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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穿婚紗的就一定是新娘?

為愛痴狂

 很愛很愛你

劉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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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學舞蹈的女孩,我在大學是做視覺傳達,我和她的相遇相識很平凡,只是因為她喜歡跳舞,我經常給他們舞蹈系拍照片,跟她們也就熟悉了。

學校的宣傳事務交給我們處理,而我又是運氣最好的,有這麼多的美女相伴。

當我們畢業以後,學校給我的單子少之又少,我平時就在學校的工作室辦公,老師總說我拍的照片沒有靈魂。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每天腦子裡想的就是賺錢,因為我很有壓力,我和女朋友阿慧住在一起,她沒有工作。

之前她去過一家舞蹈房工作,可是並不如意,本來說好給她安排轉正,但在那裡已經工作半年,工資還只有兩千。

我們的房租一月兩千多,我的設備還需要花很多錢。

參加過攝影比賽,但是沒有得過獎。我的老師找我單獨談話,說我給學校做的宣傳照不行,校方不滿意。

從那以後,我更焦急,兩次出過大問題,差點就連累自己的老師。

後來老師不讓我去拍現場,比如模特等等,他說我得靜下來拍一些景色試試,等我沉澱下來再重新進行舞台拍攝。

我的夢想是拍攝一些照片上時尚雜誌周刊,但是投稿從未通過。

「你只有空間上的交流,要與被拍攝的物體有靈魂上交流。」我老師在背後提醒道:「你知道為什麼人世間有照片的存在嗎?在古代還有畫師。」

我搖搖頭,老師拉著我蹲在一邊,讓模特休息,我們蹲在廢棄的鐵軌邊,老師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圈,眼角的皺紋微微挪動著,像是抽取自己記憶和智慧的紋路。

這個光頭是對我一直很照顧的老師,他和我來自同一個城市,但我總覺得他像是一個虎皮雞蛋,因為他年紀很大了。

老師摘下眼鏡,說道:「因為照片和畫一樣,要保留住心中那份不願失去的美好,你記得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嗎?」

「記得!是美學!」我回答的乾脆利落。

「不錯!你知道美學的定義是什麼嗎?」老師的雙眼銳利如鷹,看向我,直看穿我眼中的複雜感情。

「見到就能使人愉悅的東西。」我堅持著第一堂課的回答。

他微微一笑,說:「當時我就說這個回答不夠完善,你真正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幾年了,你怎麼不告訴我這個答案?」我有些疑惑,他當初在第一堂課就說我的答案不對,但從未說過正確答案。

「畢業以後,很多人都明白美學的定義,可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是我最擔心的一個學生。」老師將煙頭掐滅,說道:「那是你不願割捨不願忘懷,回想起就心神愉悅的東西,那是美學的靈魂,所以人間才有畫師,才會有攝影師。」

我心裡一頓,原來我只知道表面,卻無法知道什麼叫靈魂,這才是賦予一個作品靈魂的東西。

老師哼著小曲離開了,我看著模特說道:「我們繼續吧!」

有一天老師找到我,讓我給他拍攝一些紀念照,他說他就要離開這個大學了。

我那天話很少,老師倒挺開心,穿著最喜歡的一件唐裝,讓我給他拍的開心點,從頭到尾他都一直在笑。

「最後一張!」老師忽然開口道,一天時間拍了九十多張照片,但是他一點也不滿意。

老師的兒子也來了,他開口就說:「爸你生病這麼嚴重,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走了。」

我跟這個中年男人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老師得了治不好的血癌。

「最後拍一張!就一張!」老師正襟危坐,石桌上放著圍棋,他手裡輕輕捏起一枚棋子,準備落定。

「咔嚓!」快門的聲音清脆。

「這張照片可以上國家級的比賽,就沖著我這麼帥的老頭,一定能獲獎!」老師笑著說。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老師,本想去南京看他,但後來他在醫院不幸離世。

果然,那張照片拿到了大獎,我本以為是因為老師在圈內出名的原因,所以他的照片才能拿到大獎。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那些評委根本不認識我老師,還說我讓我問問老師願不願意做模特,他的神情傳神,動作擺的也精練老道。

