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敏作品 歲月留痕
歲月
歲月
龍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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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本篇小說通過對桃園村六十年代一直到本世紀初的描寫，重點突出了德寶、桃花、建國、大鳳、苗志強、四禿子、二柱子、王順義、虎子、家信等一群人物在歲月長河裡，跌宕起伏的命運歷程。其中有苦難命運的掙扎，有甜蜜愛情的追求，有生老病死的悲歡，有世間凡俗的無奈。一切皆出自然，但他（她）們依然踏著時光的腳步，從容迎接每一天燦爛明媚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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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雲淡風輕，太陽再曬也沒有了火辣辣的熱量。蟬的歡叫已成往事，只留下蛐蛐在潮濕的田地間、草叢裡，還繼續著它時而斷鳴、時而激昂的絕唱。
傍晚時分，一抹殘霞還沒有褪盡周邊的暗紅。桃花從田裡風塵僕僕地回來，把板撅子、手套和袖頭扔到牆根，然後解下圍巾，轉身把大門插上。
她疲憊不堪的靠在大門上，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每挪一步都十分艱難。停了好一會兒，她才獃獃的走到院子里的小方桌旁，一腚坐在木頭小椅子上，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剝了半天的棒子，砍了半天的棒子秸，腰酸背痛，手腳無力。
「是桃花回來了吧？」住在西屋的婆婆問道。
「是我，娘！」桃花把粘在臉上的頭髮向耳後攏著答道。
「大黃」耷拉著舌頭，悄無聲息地蹲在她的身旁。小黑貓也不知什麼時候跳到了桌子上，「喵喵」地叫著，看著主人。桃花用手撫摸著「大黃」的頭，心中無限感慨。
六年了，「大黃」長成大狗了，從小滿身的黃毛已變成了灰黃的褐色。這條狗是德寶從嘉祥拉石頭的時候，給人家開山的老馮要的，當時小傢伙獃頭獃腦、憨態可掬。桃花更是喜歡的不行，還專門讓德寶買了一箱酒送給老馮。老話說狗不能白要，光咬斷了路。
誰知兩個月後，禍從天降，德寶在大山頭出了車禍，留下了十五歲的連生和哭的死去活來的桃花，還有雙眼幾乎看不見東西的婆婆。從此娘仨相依為命。連生很懂事，除了幫娘忙裡忙外，剩下的時間就是潛心苦讀。
現代青年都知道知識能夠改變命運，自己一定要考上理想的大學，讓娘過上好日子。桃花看著孩子認真學習的模樣，心想再苦再累，也供連生考上大學。苦盡甘來，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年高考，連生考取了省城的一所大學。
當他從村委會拿到錄取通知書，高興地連蹦帶跳的回到家，一把把桃花抱了起來：「媽，我考上了，考上了！」
「好啊！好啊！兒呀，真給媽爭了口氣。」桃花說著，眼睛裡噙滿了淚水。連生見媽這樣，嘴一撇，鼻子發酸，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琉璃豆子，撲稜稜地往下落。
「來，連生，跪下，也給你爸報個喜訊。」桃花說著把連生拉到德寶的遺像前，娘倆雙雙跪地：「孩他爸，你放心吧！連生考上了大學，完成了你的心愿。你生前的時候，總說將來孩子大了，一定要讓他上大學，讓他有出息。不能像咱們一樣頂多上到高中畢業，就得掙工分養家了。快，孩子，把通知書給你爸看看。」
連生忙把通知書打開，對著遺像：「爸，你別掛牽著了，我已經考上大學了，我會好好讀書，等以後參加工作了，一定好好孝敬媽。」桃花欣喜地看著連生，破涕為笑，擦著臉上的淚說：「好孩子，媽等著。快，給奶奶也報個訊去。」
連生高興地朝奶奶屋跑去。桃花看著連生的背影，走到院子里，坐在小木椅子上。此時正是晌午，陽光熾熱。知了撒開了勁的叫著，院子里的梧桐樹根深葉茂，遮住了大半的陰涼。雖然有風，吹在身上還是熱呼呼的。連生從奶奶屋裡出來，走到桃花的身後：「媽，我給你捏捏肩、捶捶背吧！」
「好啊！」
「媽，你說，我要是上學走了，家裡就剩你和奶奶了，奶奶又啥都看不見，家裡地里就你一個人忙活，多苦呀？」連生邊捏著肩邊說。
桃花沒有搭腔，眯起眼睛看著遠方，一朵棉絮般的白雲，高高地掛在湛藍的天空。過了好大會兒，桃花才輕輕地拍拍連生的手：「孩子，別擔心媽，媽沒事。到了學校要好好讀書，別給咱桃園村丟臉，一定要混出個樣來。」
「嗯！」連生應聲道。
「媽習慣了，家裡有奶奶作伴，還有小黑貓，下地有「大黃」陪著我，放心吧！」桃花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連生。
突然「大黃」狂咬著向大門奔去，像是有人來了，娘倆同時看著大門。桃花嚇住「大黃」，「大黃」不再叫了，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桃花，不情願的趴在大門口。
「嫂子，聽說連生考上大學了，恭喜你啊！」隨著話音，走進來一個魁梧的身影。此人四十多歲年紀，中等身材，平頭。身穿「的確良」的白色短袖衫，藏藍色的長褲，腳穿一雙旅遊鞋。相貌堂堂，穩重大方，說話間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桃花定睛看時驚訝說道：「哎呦，建國呀！你這麼忙，咋有時間來了？」來人就是桃園村黨支部書記高建國。
「我呀，剛從鎮上開會回來，聽說了這麼大的喜事，能不過來看看嗎？」
「叔，你坐！」連生搬過來小椅子。
「不坐了，我還有事。好小子，不簡單呢！給咱桃園村長臉了。」說著從褲兜里掏出個信封遞給連生：「這是叔的一點心意，拿著。」
連生接過信封，為難的看著桃花。桃花見狀忙搶過信封還給高建國：「建國，這不行，家裡有錢，謝謝你！真的。」
「嫂子，你別忘了，我跟德寶是磕過頭的仁兄弟。怎麼，當叔的給自己的侄子錢，上學當路費不應該啊？」說著把信封硬硬地塞給連生。
這時大門外傳來一個女人酸溜溜的聲音：「高書記，這開完會不回家，跑到這兒竄門來了？大白天的，怎麼還拉拉扯扯的？」
來人是高建國的老婆胡大風，只見她說完話也不進門，抱著膀倚靠在門框上，歪著頭斜著眼睛冷冷的瞅著這邊，不知是看高建國、還是在看桃花？
謝平安老師珍圖，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
馬來敏，中國詩歌網會員，《今古傳奇》《文學與藝術》簽約作家。著有長篇小說《歲月留痕》、中篇小說《征程》《那些年、那些事...》、短篇小說《魚》《賣豬》等。小說、散文、詩歌曾在《現代作家》《中國詩歌網》《聯合日報》《西部散文選刊》《文學與藝術》《經典美文欣賞》《作家世界》等媒體和刊物發表。
其中部分散文、詩歌被《當代文學典藏》《中國詩人年度詩歌選集2017》《親情詩典》收藏並出版發行。榮獲2017《今古傳奇》優秀小說獎，在「國學杯」華人文學創作大賽中獲散文獎，在第二屆「中華杯」全國文學創作大賽中獲散文獎，並被納入中華文藝名人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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