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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升級」帶來的龐大時尚客群究竟在哪裡?

原標題:「消費升級」帶來的龐大時尚客群究竟在哪裡?



現在這個複雜的時尚世界中沒有太多的機會,但是從地域上來說,沒有哪裡比中國有更大的機會了。


一如往年,我們在上海時裝周看到了熱情與矛盾。


最顯眼的是電商


貓首次以官方戰略合作夥伴的姿態出現,與獨立設計師展區 Labelhood 合作了四場「即看即買」秀。連續三年參與時裝周的京東這次聲勢不大,但也找來 Haizhen Wang、XU ZHI 和 Lucien Wang 在靜安寺的 AUNN Cafe 辦了三場靜態展。寺庫在位於西岸藝術中心、兩年前作為 Mode 分會場加入的 Ontimeshow 租了兩塊正方形場地,宣布要推出 ONTIME 設計師頻道,邀請 200 多名新銳設計師入駐。


尋求年輕化的商業品牌也是一大流派,它們大多選擇與年輕設計師合作。為紀念成立 90 周年,迪士尼在時裝周首日發布了與王海震、班曉雪、C.J.Yao 等 15 位獨立設計師合作的時裝系列,而兩年前首次合作的對象只有 4 位。



上海時裝周一年前許下了「成為亞洲最大訂貨季」的承諾。為了配合買手們的國際採購時間,本季時裝周比以往提前了一周。但與復活節的日程衝突,可能仍然影響了來滬國際買手的數量。


不過,大部分國際買手已在四大時裝周用完了預算。來到上海,他們給出的評論往往是「驚訝於中國設計的創新與活力」。雖然可能仍然會在中國設計師們位於海外的 Showroom 直接下單,但比起把中國品牌帶到海外,他們更感興趣的可能是如何進入中國市場,他們更想知道在中國行業是怎麼運作的,中國消費者的穿著喜好是怎樣的,會喜歡拿哪些品牌做搭配。


而對中國年輕設計師們而言,越來越多人已經在四大時裝周完成了 2018 秋冬系列的首秀。那裡仍然是展示設計、爭取全球買手眼光最理想的地方。回到上海,展示的目的要麼回歸為更為實際的訂貨,要麼變為贊助商用來展示自身實力的容器,要麼更像一場局限於小圈子的趣味實驗。背後帶著種小心翼翼:仍然沒有人清楚,國內買手及消費者是否已經成熟到能夠接受大膽出位的設計,以及那批被定義為「消費升級」帶來的龐大客群究竟在哪裡。


時尚生意在中國,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時尚文化能否也在短時間內培育出來,沒人能給出肯定答覆。



電商爭搶設計師資源

在Mode 舉行的一場關於新零售的論壇上,天貓服飾副總經理呂健美(夢姑)表示:「天貓不只能給設計師開一家店、給流量。無論是整合供應鏈資源,還是讓一些有才華的設計師有更多出口。」這番話聽上去怎麼感覺就是在招商。


雖然上海時裝周上 31% 的品牌都在天貓平台上設有旗艦店,但最受矚目的設計師資源這次還是分散在了三個不同的電商平台。XU ZHI 和 Haizhen Wang 與京東合作展覽;Angel Chen、The Lawn、Yirantian、Wangbing Huang 選擇了天貓;而 Chen Peng 則在與寺庫合作的 Ontimeshow 把紐約時裝周那場秀又走了一遍。



電商對中國設計師資源的爭搶是緊隨它們對奢侈品的爭奪開始的。最先投入的是京東。三年前,京東調整了組織架構,服飾家居事業部成為新成立的四大事業部之一。去年 6 月,它又宣布注資 Farfetch,並且推出了一項名為「JD (x) 時尚」的計劃,希望引入國際知名設計師品牌、潮牌以及與國際一二線大牌的高端聯名定製款。


相比之下,天貓開始得更晚,但速度更快。今年 1 月,天貓服飾事業群總裁爾丁宣布啟動「設計師 DT 創新計劃」,並在 2 月與紐約時裝周合作舉辦了天貓中國日,帶著 4 個品牌做了展示,其中就包括零售市場主要面向北美的獨立設計師品牌 Chen Peng。


緊跟著新勢力周開始的時裝周,可能被天貓視作一個吸引更多設計師品牌入駐的好時機。總的來說,他們以官方合作夥伴的身份在時裝周上做了三件事:與 Mode 合作,對該展區人流做熱區分析,提取身份、行為數據;與 Labelhood 展區合作,做「即看即買」。



此外,3 月 30 日至 4月 1 日之間,在天貓的搜索框里輸入「T Design」,一個名為「天貓設計周」的頁面就會跳出來,上面集中展示著十幾個已經在天貓開設旗艦店的設計師品牌。挑選標準似乎有些模糊:有已經在香港上市的江南布衣集團旗下品牌速寫,有今年 2 月剛宣布完成 A 輪融資的密扇,有聚集了 33.2 萬粉絲的上海烏禾實業有限公司旗下品牌烏丫,也有去年 10 月剛上線的設計師品牌集合店 Labelhood 蕾虎(原長作棟樑)。


