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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 撰文 黨小娟

我的姐姐

撰文 / 黨小娟

我的姐姐,長我十歲,一米六過些的個子,圓圓的臉蛋,不太大的眼睛,笑起來還會看到一對酒窩。

我的姐姐,是我們家四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那缺吃少喝的年代降生於我們那個村裡。那時候正是農業合作社的高潮時期,姐姐在這個家庭里不免是要幫著幹活的,那時候的她學習還可以,說是當時念書的她沒有墨汁寫大楷,然後用毛筆在一隻不怎麼有墨的墨汁瓶里蘸上一筆,就跑回學校寫一篇大楷。學費一般是1塊多錢一學期,跟家裡要學費的時候,奶奶說,沒有錢,先去學校佘下。於是乎,姐姐就真去學校告訴老師讓欠著了。

姐姐在村裡小學念到了四年級,當時,弟弟降生了,那個社會人們都在忙著幹活怎麼的,反正我奶奶說,我弟弟沒人領,姐姐你就別念書了,去幫著領弟弟吧?!那時的孩子們還能怎麼辦,就算愛學也沒有辦法違抗家裡人的命令,所以只有輟學了。當時的母親也不知道學習讀書的重要性,不然她怎麼著也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輟學的。十來歲的姐姐,只有在家裡領弟弟,幫大人幹活,還有後來有了放羊的差事。

這領弟弟的差事是小事,放羊可是大差事,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獨自吆喝著一堆羊群,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放的,據我一個曾經跟著姑姑趕羊的小羊倌兒來判斷是難事。她說那時,有時候她會和小夥伴們把兩個羊群攪和到一起放,這樣大家都省心。果然還是姐姐辦法大。就這樣,放了幾年羊,一個女孩子長期干這差事也不是辦法。姐姐就有了生平第一份打工的營生。那時的會寧縣城孫家坡那塊有個會寧縣加工廠,專門從事頭髮菜(因為那種野菜的外形看著像人的頭髮絲又黑又細,故得名)的加工工藝。我姐姐在父親的幫助下,在縣加工廠做了頭髮菜加工者,當時她所有的家當就是一個小木箱子,一個或者兩個鑷子,還有一雙皮手套,再就是從加工廠領回來的一些頭髮菜。

對於姐姐在寒冷的冬天和炎熱的夏天怎麼洗髮菜,晾曬髮菜,還有怎麼把髮菜裡面的雜物一一拿鑷子清除乾淨,我那時小,不得而知,只是隱約記得姐姐騎著一個加重自行車每天來回穿梭在家裡和加工廠,還有以後學手藝的時候也是這般。那時的髮菜領來多少,然後除去雜質揀乾淨後交回成品的貨多少,揀多少的髮菜才掙多少的一點點錢,總是,生活的艱辛只有那時年齡不大的姐姐知道。

後來,寧夏的同心縣有個髮菜加工廠要到會寧這邊招人,我姐姐就和一幫家鄉的工友們去了那裡,也是揀髮菜的工作,但是因為姐姐已經熟練掌握了揀髮菜的技巧,所以在同心揀髮菜的時候還當了班長啥的,並且能在揀的髮菜裡面長余而不是短缺(這是揀髮菜的最高境界,一般人因為剛開始不太會揀,所以就扔掉的多了,所以髮菜短缺嚴重,就會扣工錢)。那時的我們家,因為哥哥在外地求學需要錢,我和弟弟又小,在念書,爸爸媽媽是農民,要圍著莊稼和一年的收成轉,他們還要幫著爺爺奶奶拉扯兄弟姐妹,只有姐姐是給我們家裡「掙錢」的人。所以我們家的有功的人,我認為除了父母的辛勤勞作,就是姐姐給我們整個家的付出了。

有一段時間,姐姐還到新疆的三姑姑家裡幫著幹了一年的家務活,因為三姑姑家那時候是棉花種植者,一大家人都很忙。那時的姐姐我記得還年紀不大,我也上到小學高年級了,我只是記得姐姐回來後回憶說在新疆的日子也不怎麼好,每天除了當個娃娃頭,領好那幾個幼小的表弟妹外,還要幹家里的繁重的家務活,那年快過年了,姐姐回來了,我的收穫就是姐姐回來後給了我一個青色和紫色的條紋相間的脖套,然後我在寒冷的冬天騎著自行車上學就不用那麼怕冷了,這就是有姐姐的好處啊。

