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文史 > 所謂的「康乾盛世」真有宣傳中的那麼美好嗎?

所謂的「康乾盛世」真有宣傳中的那麼美好嗎?

清朝時期的「康雍乾」三朝,是大清帝國鼎盛時代,歷來被後世所推崇,譽為「康乾盛世」。中國在這三位有為的皇帝所治理下,其統治疆域僅次於元代,成為中國曆朝歷代少有的幅員遼闊的國家。也因為它的武功,奠定了中國現在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雛形,而它不僅在深度上,也在廣度上,都超過了歷代。

所謂的「康乾盛世」真有宣傳中的那麼美好嗎?

在一百年多年中,政局穩定,經濟發展,清朝的中央政府做了很多大事。調動全國人力、武力抵禦了俄羅斯的擴張;徹底消滅了準噶爾汗國,收復了新疆;打擊了西藏的叛亂;治理西南,「改土歸流」;收復台灣等。同時,在文化上也有很大發展,譬如編修《四庫全書》、《康熙字典》,直到現在,這些偉業還在潤澤後代。

雖然「康雍乾」時期留給後代一些珍貴的資產,但是也讓中國失去了很多東西。而且失去的代價,甚至其後的一個世紀都能感到它的沉重。譬如,閉關鎖國的制度,徹底隔絕了與國外的交流,使得中國與西方的工業文明失之交臂。其後發生的鴉片戰爭,以及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皆與此有關。更為重要的是,在這三朝「自信、有為」君主的治理下,文字獄大興,文化思想領域萬馬齊喑,尤其是雍正、乾隆時期,厲行集權,有骨氣的知識分子被整肅殺頭,導致人才不斷消磨,官僚腐朽,不僅國家的生機被窒息,抵禦敵人的實力也在乾綱獨斷之中迅速消減。

所謂的「康乾盛世」真有宣傳中的那麼美好嗎?

縱觀康、雍、乾三朝的文字獄,發展趨勢有高有低、有嚴有松,但是大趨勢是愈來愈熾烈。康熙少年登基,朝中一切政事,基本上無從插手,直到在一六六九年五月,也就是康熙八年,他開始親政,結束了四位輔佐大臣的聯合執政時代。他開始控制「文字獄」的泛濫,調整對漢族知識分子的政策,從康熙親政到「《南山集》案」發,在康熙統治的四十年內,只發生過一起較為著名的「朱方旦案」。當時的知識界很是活躍。一些前朝的遺老開始撰寫明朝的歷史,譬如有計六奇的《明季南略》、《明季北略》,溫睿臨的《南疆逸史》等,都在這時期完成。王夫之在《讀通鑒論》中左「夷狄」,右「異類」,康熙也不以為杵。甚至還專門規定:「凡舊刻文卷,有國諱勿禁;其清、明、夷、虜等字,則在史館奉上諭,無避忌者。」康熙時期,總體來講,對於知識界,思想領域的控制並不嚴厲,不少案件其實漢族知識分子之間互相攻訐、構陷所致。康熙曾經對李光地說:「你們相傾相害,滿洲誰害汝!」

所謂的「康乾盛世」真有宣傳中的那麼美好嗎?

雍正執政後,「文字獄」開始嚴厲起來,案件也增多。雍正三年十二月,大將軍年羹堯被雍正賜死,接著便發生了汪景祺的「《西征隨筆》案」和錢名世的「作詩寄贈年羹堯案」,這其實在清理年羹堯的餘黨。汪景祺是年羹堯的幕賓,他曾經寫詩諷刺康熙,詛咒「雍正」年號有「一止之象」,所以被清朝政府認定犯了」悖逆」的大罪,而且他還在《功臣不可為論》中寫道,勸年羹堯別打算做功臣,如果堅持這麼做,結果必然會因為功高震主,而死無葬身之地。這些話怎麼會容於清朝政府,所以,雍正抓住汪景祺,直接將其砍頭處死。

錢名世在當時屬於著名文化人,很有點社會地位,他看到年羹堯位高權重,便刻意吹捧,當年羹堯被雍正處死後,他曾經的馬屁詩作轉眼變成了「朋黨」罪證。雍正以「文詞諂媚奸惡,為名教所不容」為由,革去其職務,發回原籍。並且還讓地方官員把他親自書寫的「名教罪人」四個字的牌匾,懸掛在錢名世的住宅門上,要求地方官定期查看,如果未懸掛,當即治罪。這樣還不算,雍正發動朝中官員,人人表態,而且要求寫詩攻擊錢名世,最後編輯成書,交給錢名世保存。雍正下令,出版這些「刺錢」的詩文,以《御制錢名世》為書名,向各省的學校頒布一部,用以教訓天下的讀書人。這種「打翻在地,還要踏上一萬隻腳」的做法,雖然沒有砍腦袋,但是卻誅其心,生前蒙羞,死後也遺臭萬年。而雍正則靠著嚴酷的措施,讓統治下的全國知識分子徹底來了一場「觸及靈魂」的「洗澡」運動。