不過從最終結果來看,天貓這幾項嘗試的噱頭大於實際。另一方面,Labelhood 天貓旗艦店上的直播效果也一般,平均觀看人數為 1500 人。由於不切換機位,畫面上的模特看上去遙遠而模糊,且時不時活動於屏幕外。從店鋪可見銷量來看,四位設計師的預售款在時裝周結束前並未收到訂單。


天貓可能也並沒打算要展示實際效果,天貓設定的目標是用一年在設計師服飾領域孵化出五大過億品牌。天貓今年在內部設立了一家新品研究中心。他們花了兩年時間,希望通過數據積累捕捉流行趨勢,為設計和生產提供指導。已經合作的品牌包括拉夏貝爾和綾致集團。近期的一項研究是在淘寶上針對潘通發布的 64 個流行色進行監測,發現當中有 8 個顏色過去三個月在市場上的更新頻率更快。

但時尚與電商擅長談論的 GMV 和速度從來是兩套邏輯。Supreme 在成為爆款之前培育了 20 年,那些歐洲時裝屋從成立到規模化所花的時間則更久。更何況,小眾品牌對調性和社群的要求,以及它們在供應鏈和定價上的劣勢,與大眾平台以性價比驅動、爆款驅動、銷量驅動的特性有著天然衝突。


設計師品牌往往是多元時尚的創造者,而非主流時尚的追隨者。


設計師品牌電商難成功


設計師品牌在國內市場發展總會遇上一個悖論:消費者和買手大多還不夠成熟,而設計師們的小眾設計也難以快速找到目標受眾。如果不降低價格,就無法吸引更多客群;但不找到更多客群,就無法倒逼供應鏈把價格降下來。


大眾電商也許能通過製造幻覺給設計師品牌帶來所需的流量和銷量,加速市場培育的進程,但這個過程也充滿風險。就算電商能製造年銷售額過億的品牌,它與網紅品牌有什麼不同,是否還能被稱為設計師品牌?


買手店長作棟樑以及獨立設計師展區 Labelhood 去年 11 月 1 日在天貓上線了自己的旗艦店(如今已合併更名為「Labelhood 蕾虎」),那時距離天貓來聯繫已經過去了四個月。長作棟樑的微信店鋪已經運營兩三年,好處是完全封閉,便於控制;壞處是得靠自己吸引關注,而流量卻越來越分散。


為了保持設計師品牌定價的統一性,設計師對於要打折或者打折送券的活動會很謹慎。同時網店大多用來清理過往庫存,以及出售定價更低、款式更日常的「日用」系列。


設計師不排斥在大眾電商平台上開店,這能給買手店觸及不到的城市裡的消費者提供方便。但人們如何使用技術帶來的成果,需要更多判斷,比如演算法驅動設計。


技術進入時尚的好處是民主化。高級時裝曾經處在一個非常養尊處優的位置上,智能手機和社交媒體的普及讓流行顛倒了過來。但民主化一個不好的地方是泥沙俱下。大眾品味總的來說不比專業人士,如果任由其影響設計,沒有主見、沒有判斷,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另外,開天貓店的設計師朋友都在為「七天無理由退貨」的規定苦惱。這帶來了很多額外工作量。縱容一個人在做決定時對自己的行為完全不負責任,這是一個巨嬰國家只為眼前利益的做法。它的確降低了客人網上購物的負擔,也為平台吸引來更多流量。但很多客人在這種銷售條件下培養出隨意購買、隨意退貨的習慣。實際上,流量的好處也更多指向平台。

買手店生態逐步肥沃


Cote&Ciel 是一個巴黎高端手袋品牌,也是這次義大利 Showroom IGFD 賣得最好的品牌之一。有超過 20 個百貨公司下訂單,包括來自長沙、武漢、貴陽的百貨買手,總額達到 200 萬歐元。



IGFD 這次在 Mode 的展位佔據 1000 平米,是所有 Showroom 里最大的。IGFD 董事局主席古詩玄的邏輯是所有國際品牌在中國落地必須強勢,要塑造高端品牌形象,而這往往意味著大的展位。


由於上海時裝周舉辦時間過晚,過了歐洲的截單期限,古詩玄前三次到 MODE 只參展打廣告,不接訂單。他引用了《消費》中的一句話形容早先的目標:「品牌需要尋找炫耀式消費者,這些人會影響消費邊緣的人,產生漣漪效應。」


