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神人之謎：歷史上的黃帝真的有四張臉嗎？

插畫：阿偉 | 來源：站酷

古書《黃帝四經·立命篇》中有一段文字令人大惑不解：「黃帝作自為像，方四面，傅一心」，說的好像是黃帝參照自己的樣子做了一座雕像，四張臉共用一顆心。也就是說這個塑像是一個身子長著四顆腦袋的四面人。反過來黃帝本人也就是個四面人。漢代繪畫《大儺圖》中所描述的正是這樣一個四面神人。

《山海經·海外西經》也有關於三首國人的記載，看起來和四面人是同一個物種。考古出土的商代人面方鼎，四面都雕著一個人面，根據史學家的考證，它所表現的就是「四面黃帝」。依此來看這種觀念早在殷商時期就已經存在了。不僅是普通人對這種說法一片懵逼，就連孔子最聰明的學生子貢也對此不知所云。

黃帝 | 來源：站酷/阿偉

他就曾經問自己的老師孔子：「古人說黃帝四張臉，這是真的嗎？」孔子就說，這其實是說黃帝派了四個能代表自己的人到四方招降，結果大家紛紛響應。「不謀而親，不約而成，大有成功，所以就把這個叫做「四面」。《呂氏春秋》表達了大概相同的意思：「黃帝立四面，堯舜得到了伯陽、續耳之後才能成功。這就是傳說中的「四面」。

這是人精們的解釋，看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況且畫面上畫得很清楚，明明是一個長著四張臉並且朝向四面的人嘛，你以為我瞎？就算我瞎，這個說法怎麼會流傳這麼長時間，難道就你不瞎？

山東沂南出土的漢代畫像就是一個四面人形象，為了表達得更加清楚，繪畫者還採取了透視加俯視的方式，四個腦袋就像頭頂著頭朝向四方的陀螺一樣面目分明。這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大儺圖》。

但是從現實的角度考慮，人怎麼可能會有四張臉呢？就算是連體人，起碼還有大半個身子呢，一個身子四個頭，這也太驚悚了吧。

人面方鼎

通過深入研究之後我們發現，所謂的儺儀其實是古人的祭祀活動，古代的祭壇一般都是四方形，用來象徵著天下四方。儺儀的典型內容就是一種凈化儀式，分別在祭壇四方對應的地方進行。這也就是古代所說的「四面磔（zhe）禳」，代表著把邪祟和災難從四面八方清掃出去，把天地六合洗滌乾淨。

比如《尚書·堯典》中就有「賓於四門，四門穆穆，流四凶於四方」這樣的句子，直到現代社會，民間的茅山道士做法，還要裝模作樣地「辟四門、明四目」。所以可以看出，《大儺圖》中的圖像，描繪的正是這樣的祭祀場景，但是祭祀活動是有過程的，畫面只能定格在一個瞬間里，為了表達不是只祭拜一面，而是從四面進行的，畫作者採用了一個自作聰明的辦法——四面人。

圖片來源：站酷 | 阿偉

他在圖上畫了一個一個身子上長了四個頭的人在祭拜天地神靈，結果此後一發不可收拾。戲精們紛紛上線，看吶，原來黃帝是一個四面人！哇好帥啊，一個人可以長三顆頭！……」這才有了四面神人和「三首人」的說法。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你們的腦洞在下真的是服了。

圖片來源於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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