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要獨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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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買過一本書，名字叫做「人生總要獨自前行」。當時隨便翻了幾頁便被我擱置一旁，直到現在也沒拿出來看過。但我記得封面上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好，上面寫到：無論你是否生於繁華，或早或晚，人生總要獨自前行。

1

苟了快一年，今天是我第一天從新家啟程上班，覺得自己終於有了點深飄的感覺。從前住在公司樓下的公寓，每天都起得很晚，能賴床就賴床，能躺著就躺著，反正過條馬路就到了公司，說實話，我真有點想念那些時光。現在不同了，我需要早早的起床，一路小跑四十分鐘才能到公司，風時也如此，雨時也如此，烈日時也須如此，想想接下來的生活，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滋味。

今天早上起床沒吃東西，餓著肚子走了那麼久，加上最近休息也不好，狀態是很差的。即便狀態不好，卻也有清風和行色匆匆的行人為伴，孤單的內心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可我第一次覺得，一個人走，是這麼壓抑。太多素不相識的人，臉上帶著冷漠的表情，不說一句話，他們走得很快，都比我走得快。

我有點惶恐。很多人上班要擠公交、擠地鐵，輾轉一兩個小時才能到公司，進了公司的門又要很快速地卸下疲憊偽裝成精神滿滿的樣子，開早會、開電腦...我雖不用這麼折騰，但今天也是切切實實感受了一把，想想今後至少要這樣奔波一年，安慰自己可能是一開始不適應而已。

人嘛，總是要一個人，享受一個人。

生命在一點一點地變化，在毫無知覺之中。恍然大悟的時候，才能掂出其的分量。

2

昨天傍晚，有一個小姐姐來公司喝茶，我們聊起了在深圳的發展歷程。她來深圳七八年，做過電話銷售，做過客服，做過文秘，很辛苦，居無定所，還好經過幾年的沉澱，現在是XX保險公司的一個區域主任。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幾乎沒有地方口音，咬字也很清晰，談吐很溫和，說話間帶著微笑。

她是來取書的，前陣子我同事去馬來西亞考察項目，那本書只有馬來西亞有貨。談到讀書，她覺得她的生命里不能沒有閱讀，是不是會讓自己變得有涵養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有些文字是可以洗刷心靈的，她講得很享受。

我從未見那麼美好的女孩子。淡妝卻精緻，白色的襯衫，不戴首飾卻讓人覺得光彩奪目，舉止間是自信，滿滿都是對生活的熱愛。我想，那就是一個人最好的狀態吧，溫暖、洒脫。

其實在哪兒生活都挺難的，成年人的崩潰都是悄無聲息的。也許看著若無其事，從一首歌、一句話，心或許就崩塌了。穿行在鋼筋水泥的城市叢林中，在擁擠的出租房裡，總是會生出那些孤獨感和寂寞。如果戰勝不了孤獨感，那也無法擁有生活，她選擇用書籍填充較弱的自己，我很憧憬這樣獨立、堅強、發光的人。

3

前幾天曬了幾張在大鵬古城的照片，一位高中同學在下面評論：「你怎麼整天在玩啊，大城市就是好！」，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但我何嘗不是有很多時刻，壓力無處發泄、委屈無處訴說，要是同時看到在老家的同學朋友，買房買車了、結婚了...過得那麼好，那更是分分鐘想馬上就離開深圳，去過另一種更安逸的生活。

還記得第一次坐地鐵上班時，鼻子隱隱約約聞到古怪的味道，但身處在擁擠人群中的我，又覺得很興奮。因為我知道，未來是要在這裡奮鬥的。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並不好過，有時一倒霉起來，連喝冷水都會塞牙縫：

工作失意，被挑刺的客人「問候全家」，氣到眼眶發紅憤而辭職；

租房不利，被黑中介坑著簽了合同，最後被逼賠了押金；

生活不順，好幾個月找不到工作，天天吃著泡麵喝著冷水……

高壓力、快節奏、擁堵，有時壓得喘不過氣來，想換個節奏慢一點的城市生活，只是想到最後，也就算了。

這幾年來，「留在北上廣深，還是回家鄉」的討論很多，有太多人希望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來指引自己的方向。其實生活並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它有太多的可能性。待在大城市打拚，會有辛酸，也會有成就，最終都是不可多得的經歷。而小城市雖然日子悠長，車馬很慢，但「做個語文老師，嫁個數學老師，再生個英語老師」這種按部就班的節奏，始終缺了激情。

年輕人不應該過太安逸的生活。太安逸會變成依賴，會變得沒有動力，會懼怕改變生活，會迷失自己。

無論你是否生於繁華，或早或晚，人生總要獨自前行。

2018/4/24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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