這些事情都干過了以後,姐姐也兜兜轉轉到二十幾歲了,工也打了,但是媽媽說姐姐還沒有學到真正的手藝,於是姐姐在90年代的那幾年又在縣城學了幾年的裁縫,姐姐是心靈手巧之人,這些手藝活兒,在姐姐看來一學就會。而且學了不多久,她就可以給庄間里的人縫製衣服了,我那時候也借著姐姐的巧手穿了好些新衣服,包括那時候很流行的城裡人穿的西服啥的,什麼博克領、童朋領、還有一些我不知名的服裝樣式。反正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幾年家庭條件也好轉了,所以我穿到的衣服,比前面十幾年都穿到的多。這也是得益於我有個心靈手巧的姐姐。還有,姐姐的針織活也不錯,她還給我織了一件黃顏色的有著黑邊相配的馬海毛背心,說起這件背心,我特別喜歡,是我在五年級的時候姐姐為我織的,那時一直穿了好久,到現在我都把這件毛背心放在柜子里,捨不得扔掉,因為那是姐姐給我的禮物,除了冷了會穿外,我還要一直珍藏下去。當姐姐後來知道我還留著那件毛背心後,以為我太節省了,她說她還有,拿另外一件穿去,我說別的我不要,我就只喜歡那一件。

說起姐姐的手巧,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姐姐那時候會綉「苫被子」(就是農村人那時喜歡的遮被子的一塊布,上綉有花紋)的。白白的一塊布,經由姐姐的手工,在給布料配上花朵,綉上好看的金絲線,還有織上美麗的花朵,還有給邊子也抽線加工好之後,就變成了一塊栩栩如生的花朵圖案來。姐姐做針線活針腳細密,又慎用心思,所以那時候我們村裡人都喜歡到我家央及我姐姐給她們做「苫被子」的,姐姐也是善心一片,對於別人家合理的要求,她也是一概應承下來,用著一針一線的細活光陰,一一給人綉好。

到了姐姐待嫁的年齡,姐姐也是心氣高,對自己不中意的一一不應,那時的姻緣主要還是經人介紹的方式相識,然後再接觸看合不合適,反正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姐姐看不上。最後,姐姐相中了我們那裡的吳家小伙,並在那年陰曆十一月的一個日子,喜結良緣。記得姐姐結婚的那天,姐姐穿著紅紅的嫁衣,盤著高高的髮髻,帶著好看的金耳墜,粉撲撲的臉蛋上透出健康的紅暈來,甚是好看迷人,也許姑娘在出嫁那天才是人生中最好看的時刻吧,我想!

多少年來,在人家家裡,姐姐也是辛勤勞作,先後生下一女一兒,辛勤撫養一雙兒女,在我們家沒有干過重活和累活的她,學會了一些以前不曾會的生活技能。她操持家務,耕田細作,還要幫助姐夫開著他的車輛修理鋪,在風雨交加的日子裡,也不忘要給丈夫送去一頓熱飯,真是難得的好妻子。在姐姐的勞作下,和姐夫共同的努力下,他們家的日子雖然不說是最好的,但是也基本是越來越好。寬敞的大院,蓋得嶄新又寬敞透亮的房屋,秋日邁進她家院落,黃黃的玉米堆滿案子,毛驢在歡實的吃草,不時張望,狗兒在吠,雞兒在啄食,豬兒在曬太陽,孩子們在玩,老人在安坐,姐姐姐夫們在忙碌,一看就是前景興旺的一家子人,說到這裡,不禁讓我為姐姐的能幹而驕傲。我的好姐姐,一直以來為我們家,為婆家辛勞付出的好姐姐,你辛苦了!

現在我父母親在城裡住著,回了老家,只有姐姐的家的根基還在,姐姐最貼心的就是和媽媽一樣,見到兄弟姐妹來了,不忘趕緊做上一頓我們愛吃的飯菜吃了填飽肚子再說。然後就是熱心拉家常,我喜歡和姐姐說東道西地聊,這也是我們姐妹有說有笑最開心的時刻。離開家裡,她和熱心的姐夫還不忘讓拿這拿那的,都是些她們辛苦勞作來的土特產,姐姐和父母一般生怕我們這些弟妹們少拿了,因而少吃了一口呢!

除了父母親,我認為這天底下最親的親情莫過於兄弟姐妹情,而我最幸運的就是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對兄弟姐妹百般關愛的好姐姐,對於妹妹小時候的不懂事,謝謝姐姐的包容。有個知心好姐姐,我覺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財富和內心最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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