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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最重要的是什麼?蔡元培給出答案!

北京大學的名號,如今享譽全球。不過,百年前的它,名聲可不怎麼好,以「愛逛窯子」聞名於京城,直到蔡元培空降,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方才浴火重生,變成「學術天堂」。

1916年段祺瑞內閣,在政治建設上毫無建樹,卻在教育上有一個神來之筆,對後世影響巨大,即:邀請蔡元培出任北京大學校長!

當時,蔡元培遠在法國,接到教育部電報後,啟程回國。很多同盟會、國民黨老朋友,都勸他不要到北大主政:「說北大腐敗極了,進去若不能整頓,反於自己的聲名有礙」。也有少數人支持:「既然知道北大腐敗,更應進去整頓,就是失敗,也算盡了力。」孫中山也贊成蔡元培這樣的老同志應該去那歷代帝王和官僚氣氛籠罩下的北京主持教育。蔡元培經過深思熟慮後,毅然決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堂堂北大,究竟有多腐敗,才會被稱為「地獄」呢?

北大的前身,是京師大學堂。民國成立後,嚴復做第一任校長。當時校內山頭林立,派系紛繁,嚴復沒幹幾天,就被人批評抽鴉片,下台了。緊接著,像走馬燈一樣連續換了三任校長,均無一例外,屁股沒坐熱就捲鋪蓋走人。有北大學生記載說:「北大,是一座封建思想、官僚習氣十分濃厚的學府……學生多是官僚和大地主子弟,有的學生一年要花五千銀元……一些有錢的學生,帶聽差、打麻將、吃花酒、捧名角,對讀書毫無興趣,教員中不少人不學無術,吃飯混日子,教課是陳陳相因,敷衍塞責。」

後來成了「古史辨」派領袖的顧頡剛則說:「1913年我考入北大預科時,學校像個衙門,沒有多少學術氣氛。有的老師不學無術,一心只想當官;有的教師本身就是北洋政府的官僚,學問不大,架子卻不小。那時的北大有一種壞現象:一些有錢的教師和學生,吃過晚飯後就坐洋車奔『八大胡同』,所以妓院中稱『兩院一堂』是最好的主顧(『兩院』指參、眾兩院,『一堂』指北大,其前身為京師大學堂)。那時在學生中還流行一種壞風氣,就是『結十兄弟』。十個氣味相投的學生結拜作兄弟,畢業後大家鑽營作官,誰的官大,其他九人就到他手下當科長、當秘書,撈個一官半職,有福同享,這個官如果是向軍閥或大官僚花錢買來的,那麼鑽營費由十人分攤。這樣的學校哪能出人才?只能培養出一批貪官污吏!」最初招收的學生都是些京官,所以,學生被稱為「老爺」,監督和教員被稱為「中堂」或「大人」。我的天哪!這哪是大學啊!

蔡元培入職後,發表了一次公開演講,極為精彩。他說:「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所以諸君須抱定宗旨,為求學而來,入法科者,非為做官;入商科者,非為致富。宗旨既定,自趨正軌,諸君……苟能愛惜分陰,孜孜求學,則求造詣,容有底止。」(此處應有掌聲)

為了徹底扭轉風氣,蔡元培特意去請教了很多人。沈伊默提了三點建議:1、經費要保障;2、教授治校;3、定期讓老師、同學出國。蔡元培深以為然,尤其重視第二條。但是,教授治校,首先得有好教授才行。所以,蔡元培想盡各種辦法,招攬了一大批名流學者到北大,迅速扭轉了學風。

文科方面,當時很多人都推薦陳獨秀。蔡元培遂閱讀《新青年》,發現在教育理念上與陳獨秀頗有共鳴,就請他當文科學長。陳獨秀覺著自己沒有學位,沒有大學教學經驗,也沒什麼興趣,想回上海辦《新青年》,就推薦了胡適。蔡元培三顧茅廬,並請陳獨秀把《新青年》弄到北京來辦,同時也歡迎胡適回國到北大任教。兩人遂約定以三月為期限,如適應就繼續干,如不適應就返回上海。蔡元培馬上致函教育部,並附上一份簡歷,說陳獨秀是「日本東京日本大學畢業,曾任蕪湖安徽公學教務長、安徽高等學校校長」。用現在話說,這叫履歷造假。但蔡元培是安那其主義信奉者,蔑視國家制度,早年搞過暗殺團,殺人放火都敢作敢當,辦公室里陳列著炸彈,造個假簡歷小菜一碟。

