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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強盛的漢人王朝漢唐明,晚期無一例外都深陷宦官專權的泥淖

原標題:三大強盛的漢人王朝漢唐明,晚期無一例外都深陷宦官專權的泥淖


男子去勢,在宮中服侍皇帝與后妃,俗稱為宦官。宦官不是中國獨有的現象,古代的埃及波斯王宮中也使用宦官。歷史研究發現,中國最早的閹割術出現在商代,從那時起就有閹人,中國的宦官早在夏商時期就已經出現,他們大多是奴隸、罪犯,在宮廷中做一些基本的「家務」。



北京宦官博物館


西漢《史記》的作者司馬遷即以宦官的身份擔任中書令。東漢在皇宮外培養了一個龐大的士大夫群體,在皇宮內則豢養了一個同樣可觀的宦官群體。到東漢後期,宦官人數已經達到兩千多人。

「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嘆息痛恨於桓、靈也。」諸葛亮在《出師表》中痛斥的「小人」,主要是外戚與宦官,而尤以宦官為最


東漢宦官深度干預政事,大約始自順帝劉保時期;到桓帝劉志、靈帝劉宏統治期間,宦官的權勢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成為東漢後期政治舞台上的主角。延熹二年(159年),桓帝藉助宦官的力量,剷除了權傾一時的外戚梁冀單超、曹騰、具瑗等宦官因功封侯,東漢進入了宦官專權的年代。


漢靈帝最寵幸的宦官是張讓趙忠。他曾公開宣稱「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這些宦官倚仗著皇帝的寵幸,手握王爵,口含天憲,上下其手,左右朝政。他們深居宮廷,但是他們的親朋故舊與附勢之徒在京師內外遍布要津,飛揚跋扈,為非作歹,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勢力網。「舉動回山海,呼吸變霜露」,史書以此形容宦官集團的權勢。



曹騰,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獲得「皇帝」名號的宦官


曹騰是東漢後期地位最為顯赫的宦官之一。他侍候過四任皇帝,在宮廷中供職三十年之久,被封為費亭侯,官至大長秋,成為最受皇帝信任的政治顧問。曹騰死後,養子曹嵩承襲了爵位,得到了太尉這樣的高官。曹嵩之子曹操少時放蕩不羈、品行不修,二十齣頭就進入了官場


如果沒有宦官祖父曹騰提供的蔭澤,這個亂世梟雄未必能夠成為漢朝江山的顛覆者。後來,曹魏政權追尊曹騰為「高皇帝」,曹騰也就成了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獲得「皇帝」名號的宦官。在史家的筆下,曹騰還算是一個比較正派的宦官。一個正派的宦官尚且具有如此能量,其他宦官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


「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聽之不似人聲,察之不近人情」,這是明末清初的唐甄《潛書》中描繪的宦官形象。在正統觀念中,這些失去了男人根本的「異類」,乃是天刑之人、刀鋸之餘只適合做些仆庸雜役的瑣事,根本不具備登上廟堂的資格。在東漢士大夫看來,宦官乃萬惡之源,國家的種種不幸,都與宦官當權有關係。不剷除這些害群之馬,漢家就命運堪憂。


宦官的權勢其實是皇權的延伸。東漢皇帝多數壽命不長。皇帝幼弱,不諳政事,需要外戚扶持,於是乎形成外戚專權的局面。皇帝長大之後,不滿皇權旁落,就利用宦官剷除外戚,權力自然落到宦官手中。因此,宦官的存在其實是與東漢專制皇權相伴生的痼疾,無法根除。清流派士大夫把政治黑暗的原因歸結於宦官專權,未免有失客觀


名家嚴國基 徐志文 陸一飛繪《蔡倫》


另外,宦官群體中並非都是惡人勇於進諫的呂強、改進造紙術的蔡倫,都是《後漢書·宦者傳》中的正面人物。清流派士大夫要求對宦官進行集體清算,實際上是仇恨情緒的極端發泄。這種株連式的鬥爭方法,也給他們的反宦官運動帶來了消極影響。


天下,是漢家的天下,天下的主人姓劉。如果主人像泥鰍一樣離不開污泥陳蕃們仍然執意要掃除這污泥,那麼被掃除的只能是陳蕃們自己。在東漢後期的專制政治體系中,皇權的行使離不開宦官深度打擊宦官,勢必會傷及皇帝。傷及皇帝,就是犯上作亂、大逆不道。所謂「投鼠忌器」,就是這個道理。陳蕃、竇武和清流派士大夫的悲劇,也正是由此而來。


