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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策新聞獎」獲獎寶典

朱傑

周三「朱傑傳播課」,與您相約

博士,副教授,男,1981年生,湖北宜昌人。上海大學中國現當代文學博士,上海大學新聞傳播學博士後,現任教於海南大學人文傳播學院。

空·

作為媒體人,一年一度的「普利策新聞獎」,自然是一件大事。

美國東部時間2018年4月16日,第102屆普利策獎正式揭曉,單就「新聞」獎項的歸屬而言,這一次,「女性」似乎成了最大贏家。

一方面,「反性侵」和「性別平等」,構成了此次頒獎大會的最大主題:引人矚目的「公眾利益服務獎」,頒給了針對好萊塢資深製作人韋恩斯坦性侵醜聞的報道——正是這一報道,推動了「# MeToo運動」在全球範圍內的展開。來自《紐約時報》的記者Jodi Kantor和Megan Twohey,以及來自《紐約客》的記者Ronan Farrow分享了這一榮譽:前面的兩位,是女性。

而另一重要獎項——「調查性報道獎」,其主題也涉及「性侵」,並且,獲獎團隊中,女性也是重要成員。

另一方面,此次頒獎的主持,是一位非裔女性——這是史無前例的。此人即是普利策獎評選委員會新任行政總監達娜·卡內迪,她本人曾在《紐約時報》工作多年,並曾獲得2001年的普利策國內報道獎。

還有,在此次「普利策新聞獎」的14個獎項中,團體獎項有6項、個人獎項有8項;這8個個人獎項,女性獲獎的占其中3項(分別是「公眾利益服務獎」、「特稿寫作獎」以及「社論寫作獎」),比例接近一半。

所以無論從題材還是從個人來說,此次「普利策新聞獎」,都彰顯了「女性」的力量。

可是我們該如何理解這樣的獎項,以及獲獎的女性呢?

你當然可以說,這些女性,大概都是天資聰穎而又勤勤懇懇、愛崗敬業而又憂國憂民、正氣凜然而又膽大心細——總之就是那句話: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而「普利策新聞獎」,就是對於其天賦、勇氣和正義的最好褒獎。

這樣的解釋,當然沒有錯——可是如果「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那麼我們又該如何從「社會」的角度去理解呢?特別是,這裡所涉及的「性別」關係,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比如,獎項固然是榮譽的象徵,但也同時也代表著你在某個行業內的被認可程度;進而言之,你獲得的獎項越多、所獲獎項的分量越重,就越能表明你在該行業內的聲望之高、資歷之深,你的事業也就會因此越加成功。

那麼對於女性記者來說,要想獲得行業內的認可,甚至贏得普利策大獎,她們究竟需要些什麼條件呢?特別是,當考慮到已經存在的性別不平等狀況,那麼女性記者要想獲得高度認可,是否還需要比自己的男同事更加優秀呢?

這也就可以引出如下問題:歷史地看,「普利策新聞獎」得主中,女性是否比男性擁有更好的教育背景(是否新聞專業出身、是否有校園記者經歷、是否有研究生以上學歷、是否畢業於名牌大學)?或者,較之男性得主,女性得主是否更有可能出生、成長於大都會環境之中?

有好事者找來了1917到2010年間所有「普利策新聞獎」得主的資料,然後從上述角度做了一番分析,並有了以下發現:

這93年間,「普利策新聞獎」得主共814人,其中有女性113人,佔比13.9%;

儘管男女得主畢業於「常青藤大學」並有校園記者經歷的比例都很高,但男女得主接受過研究生教育的比例分別是18.1%和34.8%,男女得主新聞專業出身的比例分別是21.3%和36.3%——顯然,獲得了「普利策新聞獎」的女性記者,都有著更好的教育背景。

另一方面,除去那些不在美國出生的,「普利策新聞獎」得主中,女性出生於美國人口最多的前25個城市的比例是48.9%,而男性的這一比例是36.1%——人們一般認為,出身大都會的記者,會更有冒險精神、更加見過世面、更能理解異己的文化,也更樂於接受帶有挑戰性的任務。

如此說來,女記者要想拿普利策獎,不僅需要「多讀書」,還得看生在什麼地方——前面一條大家還可以自己努力,後面一條可就有點身不由己了。

不過研究者說了,「社會在進步、人類在發展」,數據顯示,自1990年代以來,女性記者在行業內至少獲得了更多的「形式上的平等」,且獲得「普利策新聞獎」的頻率和次數都大大增加,其對教育背景和出生地的依賴,也在呈下降趨勢。

出於好奇,我查了一下這屆「普利策新聞獎」幾位女性得主的出生地和教育背景:

Jodi Kantor出生於紐約、在哥倫比亞大學(「常青藤大學」)以「極優等生」的身份畢業;Megan Twohey出生於伊利諾伊的埃文斯頓、畢業於喬治城大學(「美國最古老的大學之一」);Rachel Kaadzi Ghansah來自德州、哥倫比亞大學藝術碩士畢業;Andie Dominick出生於愛荷華州首府得梅因、畢業於愛荷華州立大學(「美國一級國家級大學」)。

至少就其教育背景來說,她們都已經是相當優秀的。

研究者又去專門關注了「普利策新聞獎」的「國際報道獎」——業界一般認為,能獲此殊榮者,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美國新聞業的貴族」,可以說,記者生涯能拿到這個大獎,也就算是功成名就了。

但數據顯示,在這個「精英俱樂部」中,女性的比例卻是很低:93年間,女性記者獲此獎項者,僅佔比8.6%——往好里說,這也就意味著,在新聞業界「成功的階梯」上,女性的提升空間還是很大的嘛。

可是要往不好里說,那問題可就複雜了——從出生地的地理位置和發達水平、家庭的社會經濟地位、教育資源的優良中差、所屬新聞機構的實力排行,到家庭教養、生活方式、工作環境、身份認同,再到社會關於女性的一般「常識」、媒體中的常見「女性形象」等等:你會發現,這裡所涵括的,從「經濟基礎」到「上層建築」,什麼都有。

單靠個人努力,似乎就遠遠不夠了。

所以朱麗葉·米切爾的名文才叫《婦女:最漫長的革命》:她這麼說,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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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小旋律

(文章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公眾號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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