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十佳,必有這部高分良心國「慘」片
從前看蔡明亮導演的《郊遊》,第一反應是,太羨慕這片子的編劇了。
台詞不必多說,讓演員干站個十幾分鐘,啃白菜幾分鐘,對著牆壁再拍上個五六分鐘。
拼拼湊湊,是份美差啊。
當然這是玩笑話,在有限的聲畫中塞進去無限意境,其實很折磨人,更考驗功力。
多年之後,這其中的一位編劇轉而坐到了監視器前,他的名字叫鵬飛。
初出茅廬,他就已經成為威尼斯的小寵兒,出一部作品就過去溜達一次。
處女作《地下香》就摘得第72屆威尼斯電影節平行單元「威尼斯日」的最高獎項。
新片《米花之味》再次入圍威尼斯。
女主角好漂亮!
這部獲得「威尼斯日」單元特別提及的國產電影,早就賺下一路好口碑,終於在剛過去的周末上映——
《米花之味》
片子是屬於那種,光聽名字,就讓人遐想出一碗湯麵、一片田野、一個夏天。
在這個時節,看它很應景。
導演選取了雲南的邊陲小鎮做取景地,藍天白雲、田野小溪流,恬靜之美被拍出極致。
為了找到這個地方,導演足足找了八個月。
他在偶然間發現,旁邊的寨子都已經被工業化沾染,是水泥堆砌的了。
只有這個小寨子仍保留了竹子製作。
地方原汁,為了劇本也原味,導演又在寨子里扎了一年。
豆瓣口碑7.6
這是一個關於留守兒童的故事。
女主在上海打工多年,如今開著車返回了故鄉。
她帶著城裡的玩具和零食,滿心期待地想見到女兒。
但已經多年未見的母女倆沒有想像中親熱,生疏了起來。
母親喚著女兒,女兒卻躲在被窩裡說——
「還是聽聲音好了」。
父母的離異與離家,讓小姑娘與外公相依為命,她習慣地封閉了自己。
這種生疏縈繞著女主,帶著城市氣息的她已經和在這裡長大的小鎮,格格不入。
在外時時惦念的父親做的米線,回到家吃起來卻不是從前的味道。
家鄉曾經熟悉的人也都陌生起來,鄉親們還傳言,女主在城裡做著不幹凈的工作。
這種撕扯的主題很常見。
導演鵬飛有多方神助,他曾旅法學習電影八年。
追隨過洪尚秀、蔡明亮。
青年導演鵬飛(中)
這次新片,他將自己鍾愛的各類大師集結在了一起——
攝影請了蔡明亮的御用攝影師,廖本榕老先生;
配樂是與北野武合作多次並憑藉《座頭市》《極惡非道2》屢獲大獎的鈴木慶一;
剪輯師陳博文曾六次提名金馬獎,是《一一》《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剪輯師。
但難得的是,在大師的影響下,導演沒有迷路盲從,而是找到了自己的路與方向。
一反常規,留守兒童本是沉重的話題,導演卻把它拍得明亮輕快。
我們的認知中,他們還是在天寒地凍中,小手被凍得通紅的可憐孩子。
但影片為我們打開了新一代留守兒童的群像。
片中的女兒,是個叛逆coolgirl。
話不多,卻是個調皮搗蛋鬼。
受男同學欺負,就把他打得鼻血直流;
老師罰她抄寫,就偷走老師的手機;
夜裡不回家,和小夥伴偷寺廟的香火錢上網吧打遊戲。
母親對外公的縱容、女兒的壞毛病很是上火,一場衝突似乎在所難免。
但影片卻避開了所有衝突。
夜裡在網吧發現女兒這場戲,母親沒有正面指責女兒,而是在門口睡了一夜。
第二天女兒硬著頭皮叫醒了她。
但母親沒有責罵,沒有追問。
對於這份冷靜,女主角扮演者英澤給了導演自己的想法——
女性其實是堅強的,而不是哭哭啼啼或者脆弱、懦弱的。
所以片中的母親形象,情感被收住了,對於女兒的壞毛病,她更多的是自責與愧疚。
孩子的成長與父母息息相關。
就像導演賦予片名《米花之味》的含義——
「米是我們種出來的,就像孩子一樣,如果我們沒有管教他的話,米花、米酒都會變了味道的。所以就像片中山神說的,覺得村子裡的米花、米酒都不好喝了。」
米花在傣族,象徵著團圓和祝福。
米花之味,是母女親情的意象。
母女在鍋邊一起拿著筷子,在油鍋中翻滾著米花。
二人之間的情感也隨著慢慢升溫,女兒不再激動地表示只留在家裡,哪也不去,也會問問母親,城裡都有些什麼。
而真正打破兩人間隙的是,一場死亡。
女兒最親密的小夥伴,突發重病。
山裡的神婆留不住她的魂。
而多年不見,她心心念念想的父母即使趕到家,也沒能留住她的人。
本以為女兒會難以接受朋友的離開,但她卻對母親說——
「我感覺不到悲傷,我覺得她還在。」
母親也覺得如此。
當鎮上的人們為女孩送葬,為分捐款而爭執時,母女二人走進了一個幽深的鐘乳洞。
她們彷彿與世隔絕,來到另一個世界。
母女倆在佛像前起舞,哀悼著亡靈,也化解了二人的衝突。
母女隔閡、城鎮差異、現代與守舊的碰撞,都在這場空靈、神來之筆的結尾中,被化解。
生活的甜蜜與苦澀,最終都成了淡淡的米花之味。
看完整部電影,就像是吃了一大碗雲南米線般,通體溫熱而舒暢。
在眾多眼花繚亂的影像中,能有這份舒服,很是難得啊。
令人唏噓的是——
這樣一股國產片中的清流,上映3天票房甚至連破百萬都難,已然進入了下映倒計時…
不能更底、始料未及的慘淡,主創為之紮寨了一年
(文/固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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