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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做男人,也不做女人,我就是我自己。









這個長相英氣的人,叫賀井志,是一個生理為女性,過著男性生活的

跨性別者




「我從懂事起就是這副德行了。雖然不知道存在意義為何,可是我不認為像我這樣的人奇怪。我無法更加女性化,也不想當真正的男人,更不想注射荷爾蒙,真搞不懂。可是為什麼只有我會這樣呢?」




▲賀井志




位於東京新宿區的瑪麗蓮俱樂部,是一個有點「特殊」的交際場所。這裡的侍者均為女性,卻決定都當男人,她們被外界稱之為「onnabe」,而女顧客們都稱她們為「理想男人」。





▲瑪麗蓮俱樂部




▲東京新宿




賀井志就在這樣的瑪麗蓮工作。與他一起共事的還有同為跨性別者的和樹與龍。三個人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來服務顧客。






▲賀井志/龍/和樹





1995年,BBC拍攝了一檔名為

《新宿男孩》(Shinjuku Boys)

的紀錄片,讓我們認識了日本新宿的這樣一群人。在那個跨性別與同性戀之間都很模糊的年代,這個群體看起來是那麼隱蔽。但即使如此,她們依舊飽受著巨大的爭議和心理壓力。她們用自己微小的力量不斷在和這個社會抗爭著。




「我什麼也不想,我就是我。


我不認為我是女生,也不認為我是男生。」








賀井志



賀井是個說話比較沖的人,屬於會講硬派話的類型。他偶爾會去他的朋友龍家裡做客,還經常私下接到顧客的一些約會電話。







「我只有你,我想讓你的日子好過點」,話音未落,賀井已經掛斷了電話。他常常會接到類似這樣的電話,顧客對他動了真感情。為了儘快把事情處理好,他會與顧客約在場外見面。






▲瑪麗蓮場外




「她們不懂規矩」,賀井說。做這一行的,「遵守規矩」是不成文的鐵則,大家都圖個享樂,找個發泄渠道。而賀井,也只是其中的服務者而已。




▲賀井的顧客





「別人如果說你是女孩子,你會生氣嗎?」賀井的顧客似乎特別在意這個問題。「因為我眼中的女人實在脆弱無助,心理上我不覺得我是女孩子。」賀井答道。





大部分與賀井交往過的女孩,都說他根本不是女人;大部分瑪麗蓮的顧客也說他的個性不像女人。賀井堅強又直率,雖然有一張女孩的臉,但個性比男人還陽剛。






「我從未見過女同性戀做愛,所以我沒概念。但我們有點不一樣,我們不認為我們是女人,雖然不清楚別人是否有脫衣,但我從不脫。因為沒有男人的身體,因此不願讓她看見。」表面看著大大咧咧的賀井,卻格外講究細節。







「如果被看作男人,反而會有如釋重負般的感覺。」賀井如此說道。







龍也是在瑪麗蓮工作的侍者,為了更像男人一點,他會固定去醫院注射荷爾蒙。為他修剪頭髮的理髮師告訴她毛髮又濃密了,不久應該會長出鬍子,他便會十分開心:「一點都不痛。我會看起來很氣派吧。但是顧客常說我像個男人,一點都不可愛,真是讓人頭疼啊(笑)。」






▲梳妝打扮的龍




「我至今沒出過什麼岔子,只有在初中時被稱為男生過。我那時候很瘦,初潮來的很晚,周圍其他女孩子都來了我卻沒有,那時候以為不會來了,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來了的話會是個錯誤吧』我那時候這麼想,因為我認為自己其實是個男孩子。」但沒過多久,龍的初潮也來了,這對他似乎是個晴天霹靂。






如今,龍會常常注射荷爾蒙,因此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我可以忘掉它,它已經不復存在了。」






雖然表面上在俱樂部工作的人需要保持單身,但龍還是和自己的女朋友友惠住在一起。他們會一起去超市買做飯的食材。他們同居已經八個月了,友惠是個十九歲的學生,課餘時間打工當救生員。





