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不能說，70後一說都是痛

這是一個有溫度的公眾號

文：二丫 圖：網路

70後

生二胎是痛

不生也是痛

1

先說二丫其人：73年生人，海拔略欠、肚大腰圓、身強力壯、五官湊合。茫茫人海中如果不小心被你看了一眼肯定還想看第二眼，當然不是因為驚為天人而頻頻回眸，而是為了加深印象。

小時候犯錯聽得最多的便是奶奶嗔怪的責備：「你這個『多肉』（農村土話，意為家中多餘的）」。為何奶奶經常說這樣傷害我幼小且脆弱的心靈的話呢？那是因為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有姐姐哥哥，按照農村的習俗與思想，兒女雙全了。

我便是可生可不生的。但偏偏73年那年媽媽又懷上了我，那時候計劃生育政策已經開始執行，但不是很嚴格，據說也曾有大隊幹部勸說俺娘去流產，俺娘半道打回，她自己說是捨不得，好歹是一條生命，但根據我這麼多年冷靜地思考推斷，估計俺娘是怕疼。

不管怎麼樣，俺算是娘一念之下苟活下來的了，後來聽說生下我時，奶奶一看是個不帶把兒的，多長時間都不給俺洗尿布。當然隨著俺日後出落得越來越標緻，且聰穎過人，上略曉天文，下略知地理，奶奶後來還是相當疼我的，這是後話。那麼如此說來，我是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漏網之魚。

2

但隨著俺茁壯成長，便風聞計劃生育政策日漸苛嚴，尤其八十年代，我們十來歲的年齡。80後出生的好多二胎有的叫三萬，有的叫一萬一等等赤裸裸明晃晃的數字式奇葩小名，那是違反政策生二胎的罰款數字。

那時候執行計劃生育政策可謂力度空前，重拳整治。有舉家外逃的、有被拆房的、有孕婦挺著大肚子東躲西藏的、有出生後寄養的、有第一胎生了女孩狠心送人的、有生了女孩不被婆婆丈夫待見的。趙本山的《超生游擊隊》應該是那個時代應運而生的真實寫照的小品了吧。

亂世出英雄，那個時候違反政策生下的二胎，應該是未出娘胎便經受了大風大浪，豈可等閑視之？回頭看看那個為了二胎而瘋狂的時代，我們現在輕描淡寫當作笑談，其實真正經歷的二寶爸爸媽媽不知經歷了多少辛酸與坎坷！外人責備他們無知也好、偏執也好。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吧。

我所熟悉的人中因為生二胎而受牽連最厲害的當屬老周了，90年初時便是基層政府部門負責人，中層幹部，基於對父母的愚孝以及鄰居刻薄的嘲諷，冒著巨大的風險生下小二，男孩，偷偷寄養在姜堰妹夫家。

孩子4歲前都不敢過多探望，更甭提逗樂戲耍、陪伴在側、觀其成長等等天倫之樂了。雖然一萬分的小心謹慎，卻仍然被好事者捅了簍子，兒子4歲時候二胎事發，風頭上犯事，尤其是公職人員，共產黨絕不姑息，毫不手軟，一擼到底，開除黨籍、公職。

如今兒子已經二十有三。時不時打趣問他：現在快要做扒灰公公了，還後悔生二胎么？如果不生二胎，僅僅丫頭一人，早早抱外孫，拿著不菲的薪水，早該頤養天年，樂呵樂呵過活吧。

他倒是未見太多失落，因為生下二胎便有陪伴二胎成長的樂趣與責任，孩子是自己的，家養一隻小動物還會日久生情，何況是日漸成人的自己的親骨肉。偶爾生出後悔的念頭來不及細想便會稍縱即逝。不能說他是時代或政策的受害者，只能說他在對的時間做了一個頂風作案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抉擇。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

3

再說二丫，倒是幸運。98年生下小丫時，當時農村還是一個重男輕女的思想盛行的時代。但公公婆婆一點沒有為難二丫。

生丫頭的當晚，俺姐姐去醫院陪護，公公特地差姐姐傳話，讓我不要有任何思想負擔，丫頭小子一樣慣。這倒是大實話，二丫的小丫雖然出生農村，卻是被寵壞了的農村人家的小公主。

