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方寸間的山水
高山流水
古箏傳奇
中央民族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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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嶺南,在古老的園林中就被古雅的樹樁盆景吸引,後來又偶遇一家茶室,主人侍弄的一些竹草盆景十分精緻,不禁被吸引,承主人之邀坐下品茗聊天,卸下幾日來的疲倦和孤獨,天南地北,短暫相遇,感覺淡淡的心安。
主人提到哪一盆盆景,必然起身介紹,舉手間淡淡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樹樁盆景,竹草盆景,山水盆景等等,源於自然而又順應自然,以縮龍成寸,以小見大的方式,表現大自然的神韻。
意蘊深遠耐人尋味的盆景不禁讓人想起中國畫,不重色彩,不事絢爛,純粹是淳樸,簡潔,乾淨,疏淡的表達,神恬氣靜,古淡天真,不著一點色相。
中國畫貴神韻而輕實相,從豐富的人生閱歷、生存經驗中提煉,撥開實相,得見真理。一氣而成,氣脈相通,神思合一,景有盡而意無窮。
盆景就像立體的中國畫,同樣講求繁中求簡,以少勝多,因勢利導,去蕪存精,巧拙並用,虛實相映,捕捉自然孕育的靈氣,不著於匠氣,比自然更凝練集中,似與不似之間,不似勝似。
一峰則太華千尋,一勺則江湖萬里,盡在眼底。順應自然之力,束縛而未束縛,壓抑而未壓抑,怕就是孔子講的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無邊界,無束縛,無限制,也是釋家的空境,通過減除之法,否定之法,由濃歸淡,即返自然,也正因淡了,一切都更可愛美好起來。天高雲淡,正與山水之情相應而永恆。
反觀時下風靡的各色花海,絢爛至極。然在短暫視覺衝擊後,往往興味索然。有誰會俯身仔細端倪花海中的方寸,感悟方寸間的自然?浮躁的不只是花海,還有我們自身。或許盆景能帶來片刻清凈,洗滌浮華,悅於恬淡。
(感謝廣州餘蔭山房步雲茶莊主人林先生授權使用本文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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