這次 MODE 把時間往前調,IGFD 也第一次開放接訂單。顧客可以享受和在歐洲下訂單一樣的價格,外加包括尺寸及顏色調整、生產周期安排、報關、物流、金流等在內的後續服務。為了吸引散客,古詩玄把起訂量調至 10 款。他還總結出一套吸引中國買手的經驗:品牌要在歐洲有一定知名度,並且在日本和韓國有一定銷售數字,保證它在亞洲已經有市場;產品平均價格控制在 1000 - 3000 元人民幣之間,與國內設計師品牌差不多;此外,這一季潮牌比例佔到了 30% - 40%。



但買手們的表現還是讓古詩玄感到驚訝。普通買手一個款也會定 200 件,所有散客加總訂單達到 100 多萬歐元。這些買手也越來越願意花時間等單,希望在店裡增加更多國際品牌。」


此外,古詩玄也認為一二線城市買手的需求幾乎已無太大差別。貴陽興力集團這次的訂單超過 3000 萬元,同時也有貴陽的買手店一年銷售額就超過 1 億元。由於市場競爭不如一線城市激烈,他們的增速反而高過後者。


與義大利每季 1.5 億歐元的訂單量相比,上海時裝周上的收穫對 IGFD 來說還只是零頭。但古詩玄覺得這個市場的速度正反過來推動義大利總部的技術革新。

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是,從上一季開始,IGFD 成為義大利唯一一家使用 APP 對接客戶的 Showroom,使用一個叫「Moda Link」的 App 管理店鋪埠、監測銷售數字以及庫存。這款 App 就是由中國團隊開發的,因為中國的 Showroom 都這麼做了,必須跟上。


男裝品牌 Feng Chen Wang 經紀人小陳與古詩玄看法類似。該品牌第一季海外比國內訂單多,之後海外訂單量跟國內差不多。到第五季(2018 年春夏),國內比國外高出一半。小陳認為這主要是因為在國內,除了連卡佛之類的大買手店,他們將精力集中於擴張更多其它城市的高端買手店。有三分之一的買家補貨量比訂貨量還要大。


有趣的是,連卡佛等大店的補貨反應反而沒有其它民間買手店快。比如長沙的溫室、鄭州的聚合物、溫州的 Jun Shan 等,補貨量不一定是最大的,也相對零散,但從 2018 春夏 Feng Chen Wang 正式推出補貨制度開始,這些買手店基本每周都會至少發一次郵件聯繫補貨。


為了適應國內市場,Feng Chen Wang 已經歷了兩輪調價。高端線價格維持不變,中等價位本季下調了 10%。更多男性顧客和部分高端買手對價格並不敏感,但有一半顧客覺得如果價格再優惠一些,可以購買更多。


此外,女性消費者的承受能力雖然更有限,但一些非一線城市女裝買手店是 Feng Chen Wang 關鍵客戶,因為他們懂設計,能夠帶動更多 VIP 購買。


圍繞年輕人製造時尚流行


從 2008 年起,王一揚的素然(Zuczug)先後從內部設計師團隊中挑選、成立了四個子品牌,包括環保品牌 Klee Klee、運動品牌 An Ko Rau、女裝品牌 WHM 以及手袋配飾品牌 extra one。


去年, Klee Klee 和 An Ko Rau 分別在上海安福路和興業太古匯開設了獨立門店。WHM 和 extra one 則分別在 not showroom 和 tube showroom 嘗試了訂貨。


WHM 設計師王浩銘及 extra one 的兩位設計師表示,素然還將在今年開出名為「Park」的品牌集合店,將這些子品牌放在一個空間內。


王一揚的商業合作夥伴黃志鋒表示,品牌轉型的危機感來自「80 後已經步入中年了,如何能找到新的客人」。

更細分的子品牌及新的零售方式被認為是解決這一問題的主要途徑。主流百貨及購物中心之外存在著新的可觀的消費人群,可以通過更為生活方式的品牌,挖掘沒有被然原有渠道充分挖掘出來的、對價格接受度更高的客人。


時裝周前兩天,LVMH 集團剛宣布高級街頭服裝品牌 Off-White 創始人 Virgil Abloh 將成為 LV 的下一任藝術總監。



倒推三十年,奢侈品根本看不上這類品牌。但高級時裝已經式微,新增消費主要來自靠技術發家的中國和美國。這些人的年齡通常都比較小,而且對高級時裝沒有穿著和使用的傳統,品牌就需要擁有更多流量的人把流量帶過來。


時尚電商迷橙和尼爾森在 Mode 聯合發布了一份市場報告,將潮牌稱為「2011 年到 2017 年全世界增長最快的細分品牌市場」。在這個市場中,10% 的核心用戶群承包了 48% 的市場份額; Off-White 和Supreme 成為過去一年增長最快、最受歡迎的潮牌。而中國的潮流消費品牌僅佔全球的 2 - 3%,國潮還處於初級階段,潮流消費總體只有三五百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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