所以自然這麼多年俺沒有動過半點心思再要個一男半女。政策不允許，精力不允許。但隨著年歲見漲，有時候慈母心爆棚，看著別人家的小魔王小二子忽然內心就柔軟了起來。當然也只是一閃而過的艷羨的念頭。

丫頭高三時，二丫年近半百，忽如一夜春風來，全面開放二胎政策。黨的光輝直射我們頭頂，國家搖旗吶喊鼓勵大家生二胎了。

二丫鼓足勇氣問先生可否考慮生個二孩玩玩，先生瞄了一眼俺滿是褶子的臉嫌棄地不甘心地問我你能生么？俺又深明大義地告訴他我可以學著紅樓夢裡的邢夫人攛掇著幫他納個小妾替他生個兒子，先生於是就不睬我了。丫頭乾脆大義滅親拉黑我，說是讓要我為這個愚蠢的想法冷靜一段時間。

4

當初是你不肯生，不生就不生，現在你又用政策，把我喊回來。喊回來，能生么？祖國，你真是我的親媽呀。

胡扯歸胡扯，真要讓奔五的70後不管不顧生個二娃，還是要相當的勇氣與魄力的。

還真不是生不了，是不敢生，不能生，不想生。（個人觀念呀，非喜勿噴）

因為這樣的未來哪裡敢展望？五十歲的大媽送著二娃去幼兒園，她們的觀念、活力、學習能力怎麼能跟90後的鮮活的小婦人相較？再過一二十年，70後已經開始牙齒鬆動、眼神迷離，還要陪著即將中考高考的二娃深夜伴讀，精力首先是最大的挑戰。當然有年過不惑，勇敢向前沖的。但對於二丫來說，還是罷罷罷，不生也罷。

尷尬的70後說老嫌太早，說年輕早已經沒有了我們的市場，一不小心鼓足勇氣生個二娃再怎麼塗脂抹粉再怎麼扮嫩裝鮮總會一不小心被誤認為是年輕妖艷的奶奶一族。

所以糾結半天還是安安靜靜地偏退一隅看著元氣滿滿的80後90後前赴後繼生二娃了。

周圍當然有80後或90後生了二娃後眉飛色舞不抱不怨的，談及熊娃滿滿的慈父慈母情懷。第一：經濟基礎相對厚實；第二：公公婆婆或者爸爸媽媽後勤工作做得相當到位；第三：小美媽的身體健康狀況比較樂觀；第四：先生上進、支持、顧家。生活活色生香，日子有奔頭。

但是如果以上條件都不具備，或略有欠缺。真要生二胎還是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的，孩子的生育成本、教育成本、日常的養育成本。很淺顯的一個道理，比如說原來一個孩子上幼兒園準備5000元一學期就夠了，如果有了二寶，對不起立馬翻倍。這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要貨真價實的鈔票。還有上學時的接送時差問題、孩子年齡差距產生的學年差距問題等等。

再有，萬一小孩傷風感冒、咳嗽打岔一個還能勉強應付。如果兩個一起來，焦頭爛額雞飛狗跳那是必然的了。縱使有三頭六臂，也還是不能周全照顧。

而這所有的一切情況，我們都是假設雙方父母四個老人身體健健康康，和睦相處的最理想的狀態。如果一旦有一方父母身體抱恙，家裡有個病人，其他人都是罪人。除了人力的奔波勞頓，還有財力的捉禁見肘。那時，又要顧及老人，又要照顧小孩。稍有疏忽怠慢，牢騷、抱怨、怨恨倒真的是免不了的。生活的猙獰面目說不定就會顯山露水。

二丫向來多慮，但願這一次也是杞人憂天。畢竟，自己養的二寶，沒有任何退卻的理由；畢竟，陪伴孩子長大是一個挑戰且溫馨的過程；畢竟，培養熊娃長大一次痛並快樂著的體驗；畢竟，將來的社會，倆娃攜手抵禦風險的能力強過一個娃的孤身作戰。最關鍵的是，80後90後美媽終究比我們70後年輕！

元芳，你怎麼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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