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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煤、炒房、炒股後,溫州人開始炒幣了

關鍵時刻,第一時間送達

來源 / 深鏈財經(ID:deepchain)

文 / 梁辰

原標題 / 《「溫州幫」鏈圈一周:從高調到躲進官媒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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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僅溫州人,所有持有EOS的人們,都對「溫州幫」三個字敏感起來。

4月20日,「溫州幫」攜40多億資金闖入EOS全球21個超級節點競選的消息被深鏈財經爆出後,EOS連續多天上漲,但隨之也滋生了一些恐慌情緒。

因為瘋狂買入EOS使幣價大漲,這讓經歷過股市的人們條件反射般想起當年股市裡的「溫州幫」,以兇悍的手段瘋狂買入一支股票,等價格上漲,再猛烈拋售。現在闖入的「溫州幫」會讓這種慘烈再次發生嗎?

人們開始變得戰戰兢兢。「假如溫州評不上,砸下來會很恐怖吧?」

4月25日,EOS幣價在連續多天上漲之後,突然跌了5%左右,一位持幣者立馬想到了會不會跟「溫州幫」有關係,然後立即賣掉所持有的EOS退場了。

人們為幣價上漲狂歡,又忌憚「溫州幫」的「大手筆」。

但真實的「溫州幫」面目何如?它給EOS溫州帶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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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調到沉默

4月23日,「溫州幫」參選EOS超級節點的消息成為區塊鏈領域熱點三天後,夜晚,溫州大雨,堵車。

馬路上,急落成線的雨水被汽車雨刷器刮來掛去,人心焦躁。

溫州市區一間寬闊的茶室內,一提到「溫州幫」,焦躁就蔓延到似乎要破門而出。

「不能再給我們貼這個標籤,好像溫州人進入這個圈子,性質就變了。」陳景賜憤憤不平。他是EOS溫州的核心成員,留著乾淨利索的寸頭,穿一件白色T恤,在茶室里反覆走動,一遍遍強調,「這次的初心是做點有價值的事,而不能容忍利用我們的『那個身份』去炒幣。」

而在兩天前,「溫州幫」攜40億競選EOS 溫州超級節點的消息被深鏈財經報道時,他們還是引以為傲的。

4月初,一群常私下裡聚在一起的溫州人決定一起做件大事,參選EOS全球21個超級節點大選。這是正發生在數字貨幣領域的一次盛會,參與者多數來自該領域、全球知名的人物或機構。

這群溫州人來自溫州本土的實體經濟企業家。

頂多,其中有幾位在區塊鏈技術和數字貨幣興起後聞到了財富的味道,用實體經濟賺的錢,投資了礦池和礦場。在溫州小範圍聚會裡,他們也是給溫州本土企業家們早期佈道區塊鏈的人。

EOS溫州公開的核心成員是12個,章勝茂是最早提議參加超級節點競選的發起人,他們有人叫他「老大」;陳景賜在公開名單中排第三位;排第二位的董戈,溫州區塊鏈領域的人都知道,他投資過中國最早的礦池F2Pool。

深鏈財經的文章發出之前,外界還不知道章勝茂等組成的溫州商團參加EOS超級節點競選,章最初並不避諱向外人介紹他們的參選經過,一直用的表述是「我們『溫州幫』……」

之後的一天時間,EOS大漲超過20%。

章勝茂很欣喜,不過走紅之後他跟深鏈財經說的第一句話是:「幣價都漲上去了,我們還有人沒有買夠」。

其後,這種熱度立即吸引了一線投資機構的目光。一位區塊鏈領域知名投資人希望有人牽線認識「溫州幫」。在走紅之前,章勝茂曾告訴深鏈財經,他們紮根溫州,應該說是草根出身,並非這個圈子的主流。

章勝茂還曾熱烈的邀請深鏈財經到溫州採訪,見證溫商可能在一次飯局上就為擁戴他們參加超級節點而大手筆買入EOS。

但看似名利雙收,卻也暴露了脆弱的一面。經歷過一波走紅後,章勝茂感受到了「溫州幫」這三個字的兩面性。

那晚讓EOS溫州成員們陷入焦躁的起因,是有人說「溫州幫」在繼EOS之後,又搶投了另一個公鏈。言外之意,指向「溫州幫」又要割韭菜。

除此之外,當「溫州幫」參加EOS超級節點的消息放出,人們的評論還是普遍想到當年股市裡的「溫州幫」——以兇悍的手段瘋狂買入一支股票,等價格猛漲,再猛烈拋售,跟買但來不及跟賣的散戶血本無歸。

參加EOS超級節點競選的章勝茂團隊,和說搶投另一個公鏈的溫州財團,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們不認識那個溫州人。但把二者統一歸結為「溫州幫」之後,平時平均閱讀量只有兩三千的公眾號,閱讀量一躍超過了1萬。