我並不知道為什麼老師那麼肯定我會獲獎,只是我知道那是我那時階段比較滿意的作品。

這場攝影比賽過後,應邀參加全國性的平面模特攝影大賽,但我的作品連入圍都沒做到,因此我的名字也逐漸被埋沒下來。

沉寂許久,我只能拍攝一些普通的訂單,每個月大概只能掙六千多,可是作為一名攝影師,這點錢不夠看的。

我的設備是父母幸苦錢買的,如果有一天我的單反壞了,連修理的錢都不夠。

在上海耽擱半個月,回到武漢,阿慧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等著我。

「廚藝進步了不少嘛!」我笑著說。

她有些失望的告訴我,現在的工作不理想,老闆早就說她能轉正,到現在也沒有個音訊。

更難過的是她想要跳舞,想要做模特,這樣的工作很難找,我也幫她打聽過,可是很多都不靠譜的。

她學的專業,除了能去舞蹈房和健身房當老師,其他的地方很難找到工作。

但是阿慧很固執,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執意要做一個平面模特,做一個舞者,冷靜下來想想我是不是也這樣。

老師去世前還給我留了一封信,讓我參加國際攝影大賽,作品一定是人文景觀。

他在信中寫道,如果我連人文拍攝都不出彩,接下來就回家做婚紗攝影,或者是轉行。

第二天我在武漢的街頭尋找能拍攝的地方,阿慧正好放假,沒事就陪著我,她穿著一套漢服,讓我給她拍一組照片。

我們去了很多地方,吃著便宜的地邊攤,她沒有什麼別的要求,但我心裡有些愧疚,她還不知道我又要遠行。

這一次不知道我要去多少地方,我想到她一個女孩在武漢呆著不容易。

心裡有些酸酸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她說要不以後就跟著我做攝影,給我幫忙,反正舞蹈房那邊工資也很低。

我沒有表態,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當我們回去的時候,她才告訴我辭去了舞蹈房的工作,想要以後跟在我身後。

我要去的地方很多,也很遠,其實我就算是睡路邊都沒事,可是她不一樣。

當我說要出遠門的時候,她將做好的菜全都倒進垃圾桶里。

我盛了一碗飯,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微微笑道:「以後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我可能要出去三個月。」

那是我的夢想,我想在夢想的苦海里掙扎一次,就這最後一次。

「如果這一次參賽我不能獲獎的話,我就會回來。」我承諾道。

第二天一早,我們臨別沒有說太多話,她忽然很嚴肅的問我,阿慧說她自己是不是我最大的牽絆。

我搖搖頭,她問我為什麼不帶上她,我說我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跟著受苦。

拿出三千塊錢給她留著,我說讓她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其實走的時候,我身上只有一千多塊。

路途中我買了畫板和一根鉛筆,做起路邊素描,幫人畫一幅一百塊錢的那種。

就靠著這一根鉛筆和畫板,讓我遠行的路途能吃飽飯。

住最差的賓館,從來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我住的地方沒有辦法領略到當地的特色和那種留戀。

有一次淋雨了,發燒感冒躺在床上很難受,沒有阿慧照顧我,我心裡才發現我做錯了很多事。

最後一次是去特拉縣城,那是在祖國沙漠中,曾經那是阿慧想去的地方。

我精心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阿慧,從那以後,她沒有回過我消息。

她也從未給我打過電話,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恨我,我心裡暗暗發誓,這一次遠行回去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她。

特拉也是一個條件惡劣的地方,我患了一種特殊的病,身上的皮膚髮紅髮腫,當地的人說我回家就會好,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病。

那是最奇怪的一件事,我在回去的途中上吐下瀉,到了武漢以後才緩過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阿慧,我想要告訴她我去了特拉,那裡的確不錯,而且我還拍了很多那裡的景觀,帶了很多特色的食物。

