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找到清華的
起風了
起風了
買辣椒也用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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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應景的歌）
回望 第二期
本期回望學長：雨林木風
邀請
「我以為你會選個上清華的理科生。」
聽到我的邀請，他驚訝得不行。
並且拚命給我安利一個前不久考研清華五道口成功上岸的學長。
「那是個學霸。」他這麼說。
「我不想找清華的。」我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理會他的推脫，「這次我想寫個學習成績不太好的。」
拗不過我的軟磨硬泡，他答應了我的邀請。
只不過，見面聊第一個話題，就驚掉了我的下巴。
考了兩次
那天月黑風高，我們相約體育館的某台階。
「談談你對高考的記憶。」我甩過去一瓶怡寶，像轉過椅子的汪峰。
說來感慨。從相約喝酒，到相約戒酒，不知不覺認識了快三年。
「呃，考了兩次算不算一個特別的記憶？」
「噗。」
我一口礦泉水卡在喉嚨里。轉頭仔細看了看這個人，下定決心重新認識一下這個有趣的人。
「你是不是要給我講一個高考和心愛的姑娘錄了不同學校所以回去再來一次就為了追上她的凄美愛情故事？」我一臉真誠地看著他。
他還了我一個白眼，給了我另一個版本的故事：「第一次高考我感覺遭遇了滑鐵盧，比自己預期要低20分左右吧。可以去一個中流的九八五或者去c9但選不了專業。
我當時第一志願是西安交大，然而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我以一分之差和西安交大失之交臂，最終進入了西北工業大學。一所軍工類的985院校。
其實一開始也挺順利的。輔導員對我很關照，認識了一些有趣的學長學姐。但我入學我就不是很喜歡那所大學的氛圍，總覺得到處充滿了壓抑。心情很差。
保密課。感覺像是洗腦的軍訓。據說這個專業將來可能會一直在某個基地工作。
種種不適應。
也許有人會喜歡這種神秘感。不過性格原因吧，我更多的希望有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人生在世幾十年，我希望自己去感受這個世界，而不是被束縛在一個角落。
這不是我自己想追求的意義。
之後便是退學。家裡面覺得要尊重我，輔導員和校領導也和我談了很久。
最後我還是在工作日的最後一天交上了所有的退學手續文件。
一個人從西安飛回了東北那天，我當時坐在去機場的大巴上，心情很複雜。
天空陰霾，耳機裡面放著我好想你。我原本以為會有些浪漫和悲壯的感覺，但是沒想到選擇之後的承受的還有迷茫。」
「浪漫？」我打斷了他，一臉曖昧。
不理睬我的打趣，看著漆黑的夜空，他悠悠地來了一句：「不過當時我相信，不會再差了。」
那天的晚風吹得人很舒服。
後來我們坐在體育館的台階上，說起那些過往的歲月，彷彿撥動歲月的琴弦。
他繼續說起複讀的過程很煎熬。說自己換了的學校。說獨自一人在沒有熟悉的人班級，在只有自己的狹小的單人宿舍。
每天就是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沒有人交流，意林還有MP3成了唯一的陪伴。無聊了或者學不下去就去操場跑十幾圈。
因為退學以後高三經快進入二輪複習了，幾乎每天都在拚命的看基礎知識還有刷題。
「直到高考之前一周，我覺得自己心態很崩，因為自己並不能再考一年了，考前我自己基本是看不下去書的，考試過程中緊張的要死，考理綜的時候答完了選擇題，手抖了半個小時才穩定下來。」他突然笑了起來。
「所以你就來了這兒。」我也笑了起來。
我們都沒有說起既來之則安之這樣的話。
雖然當年的歲月彷彿過去了很久，但是任何人回憶起來都是閃閃發光。
成也好，敗也好，想起當年的雄心勃勃總是會發笑。
我也沒再追問不知道到底存在與否的浪漫。
只是不禁意想，也許有些事情隨著過往，就淡了許多。
社團
「你對社團最失望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
我想我一定是一個很討厭的採訪者。
問東問西不算，還總是繞過一些光華璀璨的東西，總想挖一些有些苦味的時刻。
「太多了，回憶不過來。當然，也有特別多的感動。不過那些東西，咱們其實都聊過不是么。」
他有些無奈地攤手。