EOS溫州集體憤憤不平。

「明顯蹭我們的熱點嘛,然後故意把我們扯在一起賺流量。」

當晚,有6個來自EOS溫州社區的人圍坐在茶室里巨大的茶台邊,雖然到了凌晨12點,大雨都停歇了,但他們不願散去,更無心喝茶。討論怎樣應對這「來者不善」的攻擊。

那晚章勝茂不在溫州,去了北京;董戈有點沉默寡言,陳景賜成了主要的闡述者和分析者。

「我們不是炒幣的,只是想通過EOS超級節點的競選,為實體經濟找到出路。」

「只是想讓更多的溫州人知道區塊鏈,跟上這次時代的潮流。」

「蹭熱度,誤導投資者,這個把我們刺激了,不能再貼這個標籤了。」

「現在最擔心的是,越來越多的發酵,會讓我們的名譽受損,影響競選。」

討論到最後,他們決定,不能再以「溫州幫」自居。這三個字,現在不僅給炒幣的人們,也給EOS溫州團隊帶來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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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煤,炒房,炒股

外界對「溫州幫」的擔憂源於歷史。

財經評論員李德林曾如此形容「溫州幫」:

股市樓市天下事,只要有溫州幫出沒的地方,一定就會出大事。炒煤,把山西官場都給炒坍塌了。炒股,把A股給炒閃崩了。炒房,把中產的未來都給炒沒了。

早在上世紀80年代,溫州人就進入山西,之後,隨著煤炭市場的逐步放開,一部分溫州人開始以承包、聯營等形式投資經營煤礦。

2004年,「溫州炒煤團」成為各大媒體報道的重點。據當時媒體報道:「山西境內60%的中小煤礦已經由溫州煤團承包,投資額度高達40多億元人民幣。他們控制的煤礦年產量達8000萬噸以上。這一產量是山西省煤炭年產量的20%,也就是全國煤炭年產量的5%。」

2005年,礦難頻發,溫州炒煤團成為批判的重點,並出現了山西封殺溫州炒煤團的消息。該事件甚至驚動了浙江省政府,官方出面介入調查,並發布了《關於溫州民營企業在山西省投資興辦煤礦有關情況的調研報告》,證明溫州人在山西煤礦行業是投資而不是「炒煤」。

「溫州幫」另外一個形象是炒房。

2001年,溫州曾有157人,集體坐著火車到上海買房,整整坐滿了火車的三個車廂,組織者需要拿個喇叭走在前面,要不後面的人就聽不到了。這個團,三天之內便拿下一百多套房子;同時收益也很驚人,一下子凈賺5000萬元。溫州人大範圍炒房的帷幕就此拉開。

據說在鼎盛時期,僅樂清永嘉一帶就有8萬人涉足炒房,溫州百強企業榜單上的40多家地方製造業大亨無一不醉心於房地產遊戲。

進入2017年,「溫州幫」在股市的形象也因為被官方點名而被熟知。

2017年4月,證監會通報了16宗次新股炒作案件,上交所則提及到了市場上一直傳言的「溫州幫」,指出「賬戶主要集中於浙江溫州等地,並有向其他地區擴散的趨勢」,並對炒新手法進行了曝光。

被證監會處罰的馬永威,就通過租借溫州的一些傳統行業的企業家賬戶和資金,並約定相應的收益分成。進而操縱股價獲利。

這些過往「溫州幫」的形象,讓外界對於EOS溫州抱有深深的懷疑。

4月23日,越來越多的EOS持有者開始提出,「溫州幫」萬一選不上EOS超級節點而砸盤以及擔心他們坐莊的問題。一如「溫州幫」在股市中留下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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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接受本地官媒採訪

市場追高的情緒下,也隱約出現一絲恐慌。4月25日,EOS幣價連續多天從60元左右人民幣漲到100元左右,但隨之出現一次下跌,至93元左右。

這個時候,一位區塊鏈領域投資人突然告訴深鏈財經,「溫州幫」可能拋售了。消息並無準確的出處,但在他內心深處,卻始終抹不掉二者之間有千絲萬縷聯繫的想法。

「溫州幫」對外的態度上,那個雨夜是個分水嶺。

EOS溫州提出了「沒有溫州幫,拒絕割韭菜」,「這幾天,溫州的一些朋友在持續買入EOS,支持EOSwenzhou競選超級節點,引爆了市場情緒,『溫州』也徹底火了,各種山寨幣紛紛宣稱『溫州幫』增持,各種空氣項目也紛紛宣稱有『溫州幫』投資站台,疑似蹭熱點割韭菜。」

這是針對市場上關於「溫州財團投資了一個區塊鏈項目」,並有意將其和 EOS 溫州聯繫在一起的報道的一個回應。

這並不是一個十分嚴謹的回應,EOS溫州社區人員後來告訴深鏈財經,只是分析了對方並不知名、出處不明朗,並沒有證據證明對方是山寨幣、空氣項目。

4月24日,EOS溫州突然宣布進入競選前的「緘默期」——而此前準備讓外界知道其團隊溫商們各自在時代浪潮里起伏的故事。

「第一我們選票基本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宣傳了,第二外界的猜測太多了。」4月26日,章勝茂說。長期盤踞在溫州,他有點摸不清外來者言語的輕重,最後乾脆選擇沉默。

這兩天,已經從北京回到溫州的章勝茂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邀約,最後只保留了兩家採訪權,都是本土的官方媒體:《溫州日報》和《浙江日報》。

「不要再做出頭鳥,之前溫州的炒房團、炒股團把路走臭了,現在想進入區塊鏈,應該低調一點,不要讓外人知道。」 一位溫州商業聯合會負責人說,他認為EOS溫州選擇緘默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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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塊鏈能拯救」溫州幫「嗎?