回到出租房,我急切的敲門,可是半晌都沒有反應。

撥打阿慧的電話號碼,卻是一個空號。

我離開了一年,離開武漢一年,離開阿慧一年,她失望了,不再等我了。

或許有一天能收到她結婚的消息之類的,我腦子裡想到她成為別人新娘的模樣,每次夢見這個場景我都會忽然驚醒。

可是我無論如何也聯繫不上她,房東說是給我留了一封信,這是阿慧寫的。

「徐東,我知道我什麼也做不好,不論你去哪也不會帶上我這個累贅,我希望你知道我愛你,我願意一直等你。」就是這麼簡短的一封信。

我失落的回到老家開了一家花店,平時賣花,還有就是給人拍婚紗照。

那段日子過的很簡單,花店只有我一個人,其實阿慧也想開花店來著。

我的作品沒有入圍,這也是我預料之中的事,能開這家店也是因為朋友幫忙,否則我連生活費都成問題。

整整拍了五年的婚紗照,去過很多地方旅拍,見證了大約三百多對新人的幸福。

不得不說我老師還真是未卜先知,沒想到按照他說的拍婚紗照我能小有成就,我的婚紗照被上海婚紗設計師所看重。

參加過幾次上海的婚紗展,也拍攝過很多他的作品。

我沒有想到在婚紗攝影當中我的名氣很大,那個設計師有一天打電話告訴我,說他有朋友請我去幫忙。

那個人簡短的自我介紹了一番,我才知道這是一場婚禮現場的拍攝,那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開車前往上海楊浦區,我跟那個做婚禮的傢伙溝通了一陣,他說這裡請來了國內頂尖的化妝師和燈光師,花費了很多的價錢,讓我千萬不能弄砸了。

就這一天的婚禮布置花費大約五十多萬,我心裡想有錢人還真是不一樣。

到了現場,所有燈光師和化妝師都跟我開了個小會,我的安排很簡單,但絕不容許他們出錯。

布置好場地,我點燃一根香煙,新人已經上台,我急忙將沒抽完的香煙掐滅。

「那個新郎往左走一點。」我擺擺手說道。

一陣風刮來,新娘的頭紗飛起,我的心忽然揪了起來。

是阿慧!一定就是她!

我差點沒拿住自己的單反,她好像也認出我來了。

「徐東!」她喊了一聲。

拿上單反我轉身就走,隨後跟設計師朋友打了個電話,我說這場拍攝要另外找人,然後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我說新娘是我的前女友。

他也表示理解,我的車剛走出沒多久,阿慧提著婚紗追了出來。

「徐東你聽我解釋啊!」阿慧跑著跑著摔倒在地。

我一腳油門下去,頭也不回的朝著回家的方向行進著。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徐東,請你聽我說,你不能走,不然的話……」阿慧的話還沒說完,另外一頭就像是炸了窩。

「婚禮場布都做好了!妝也化好了,怎麼說不拍就不拍,陳慧你什麼意思?這不是你找來的攝影師嗎?脾氣還挺大的,沒想到你做事這麼不靠譜!你給我滾吧!」另外一個男人異常憤怒。

「不!一定是有誤會!」阿慧拚命的和那個男人解釋。

「什麼誤會?這場婚禮你知道花了多少錢嗎?你能賠的起嗎?」男人惡狠狠的說道:「滾!以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都別吵了,我就是買包煙!」我淡淡的說道。

另外那頭忽然安靜了下來。

「對不起阿慧,我錯怪你了,以後保證不會沖你發脾氣!」那男人的脾氣稍稍緩和下來。

婚禮現場的拍攝也同樣重要,因為他們的親戚朋友都來了,這場婚禮花費了很多錢,況且臨時找個能扛下重任的攝影師很難。

這種奢華的婚禮我拍過無數次,一切流程我都相當熟悉,就算是閉著眼都能拍下來。

我猛打方向趕了回去,只見那個男人正在給阿慧的手心塗抹酒精。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那個我想娶的女孩,她成了別人的妻子。

以前我對她不夠好,沒有照顧好她,對此我也很內疚,我不能允許別人罵她!我希望那個人能好好待她。

心裡的感情很複雜,我見到她的模樣是那麼熟悉又那麼的陌生,已經四年沒見,她還是那個樣子,可我夢裡見過好幾次她穿婚紗的模樣,那些畫面都沒有親眼看著這麼真切。

拍攝完成以後,我跟阿慧說:「一周後出片。」

「你能多待一會兒嗎?」阿慧問道。

我點了點頭,後來我悄悄的離開婚禮現場,回到家的時候,我差點沒忍住就哭了。

以前遇到任何事,我都沒有這麼痛苦過。

電腦里看著她的照片,我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心臟像是被灌進了瀝青。

修完所有照片以後,發給了設計師朋友,讓他轉交過去,然後把阿慧的號碼給拉進了黑名單,我希望她能幸福。

一月後,我看到了時代周刊的封面,上面有我的名字,這是一個婚紗照,上面一對新人笑的很幸福。

沒想到我的作品是這樣登上時代周刊的,我心裡苦笑,將那本雜誌丟進垃圾桶里。

這時,花店的門被人推開,門上的鈴鐺清脆的響了一聲。

「誰說穿婚紗的就一定是新娘?」阿慧的聲音傳來。

(備註:此文章已拍成了微電影,故事情節有點長,感謝看到最後的你~)

- END -

終其一生

不過是尋找一個人,懂我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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