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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詩人與理詩人

—— 褚寶增集先師許永璋字 ——

本期編輯:李俊儒

本期圖片:來自於網路

文詩人與理詩人

作者:褚寶增

中國歷史的詩壇上,有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之別,有豪放派與婉約派之別,有擬古說與性靈說之別,有雅詞與俚詞之別,有舊聲韻與新聲韻之別。時至今日,於網路、微信上又出現了文詩人與理詩人之別,雙方暗中相互譏諷,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何謂文詩人,即在大學中修學文科出身的寫詩的人,更確切的說是修學中文出身的寫詩的人。至於理詩人,則容易說明,即在大學中修學理工專業的寫詩的人。

幸好某於大學期間文理兼修,文詩人與理詩人之別與某無關,某所說之觀點與所下之結論當最接近中正。此文之後,勸讀者莫與某辯,某亦不應辯。

中國古代的詩人幾乎儘是全才,罕見偏科,詩只為餘事耳。他們讀書的目的只有一個,積極入世以匡扶社稷與利安元元,除諸子百家外,天文、地理、農桑、水利、軍事、算學莫不觀覽。

屈原首先是偉大的政治家、戰略家、外交家,工作被剝奪後,無奈才成為詩人,誠哉哀怨起騷人。

張衡是卓越的天文學家、地震學家、數學家、機械製造專家,閑涉詩賦,遂成響噹噹的文學家。

李白幽燕之行頓察國勢危急,永王幕府突顯軍事長才,廷殿之上立辨善惡忠奸,詩致此乎?此致詩乎?

杜甫奉儒守官,以先祖西晉開國元勛手不釋卷的文將軍杜預杜武庫為榜樣,單其救房琯一事,指出房琯戰術錯誤於後,肅宗戰略誤判於先,科學客觀,「詩聖」豈止因詩乎?

杜牧敢言「平生五色線,願補舜衣裳」,帝王的衣裳是家國江山,觀其所注之《孫子》,至少是一個出色的軍事理論家,況有獻計被宰相李德裕平虜前所採用大獲成功為證。

王安石被列寧稱為「中國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改革家」,文稍勝於蘇軾,詩不輸於蘇軾,怪不得前輩歐陽修見之驚呼「後來誰與子爭先」,不可爭者,非詩,非文,乃心胸,乃才識!

辛棄疾「歸正」後,屢官屢罷,北伐宏圖蹉跎成空,文韜、武略、才學、劍術無處施展,一發為文,方成就千古第一詞家。

每去西湖,知白居易、蘇軾至少是水力學家......

繼續統計歷史,曹植、鮑照、陳子昂、韓愈、柳宗元、劉禹錫、柳永、賀鑄、岳飛、耶律楚材、于謙、顧炎武、趙翼等等,豈只知文字,羅列可成詩詞呼!就連蒲松齡、曹雪芹以小說而名者,皆為全才。蒲松齡有《農桑經》《葯崇書》《草木傳》《傷寒藥性賦》《懷刑錄》等傳世。觀《紅樓夢》知曹雪芹深諳園林、醫藥、繪畫、金石、飲食等理論。凡此種種,哪一位不是全才異士。只知詩文者不可為詩,強自為詩亦無好詩。如劉勰在《文心雕龍·風骨》中雲「豈空結奇字,紕繆而成經矣?」又陸遊在《示子遹》中雲「汝果欲學詩,工夫在詩外。」

若強尋意外,倒有數例。滿腹純粹玄學的許詢、支遁,終將被歷史所淹沒;只學富五車的梁簡文帝蕭綱,在位兩年為侯景所害;堪無道昏君的南唐後主李煜,降宋之後於七夕被毒。專於詩文而無立身之才,下場可鑒。

如此看來,古人多不偏科,偏科自本朝高考分文理科始。今人選文科者多因數理能力太差而被迫為之,某不排除極少數因喜歡文科而選擇文科者。由此看來,文科生的平均智商肯定低於理科生的平均智商,加之修學純文學者智商提升緩慢,文理之間,假以時日,智商相距愈遠。初為理再補文,可成全才;初為文再補理,絕無可能。於知識門類日漸繁多的今日,學習不可能窮盡所有。但我們必須了解甚至掌握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基礎學科的基本理論。如果我們沒有一定的自然科學的基礎,我們就沒有客觀、全面、深刻認知世界的能力,還停留在用雷公、電母、報應、神話等思維綴句連篇,即使賣弄自己的文學知識模仿得和古人一樣,古人不死,模仿者已死。更有嚴重者因偏科而思維混亂,輕易挑戰經典,極度迷戀洋論,如盲人摸象,病入膏肓而不自知,可悲,復可鄙。

詩詞之格律、聲韻、技法等本為小道,無論文理,有一定智商者稍加訓練便可遊刃有餘。然詩詞之後勁,必賴詩詞之外力,非全才者外力何以為繼?

若論詩詞創作隊伍之規模,文詩人定多餘理詩人,於文詩人中產生少許一流大家,當屬正常。若論詩詞創作水平之前景,理詩人群體中低端比例雖高,但有能力產生超一流大家,這才符合中國詩詞發展史中的規律。好的婦科大夫多數是男人,吃貨很難成為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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