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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介紹——上海博物館的鑲嵌十字紋方鉞

原標題:文物介紹——上海博物館的鑲嵌十字紋方鉞


夏代的青銅器本身就不多,上博這件鑲嵌綠松石的夏代銅方鉞更是難得之重器,上博將其放在青銅器館門口,也許是想表達一種號令天下的雄心? 這件器物早年被認為是商代晚期之物,1975年偃師二里頭遺址出土一件圓形銅器,上面留有較厚的織物痕迹,經過對其X光攝影,可觀察到銅器上用綠松石鑲嵌了十字紋,其排列方式與此器紋飾一致。由此,經科學檢測,二里頭遺址出土銅器的含鉛量都比較高,這件器物的含鉛量也高於一般大鉞,這也可以作為斷代依據之一。將這件器物的年代提前到夏代晚期,這已經得到很多學者的認同。


這件大鉞援部接近正方形,有別於上下援部曲弧的形式。長35.6厘米,刃寬33.2厘米,厚0.9厘米。這樣的大鉞僅發現數例,均出自等級較高的遺存里,如湖北盤龍城商代中期的龍紋鉞;安陽殷墟M5出土兩例婦好鉞;山東青州蘇埠屯大墓出土兩件透雕人面鉞,其中一例有亞酗銘文(分藏在山博和);江西新干大洋洲也發現兩例透雕雲紋大鉞。我們可以發現,大鉞的文化屬性非常複雜,值得進一步探討。圓孔周圍用綠松石鑲嵌兩周弦紋,弦紋中間飾以兩周十字紋,外圈12個十字紋,內圈6個十字紋,這樣的數字組合似乎似乎有深意。近年在成都金沙遺址出土的四鳥繞日金箔,太陽火焰有12條,而飛鳥有四隻,這樣也似乎有所指代。



大鉞作為禮儀用器,儀仗用器,應該用柲(bì )穿束立起。柲是彈性較好的木柄,表面塗以天然漆,在湖北一帶的東周墓葬中有的保存至今。柲的長度一般比較長,「戟,車戟也,長丈六尺。」按漢尺換算,長度為3.69米。從東周銅壺上水陸攻戰畫像上來看,柲確實很長。靠近內部之處設有兩個長方形孔,用以栓系皮條,來捆綁長柲。如此重量的大鉞想必其柲也是很粗大的。


鉞是古代的兵器或用於殺戮的刑具,而且也是軍權和國家統治權的象徵。此器方形平刃,闌旁有兩方孔,似用於皮條捆紮。器物中心有一圓孔,其周圍用綠松石鑲嵌卉紋六組,紋飾較為特殊。此方鉞大而且重,使用不便,還有綠松石作鑲嵌,精緻秀美。刃部平口無鋒,不具備實戰功能,當是儀仗用具。在《蘇武牧羊》中提到「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誠甘樂之」。長柄的武器,頭部沉重, 青銅斧鉞自有一股威猛剛烈之勢,力量與霸主的最好象徵。它出現於春秋時期,在戰國時期大量使用。至於斧鉞,由於其殺傷力不如戈矛,在春秋時期實戰中的地位已大大降低,已多用於儀仗、裝飾之需,以作為軍權的象徵。



鉞的形成與斧的形成屬相同的時代,斧、鉞通常被聯稱,二者的形制相似都是用來劈砍的長兵器。區別在於鉞是一種大斧,刃部寬闊,呈半月形,更多地用作禮兵器;斧則是一種用途極廣的實用工具。據《六韜》記載,周武王軍中有大柄斧,刃寬八寸,重八斤,柄長五尺以上,名曰「天鉞」。 



鉞是由原始社會的勞動工具——石斧演化而來的。石斧的歷史大約可追溯到幾十萬年以前。那時人們用磨製粗糙的石斧,砍斫器物、捕獵禽獸,是不可缺少的勞動工具之一。古漢字中「斤」就是砍木頭的斧字,所以後來從斤字旁的漢字多有斬截、折取的意思。在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址中,曾發現過一種磨製非常精細的石鉞,鉞體扁平,刃部寬闊,弧曲度大,兩角微微上翹。這種精心製作的石鉞顯然不適宜砍伐林木或用於農作。據推測很可能是古人專門製造的原始兵器。


公元前十一世紀,周武王姬發率戎車300乘,虎賁3,000人,甲士45,000人伐紂,在孟津會合八百諸侯,北渡黃河,陳師商郊牧野。誓師後,武王「左杖黃鉞,右秉白旗」,指揮戰鬥。激戰中,殷軍「前徒倒戈」,武王乘機揮兵追擊,紂王「反入、登於鹿台之上,蒙衣其姝玉,自燔於火而死」。於是,武王「以黃鉞斬約頭,懸大白之旗」,紂之嬖妾二女自殺,武王又」斬以玄鉞,懸其頭小白之旗」,以示眾。勝利後的第二天,武王進駐商宮,「除道、修社」,完成接管商王朝政權的典禮。這時,「周公旦把大鉞,召公把小錢以夾武王」。從這段歷史記載中我們可以看出,上古時代的斧鉞,不僅是用於戰陣的白刃兵器,也是軍隊、指揮權和國家統治權的象徵。商代的鉞在國內很多博物館,如上海博物館、故宮博物院、首都博物館等都有展出,但大多以獸面為紋飾題材。



鉞在典籍中多有記載,通常認為三種用途,一禮器,二是刑具,三是兵器。三者並不矛盾,這一件東西,用途上似乎都可以滿足。但這件方鉞作為兵器似乎有點過於笨重了,關老爺的82斤大刀畢竟是傳說,想來不會有人使用這麼沉重的兵器;作為刑具又過於精緻,如此貴重的東西用來行刑也讓人難以相信;所以作為常理推斷,作為禮器顯然更加可靠。「周公把大鉞,召公把小鉞」,這應該是類似的大鉞了,想必象徵著無與倫比的至高權力。


大鉞中心有六組綠松石鑲嵌的花紋,顯然暗示者無比豐富的信息。早先的定名為「鑲嵌卉字紋方鉞」,現在改為「鑲嵌十字紋方鉞」,當然都很貼切,但如果聯想到文字,就很有趣了。



「十」這個字在小篆中的寫法還是「十」,但甲骨文的寫法就是一豎,類似於阿拉伯數字的1;


「甲」在甲骨文中的寫法是一橫一豎,和「十」非常類似;

「卅」的小篆字體類似於「卉」,是三個十結合為三十的意思,似乎甲骨文中沒有說法;


「卉」字在小篆中的寫法和現在類似,不過橫是彎的,和「卅」字的小篆很像;


那麼這個花紋是不是有意味著某些特殊的信息呢?如果是「甲」,似乎是中國五行的起源了,是「十」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卅」,也許就是人數眾多的意義,是「卉」的可能性不大。當然最大的可能還是僅僅為裝飾,但作為文字的聯想顯然更加有趣。



之前的資料一般將這件大鉞時間定為商代晚期,現在的說明定為夏代晚期。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充分的理由,想必一定經過仔細的論證。商代青銅器注重花紋的裝飾,夏代簡樸許多。這件東西出土已久,來源已經難以考證了,但願有後來的標準器來做參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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