兩次黨錮之禍,宦官集團似乎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然而,他們並沒有料到,清流被全部打入另冊之後,宦官集團也隨著失去平衡的東漢朝廷迅速走向滅亡。在光熹元年(189 年)的宮廷政變中,兩千多名宦官被集體屠殺。只是宦官群體的消失並沒有挽回東漢的亡國命運,這或許是黨人們所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陳蕃(?-168年),少年時便有大志。靈帝即位,為太傅、錄尚書事,與大將軍竇武共同謀劃翦除宦官,事敗而死。


藩鎮割據相比,唐後期的宦官專權更是腹心之患。在宦官內部,也有不同派系之間的鬥爭,這些鬥爭與外朝官僚的黨爭糾纏在一起,給中晚唐的政治帶來巨大的危害。


宦官對於朝政的真正干預,是從安史之亂後逐漸掌握禁軍兵權開始的。如李輔國肅宗時從幸靈武,程元振保護代宗即位,均立下大功,但仍未直接掌握禁軍的兵權


到了朱泚叛亂時,德宗倉皇逃到山南,宦官竇文場霍仙鳴一路隨從護衛,於是,當亂平之後,德宗不再信任朝官,而特設神策軍護軍中尉兩員,由竇、霍二人充任,統率神策軍。從此,由宦官統領神策軍成為固定制度,直至唐亡。


神策軍地位在其他禁軍之上,裝備精良,有十五萬人之多。控制了神策軍等於控制了中央的軍事力量。朝廷又以宦官為監軍使,駐紮各個藩鎮,直接與中央聯繫,既是中央耳目,又是控制地方的手段


到了唐代,宦官娶妻現象已經蔚然成風


憲宗時期,宦官的權力得到進一步提升。首先,設立了左右樞密使,由宦官劉光琦梁守謙擔任,他們成為皇帝與宰相之間的樞紐,使宦官干預中樞決策成為可能。樞密使的出現,最終確立了中晚唐中樞體制的新格局。其次,憲宗時,宦官還掌握了除神策軍之外其他禁軍的控制權,中央禁軍盡在掌握中。從此,兩樞密使兩中尉號稱「四貴」,掌握軍政大權,成為政府實際統治者。


宦官不僅掌握了禁軍,也一度掌握了地方節度使的任命。許多禁軍將領為了求得節度使之職,不惜以極高的利息向富戶借債,來賄賂左右神策中尉,當上節度使之後,就大力搜刮民脂民膏來還債,當時民間戲稱之為「債帥」


宦官權力的擴大,直接破壞了君臣同心同德共謀中興大業的政治氛圍,而憲宗本人最終也死在宦官之手。當然,憲宗不是唯一一位被宦官殺死的唐朝皇帝,他的孫子敬宗同樣是被宦官所殺,年僅十八歲。事實上,自順宗直至唐亡,除敬宗外,八個皇帝都是宦官擁立的



唐憲宗李純與郭子儀的孫女郭念雲


唐憲宗李純(778―820年),805—820年在位,唐德宗李適之孫、唐順宗李誦長子。他即位後,勵精圖治,重用賢良,改革弊政,勤勉政事,力圖中興,從而取得元和削藩的巨大成果,重振中央政府的威望,史稱「元和中興」。


跋扈的宦官脅迫皇帝,蔑視宰相,欺凌士人,橫行朝野,必然與朝官發生衝突。由於宦官的機構在北面宮城,朝官的衙門在南面皇城,因此朝官和宦官的鬥爭被稱為「南衙北司之爭」。這種鬥爭在接替敬宗即位的文宗時期達到高潮。


與父親穆宗、長兄敬宗皇帝不同,新即位的文宗立即顯示出與驕奢淫逸的父兄不同的品質來。他喜歡讀書作詩,尤其喜讀《貞觀政要》,在與大臣們討論政事時,也經常注意總結天寶之後的政治得失,頗有太宗遺風。對於輕易廢立皇帝的宦官集團,年輕的文宗極其憤怒,希望能設法剪除。然而,這種舉動帶來的後果卻是災難性的。


唐文宗李昂(809―840年),826―840年在位


文宗雖然有遠大的政治抱負,但卻沒有任何政治經驗可言。為消除宦官的警覺,文宗起用了與宦官關係密切的李訓鄭注,共同策划了一個剪除宦官的計劃。


大和九年(835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早朝時,金吾大將軍韓約奏報左金吾仗院內石榴樹上夜降甘露。李訓建議:天降祥瑞,又近在宮禁,皇帝宜親往一看。於是,文宗命宰相和中書、門下省官先往觀看。官員們回來,奏稱疑非真甘露。文宗乃再命宦官神策軍左右護軍中尉仇士良魚弘志等帶領宦官去察看。


此時,韓約等人已將金吾兵埋伏起來,只待宦官一到就一網打盡。然而,當仇士良等至左金吾仗院時,見韓約驚慌失措,又發現幕後埋伏了武裝士兵,頓時大驚失色,狂奔而出。他們逃到大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挾持了文宗,將乘輿擁入宣政門內,李訓等人試圖將文宗搶回,卻失敗了。