▲龍和友惠




「我父母當然想要孫子,他們想知道我婚事作何打算,我說我們不能結婚。『那孩子呢?』他們說如果到了四、五十歲才清醒,那時候想結婚就太晚了。但我還是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那時候再考慮不就得了。」





▲龍的女朋友友惠




「我愛的是龍這個人,而不是冠在她身上的那些身份。」








三平




這天,瑪麗蓮有人來應聘。是一位戴著眼鏡,頭髮剃得很短的跨性別者。他看上去比較害羞,頭上還戴了一頂帽子。「在我們俱樂部不能把頭髮剃太短喔,因此你得換個髮型,不過暫時先這樣吧。」賀井告訴應募者,在上班時都不能戴著眼鏡,得換成隱形眼鏡。前來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無奈。





▲三平




過了幾天,瑪麗蓮來了一個新入職員工,他叫三平,正是之前來應募的那個人。改變形象的他像是變了一個人。「想看你穿燕尾服,你有穿束胸嗎?」客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但三平看起來特別開心。瑪麗蓮帶給了他之前都沒有體驗過的愉悅。





▲學習如何倒酒的三平




「當然會很緊張,找不到話題的時候我就會一直傻笑。真是有點危險啊,不過我會加油的。」








和樹




和樹與久美住在一起,久美原本是個男人。久美是《粉紅蘇打酒店》的舞者,這裡除了久美,還有很多與久美相似的舞者。





▲和樹與久美





▲化妝中 久美





▲舞者 久美




「說來奇怪,我若是和女人交往的話就得擺出男子氣概,我要承受不能表現出柔軟的壓力。這一點是開始與久美交往後我才了解的。和久美在一起,就算是有依賴心也是可以的,哭也沒關係。我是愛哭鬼嘛。我們活得光明正大。」





▲久美與和樹




兩人之間有常有趣事發生。每次大掃除,和樹搬運電視機的時候總是找不到久美的人影。家裡的電視機特別笨重,因此搬起來很麻煩。但是不一會兒和樹就發現突然有煙飄過來,「原來是她躲在柜子里抽煙!」說罷兩人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們都不會記仇的,也不會因為這些吵。兩人的關係不只是性,我也學到了關係中的心靈層次。這與性別無關。」




「新宿的男孩們」








「我從未正面跟人說過,我喜歡你,跟我出去好嗎?從十五歲開始我就沒這樣說過了。」賀井志說。





▲賀井志




「高中的時候和一個老師交往過,交往了挺長時間的吧。後來她遭人排斥了,我就跟她說,結婚過正常生活對她比較好,比跟我在一起好,當時我是這麼想的,於是就分手了。不過現在我們也是好朋友。」






記者問賀井是否會難過的時候,賀井笑著說現在已經不相信別的女人了。「我知道到頭來都是這種下場的。我不會結婚,我也註定單身。一想到這點我就會想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啊,我真的寧願沒有出生過。」






和樹已經五年沒有和媽媽聯絡過了。他曾告訴媽媽自己要去瑪麗蓮工作,「我媽問我那是個什麼俱樂部,我說就是女的會裝扮成男的,她說那你好好乾活」。但是大和樹四歲的姐姐不讓他在那裡工作,姐姐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難以啟齒,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家裡人。」和樹在那個母親節買了一束花送給媽媽,到了傍晚,媽媽給和樹回了電話。





▲和樹在花店買花








「人與人總是不一樣的,不管你過怎樣的生活,保持聯繫都是最重要的」,和樹媽媽對和樹這樣說道。「我被你祖母壓抑的很厲害,但到了今天再試圖想回去也做不到了。以前根本無法試圖改變。」聽到媽媽對和樹的生活表示理解,和樹開心地笑了。







這群「新宿男孩們」就這樣,各自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愛笑,也會哭。對他們來說,世界如何看待他們,遠不及自己如何生活重要。





▲新宿男孩們




他們依舊每天出現在夜晚與黎明交織的彩虹色俱樂部,穿著不太合身的寬鬆西裝,看起來和周圍人一樣,卻又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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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juku Bo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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