分心眼。
雨點拍在我光潔的胳膊上,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再不上車可要感冒了。」他依舊微笑。
我略微有些尷尬,還是固執的選擇了拒絕。他並沒有因為我的不信任而有一絲不悅,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那你記得打電話叫朋友來接,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不安全。」他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對呀,我可以問他藉手機。
在我提出藉手機後他倒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把手機遞給了我。他沒來由的信任反倒叫我不好意思起來。拿到手機後,我卻無奈的發現,我不記得她們中任何一個的電話。我只好將手機還給他,對他禮貌道謝。
雨忽然下大,天邊划過一道閃電,我沒有再考慮,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那個,打雷了,我還是早點回家吧。」我對他笑笑。
他沒有說話,發動車子,向我熟悉的那條路駛去。一路上,我們沒有交流,我直勾勾盯著窗外的路,生怕他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當車子駛進小區後,我常常舒了口氣,原來是我太小心了,差點誤會了人家的好意,待會一定要好好道謝。
車子停在了地下車庫,我和他一道下車,走進了二號電梯。
「今天太感謝您了,您住幾樓,我來幫您按電梯。」我微笑道。
他並不回答,帶著微笑,就那樣看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起來。
我按了自己15樓的按鈕,想著他應該會自己去按。可是隨著電梯從負一樓漸漸上升到十層,他都沒有要按樓層的意思。
「先生和我一樣住15樓嗎?」我忍不住問道。
他還是不說話,保持著那個表情,我卻覺得後背發涼,索性也不再跟他搭話。
電梯開了門,我捏緊包,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層樓一共八戶人家,我住在電梯另一側的盡頭。我清楚的聽見身後他不急不緩的皮鞋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下一沉,跑了起來。
他的手裡,不知何時,竟拎著一把大斧頭,足足有半米長的那種!
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即使腳下發軟,也鼓起勇氣跑到屋前,哆哆嗦嗦的摸出鑰匙,顫抖著手開了門。進門前,我看了一眼離我不過十米的他,依舊是那個表情,可此刻落在我眼裡,卻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原題:《夢魘》,作者:芄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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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帥氣客戶我猛追他,母親見過他卻哭著說:他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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