乾隆登基後,因為父親的口碑在知識分子中實在太差,同時清朝政府也徹底的鞏固了統治基礎,便開始調整雍正時期的極端做法,文禁不再如前朝嚴酷。乾隆在執政前十年,除了「謝濟世私注經書案」,幾乎沒有特別重大的文字獄。謝濟世在雍正時期因為私注《大學》被懲罰,乾隆執政後,他被重新起用,官復原職,擔任御史。謝濟世覺得機會來臨,重新將自己私注的經書送給乾隆,並且上疏,建議:「去邪勿疑」、「出令勿貳」。這一下觸怒了乾隆,皇帝因地位特殊,當然可以指摘皇考之中的一些失誤,哪裡能夠讓手下大臣說東道西。乾隆對謝濟世極為不滿,斥責他「摭拾浮言」。謝濟世中央的官既然做不成,貶謫為湖南糧儲道回到老家奉養老娘。可是湖南巡撫蔣溥早就與他有矛盾,看他灰頭土臉回到老家,趁機落井下石。蔣溥秘密給乾隆上書,聲稱謝濟世刊印《大學注》、《中庸疏》。乾隆就讓湖廣總督孫嘉淦徹查此事,但故意給孫的指示中寫道:「(謝濟世)識見迂左」,「至其居官,朕可保其他也」。這擺明了乾隆不想擴大此事。隨後,謝濟世的書籍被毀版銷毀,而官位依然保留。

所謂的「康乾盛世」真有宣傳中的那麼美好嗎?

但是乾隆十六年開始,全國各地出現偽造孫嘉淦的奏稿一案後,乾隆便開始大興文字獄。孫嘉淦是當時朝中著名的敢於直諫的大臣,在此前的一年七月,江西千總盧魯生和守備劉時達為了阻止乾隆勞民傷財的南巡,合謀偽造了孫嘉淦指責高宗失誤的奏稿。乾隆發現後,開始徹查,這一查不要緊,全國各省乃至西南土司地區,都有偽造的奏稿暗中傳閱。這其實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乾隆南巡的不得人心。乾隆看到繼續查下去,有可能得不償失,對自己不利,便終止了調查,將盧魯生凌遲處死,兩個兒子處斬,劉時達處斬,草草結案。

乾隆雖然除掉了偽造者,但是,也知道僅僅他們兩個基層小官偽造的奏稿,絕無可能遍及全國,這背後的「黑手」只要一天不揪出,乾隆便一天不安心。他時而懷疑是曾靜張熙的餘黨所為,時而認為這是反清的漢族知識分子所為。他開始懷疑之前的寬容的文化政策,不僅沒有換來支持,反倒出現更多異議者。這一對局勢變化的判斷,成為乾隆中後期大興文字獄,文網嚴密政策產生了重大影響。

乾隆二十年,也就是公元一七七五年,乾隆為了消滅朝廷的朋黨,打擊鄂爾泰的政治勢力,故意將內閣大學士胡中藻在《堅磨生詩抄》中一句「一把心腸論濁清」摘出,認定為「濁」字加在「清」字上,居心叵測。並且嚴厲斥責眾臣:「數年以來,並無一人蔘奏胡中藻,足見相習成風,牢不可破。朕更不得不申我國法,正爾囂風,效皇考之誅查查嗣庭!」胡中藻隨後被斬首。廣西巡撫鄂昌跟胡中藻作詩唱和,在《塞上吟》一詩中稱蒙古人為「胡兒」,乾隆認為鄂昌自己就是胡兒,詆毀同類,喪心病狂,下令自殺。鄂爾泰的政治勢力倒塌,張廷玉派系隨即也遭到清洗。

其後,不管是江蘇東台詩人、原翰林院庶吉士,早已死去的徐駿在《一柱樓詩》中有「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舉杯忽見明天子,且把壺兒拋半邊」,乾隆認為「清風」就是暗指清廷;「壺兒」就是「胡兒」,顯然誹謗政府,嘲諷滿清沒文化,徐被剖棺戮屍,兒孫和地方官員全部斬首指鹿為馬的案件,還是之前消滅鄂爾泰大興的「文字獄」,等等其實都說明清朝政府在思想領域的控制,不僅為了維護滿族少數民族統治,內心極度驚恐自卑,更從一個側面看出當時皇權的專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與明朝時期皇權和閣權相互制衡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TA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