4月24日,在溫州的一個飯局上,落座的是一群當年叱吒過股市的人,他們一部分已經加入EOS溫州社區;一部分還不知道EOS是什麼,在等待入局者的佈道,然後一起搭上賺取財富的列車。

說起當年「溫州幫」的來歷,一位當年參與過的年輕人在某一瞬間依然顯得興奮,但落座的人並不多談自己的詳細經歷,只跟其他共同經歷過的人回憶那時的動蕩起伏。

「並不是所有時候都賺,也有輸到拍大腿的時候。」

不過在溫商眼裡,這是第二代溫商還能活躍在全國市場經濟前沿的證明。

一位溫商投資協會負責人告訴深鏈財經,溫商至今已經發育了三代。

第一代溫商興起於改革開放之後。

溫州浙江省東南部,整個地區「七山二水一分田」。四面環山,只有一條甌江穿越入東海。自然資源匱乏,但人口眾多,常住人口達到920萬人。

那時的溫州人不能通過農業養活自己,手工業便在民間興起。第一代溫商便是由此而來,他們以「八大王」為代表,生產五金、礦燈、螺絲、舊貨、線圈……到了90年代,從事這些手工作業的小工廠逐漸發展成了遍布全國的企業。

後來興起的「炒房團」和炒股團被上述溫商投資聯合會負責人稱作第二代溫商的一部分。

他們與第一代溫商的發家致富緊密相關。正是因為當年崛起的第一代溫商,使溫州人的手裡有了錢,溫州本土的房地產市場獲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一位已經退休的當年溫州貿促會的老領導告訴深鏈財經,「炒房」是從溫州本土開始的。在「炒房團」興起之前,溫州市瑞安縣、樂清縣因為市場經濟發達,人們收入普遍比較高,房價已經跟上海市區的房價持平。

他認為溫州「炒房團」起初給房地產市場注入的是正面的力量。因為當時全國房地產市場還很落後,開發商沒錢建房子,建好房子後賣不出去。溫州人的加入,使不少陷入困境的房地產商的資金盤活了。

「這本來是好事。」他說。但是,被稱為「東方猶太人」的溫商天生對賺錢有更大的野心,「於是炒著炒著,炒出了天價樓盤,炒高了全國的房價,也把自己炒臭了。」

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加上互聯網的興起,以實體經濟起家的另一部分第二代溫商在市場上的生存環境越來越狹窄。拿錢投資實體經濟,不如投資買房和炒股。

這一時期,溫州炒房團和炒股達到了一個高潮。

在上述溫州投資聯合會的人看來,這一時期的溫商,有繼續踏踏實實做實業的人,但是,炒房和炒股構成了主流。

當第二代溫商扎堆在中國樓市和股市裡的時候,他們錯過了發跡於互聯網的另一條經濟脈絡。

每提及此事,章勝茂和其餘一些溫商總唉聲嘆氣,「內心很失落。」

在他們看來,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曆次大的時代潮流,溫商一直走在前沿。但只有互聯網時代,溫商沒有抓住機遇。

如今中國各個城市的房價已經接近天花板,股市經歷過2015年股災的重挫之後,監管越來越嚴格,至今很少再聽到有「溫州幫」的出沒。回過頭來再看自己的實業,他們發現,在互聯網的擠壓下,現實困境重重。

EOS溫州的社區負責人告訴深鏈財經,他們不炒作,就是因為,這次他們是認真的。他們寄希望於區塊鏈技術能像互聯網帶給杭州的機遇一樣,帶給溫州重新站在時代潮流前端的機會。

但是期望能否順利達成,尚是未知數,因為不是選上了超級節點,就已經能給他們口中的實體經濟帶來不一樣的發展機遇。技術、人才,是他們急缺的資源。

眼下,EOS超級節點競選在全球的競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程度。

跟全球其他EOS超級節點競選者四處路演不同,EOS溫州沒有組辦過一次路演。擁有EOS就擁有選票,但他們不拉票。而是通過飯局、線下見面會、親友之間口口相傳,讓大家一起買EOS,買到足夠多的投票權。

直到現在,EOS溫州社區才準備在4月底正式組建一次線下活動。

有同行者並看不上他們獲取選票的方式。但沒辦法,EOS溫州的團體越抱越大,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擁有全球最多的潛在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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