隨著大門的關閉,雙方的勝負已經判定。仇士良隨即派神策兵出動,捕殺了李訓、鄭注及眾宰相,血洗長安城。經過這次宦官的大屠殺,朝列幾乎為之一空。這一事件被稱為「甘露之變」



晚唐奇葩政治:誰當皇帝,宦官說了算


從此以後,宦官更加專橫,凌逼皇帝,蔑視朝官,文宗認為自己受制於家奴,連東漢末年的漢獻帝也不如,最終鬱鬱而終。後人評論文宗「有帝王之道,而無帝王之才」


直到唐末,再無皇帝主動對宦官採取大規模剪除行動,南北司也更勢同水火。從此,「天下事皆決於北司,宰相行文書而已」,直到唐朝滅亡。

崇禎皇帝朱由檢出生於萬曆三十八年(1610 年)。十八歲那年,他正式繼承他哥哥朱由校的皇位。這一年八月十一日,年僅二十三歲卻重病纏身的朱由校憑榻而坐,對應召入宮的弟弟朱由檢說:「來,吾弟當為堯舜。」


崇禎皇帝登基的時候,正是宦官專權最猖獗的時候。天啟皇帝是一個完全不管朝政,只知玩鬧的皇帝。在明朝的歷史上,這種玩鬧皇帝並不少,但是這些皇帝在玩的時候,是有內閣幫助他管理朝政的。內閣的首輔大臣,以及其他成員,都是社會精英,是士大夫文官考試製度下湧現出來一群幹吏。天啟年間內閣也變成宦官專權的工具了



魏忠賢(1568—1627年),明熹宗時期出任司禮秉筆太監,極受寵信,被稱作「九千歲」,全國各地的無恥官員都在為魏忠賢修建生祠。


朱由檢接手的是一個因權閹擅政而破敗不堪的局面。為了防止魏忠賢的加害朱由檢入宮之初,甚至都不敢吃宮中的食物


不過,他很快地進入了皇帝的角色,不動聲色地謀劃剷除權傾朝野的魏忠賢。兩個月後,海鹽縣貢生錢嘉征上疏攻擊魏忠賢有十大罪狀,朱由檢立即開始行動,召見了魏忠賢,命太監當眾宣讀魏忠賢的罪狀,並將魏忠賢貶往中都鳳陽祖陵司香。孤零零的魏忠賢最終在旅舍里投繯自盡。


從此,樹倒猢猻散,清算魏忠賢餘黨的行動很快也著手進行。這一過程,正如後來御史吳玉在給崇禎帝解釋自己奏疏中「時局」兩字的含義時說:「當初是魏忠賢的局面,而今是皇上的局面!」



明思宗朱由檢(1611—1644年),1628—1644年在位


清除魏忠賢,證明朱由檢有足夠的政治智慧。但是,事實證明,他即將面臨的時局遠比單純地除掉一個宦官魏忠賢更複雜。年輕的皇帝不僅要面對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還有各地持續的饑荒、以流民和叛卒為主體的「盜匪」,以及滿洲在東北對明朝的壓力

在局面岌岌可危的形勢下,崇禎皇帝多疑而躁刻,又果於屠戮大臣。晚明大儒劉宗周曾在奏疏中批評崇禎帝說:「陛下求治之心操之過急,不免釀為功利;功利之不已,轉為刑名;刑名之不已,流為猜忌;猜忌之不已,積為壅蔽。」


崇禎帝不信任文臣,反而一改即位初對宦官的防範態度,開始信用宦官。崇禎四年(1644年),朱由檢在文華殿召見廷臣,談及宦官的問題,他理直氣壯地說:「諸臣若實心任事,朕亦何需此輩!」換言之,重用宦官,只是為防止廷臣怠惰



歷史上獨一無二的凈軍


宦官又能給朱由檢帶來什麼呢?清初學者宋起鳳《稗說》記載,朱由檢曾從太監中選出三千名身長力壯者,組成禁旅,名為凈軍為他們配備最精銳的武器和良馬,給很高的餉銀。每月初五,凈軍在內教場比箭,箭無虛發。崇禎皇帝則登上煤山,坐萬壽亭中觀覽。


然而,到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的關鍵時候,這些派往北京城九門分守的凈軍卻「悉逃逸,無一存者」


李自成兵臨城下時,一位名叫張殷的宦官對崇禎帝說:「皇爺不須憂愁,奴輩有策在此。」朱由檢問有何策。張殷回答說:「賊若果然入城,直須投降,便無事矣。」在宣府鎮監軍的宦官杜勛,出城三十里向李自成投降;在北京城,帶頭投降的則是太監曹化淳。故宋起鳳感嘆地說:「教養十有餘年,卒不得收一人之用,殊可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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