其實我第一次認真注意到他在做的社團，是參加他的某次頒獎。
為了這次頒獎他準備了很久，我也看得出來他很認真。
就連一起出去吃燒烤都在反覆重複自己準備的演講詞。
「我做這些是有意義的，對吧。」他總是反覆這樣問我。
喜歡胡思亂想的人常性的會思考一些亂七八糟意義之類的哲學問題：
做社團這件事有什麼意義，做活動意義何在。
說起來他算是個社團達人。
而我，從始而終，對社團都不太感冒。
那次競賽，他在台上曆數過往種種，從幹事到主席，從參加社團到組建社團。賽後他捧著獎盃，一大群人圍了上去祝賀他。
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熱鬧。向他道了賀，背包便走了。
因為我們喝過很多次酒，我也聽過很多的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東西。
「事實證明，你不可能做人人都喜歡的橘子。」
這是我聽過他對自己最有趣的形容。
「雖然說很儘力的維護著每一個細節，不過到頭來也沒能怎麼樣。付出這種東西是一廂情願的產物，也是時間的產物。
其實有些沒有誰會一直記得你做了什麼，更多的會記得他沒得到什麼。
我們都是這樣的人，希望少辛苦一點，獲得的更多一點。
忙忙忙，消息框裡面總有回復不完的消息。
這已經快成了自己的刻板印象。」
我明白。
忙忙忙的背後，多少委屈和汗水，在光鮮亮麗的台上大概沒有多少人會提起。
這世上的事大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從策划到執行，總有一個人要去做事。
競選、革新與創立，眾人鼎力相助的感動和自己小成就的滿足。
謠言中傷、背叛與不理解，被無助和孤獨擊倒時的寒冷與難過。
「我想我的一個大學可能做了別人兩個大學的社團工作吧。」他自嘲
小女孩
其實相比那些榮耀和頭銜，更讓我覺得觸動的是他在那次頒獎中提到的小女孩。
那個他第一次高考之後認識的一個女孩。
中考失利、父親去世了，母親常年卧病。
一個面對生活一個一個又一個重擊的小女孩。
「當時我甚至覺得有點無力，任由誰有這樣的遭遇這樣想也正常。兩個人一年只有1500的最低生活保障，母親還需要醫療費用。」
「更何況我並沒有那個能力，能拿著學費告訴他你可以繼續上學，母親的事你不需要管了。」
這大概是最觸動我的話。
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大概是面對自己改變不了的事情的無力感。
更何況通常我們要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做些什麼，總是沒那麼容易。
畢竟現在常常流行：
幫你是情義，不幫你是本分。
他到底還是沒有停留在無力和同情中。
選擇了去真真切切地做些什麼。
「我們一群人，找各種各樣的組織還有相關的機構。最後在一個非洲的援助組織那裡拉到了一萬多的資助。」
「這個過程我們時常倍感無力，因為紅十字會的不斷掣肘等等。」
他儘力說得輕描淡寫。
在他和他的朋友們的努力下，小孩子最後上了一所師範學院。
他很遺憾。
因為她好像沒有像傳奇經歷裡面那樣，一路逆襲，考上名校。最終找好的工作，安頓家長。
面對生活，人力通常卑微。
「不過他至少和所有同齡人一樣，有了獲得高等教育的機會。」他如此說。
「我們不知道高等教育給她會帶來什麼，但是總覺人生多一段不一樣的經歷就多了一份不一樣的選擇。」
尾聲
事實上，小女孩的故事促使了我選擇他作為回望的第二期人物。
常常反問自己，什麼叫有趣？
有趣有千萬種表達方式。
羞怯、安靜、激烈、壯闊。
每個人心中都有對有趣的不同定義。
對於我。
更偏愛的是。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是
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
一朵雲推動另一朵雲。
一個靈魂面對另一個靈魂，友好地打招呼：
「你好。」
試著去做些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的多。
或許這也是回望這個欄目存在的意義。
我想這世界總是有些純粹的東西的。
整理：頑石
受訪者：雨林木風
圖片：來自網路
抱歉拖了這麼久
還剩46天
高考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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