蔡元培奉行的原則是:「囊括大典,網羅眾家,思想自由,兼容並包」,所以當時的北大雲集了眾多知名學者,單看下面這些名字就給跪了:沈伊默、錢玄同、吳虞、劉半農、周作人、朱希祖、陳漢章、張爾田、胡適、馬敘倫、林語堂、徐志摩、蔣夢麟、李大釗、馬寅初、辜鴻銘、劉師培、梁漱溟。堪稱北大校史上最值得驕傲的一段時光。

那時,批孔與尊孔,白話與文言等,都能在北大共存共榮。梁漱溟評價蔡元培說:「天性上具有多方面的愛好,極廣博的興趣。意識到此一需要而後兼容並包,不免是偽的;天性上喜歡如此,方是自然的。有意兼容並包是可學的,出於性情之自然是不可學的。有意兼容並包,不一定兼容並包得了。惟出於真愛好而後人家乃樂於為他所包容,而後盡複雜卻維繫得住——這方是真器局,真度量。」

而且,蔡元培首創了評議會,真正做到了教授治校。他鼓勵成立各種學會、社團、學術講座等,可謂應有盡有,用最短的時間就把學生從「八大胡同」引導到學術研究和正當文娛活動上來了,激發起他們研究學問、關心時事、關心天下的熱情。他甚至在廁所里開闢「廁刊」,互相辯難。

最有趣的現象是,學者們互相打對台。陳漢章講中國古代哲學史,講了一年,還沒講出夏朝,才從伏羲講到洪範九疇。胡適走上講台,學生們都心存疑問,這麼年輕,27歲能有多少功底來講伏羲、五行呢,結果這位風度翩翩的留美學生,開口就把這些帶有神話色彩的上古哲學統統扔掉不講,直接從周宣王開始講。學生們全部震驚了,想把他轟下台,但又拿不定主意。當時傅斯年在學生里很有威望,被拉去聽胡適講課,看看要不要把這個企圖斬斷中國哲學史的傢伙轟下台。沒想到,傅斯年說,這個人書雖然讀的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這才沒有鬧學潮。

當時胡適推崇墨子,黃侃就當著他的面罵:「現在講墨學的人,都是些混賬王八!便是適之的尊翁,也是混賬王八!」胡適大怒,質問何以侮辱父親。黃侃笑著說:「墨子兼愛,是無父也。你今有父,何足以談論墨學?我不是罵你,聊試之耳。」胡適哭笑不得。再如,胡適出版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和《白話文學史》,都只有上卷,下卷沒出。「但開風氣不為師。」結果,很多人說他寫不出下卷。黃侃就在課堂上調侃:「昔日謝靈運為秘書監,今日胡適可謂著作監矣。」「監者,太監也。太監者,下面沒有了也。」

上述種種,足見當時北大的學術爭辯多麼激烈,可謂真正的兼容並包。蔡元培主政後,北大的學風徹底被扭轉過來,而且輻射到其他高校。整個北京文化界、知識界風氣為之一變,加上眾多知名學者雲集北京,北京迅速成為新文化運動的中心。無數人慕名而來,湖南一師的毛澤東也奔著北大而來,被李大釗安排在圖書館當助理員。他說:「我當時非常佩服胡適和陳獨秀的文章。有一段時間他們代替了梁啟超和康有為,成為我的楷模。」不過,以北大為核心的新文化圈並沒有接納他,逼著他返回湖南,殺出另一條血路,影響了整個中國歷史的走向!那是後話!

祥說:今日中國正在致力於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個人以為,民初北大的這段經歷尤其值得借鑒!@教育部及所有大學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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