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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建:我的水墨本身就代表了某種異質性的文化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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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健

LIU ZIJIAN

1956 年生於湖北省荊州市。

1983 年畢業於湖北美術學院中國畫專業。

深圳大學美術系教授。

中國新水墨畫院副院長。

中國國家畫院都市水墨研究院研究員。

中國·翠亨文化藝術創作基地藝術家委員會主席。

中山市政府特聘文化藝術顧問。

劉子建是中國實驗水墨畫的代表性畫家,從上世紀80 年代開始抽象水墨畫的創作,他的創作實踐與理論研究對1990 年代以來的中國畫現代化進程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藝術成就入編多種版本的藝術史。

出版有多部個人專著及畫冊。

作品參加過許多國內外重要的展覽,代表作品更是廣為國內外美術館、藝術機構、收藏家及愛好者收藏。

劉子健的藝術自述

喜愛黑色,基於的理念是吞噬或隱匿,這正是現代宇宙學黑洞理論描述的無法抗拒的力量與神秘,它契合了我對星空與肉身的理解。天在我們頭頂演繹的是一種神聖的高貴,個體生命的渺小與悲劇性的了結,卻只不過是人心尖上的一點點痛或萬般無奈。

我以「黑色空間」和「時間碎片」定義我的水墨,肇始於1994年的《黑色空間里的時間碎片》。如果空間象徵的是虛空與無限恆永的存在,那麼碎片表達的就是生命的有限與脆弱。從那之後「黑色空間」和「時間碎片」成為我水墨觀想的對象,打通了與楚藝術神會的通道。

楚漢漆器的紋飾和星象圖裡的那種周流運轉或迴環鉤連的跡劃,實在令我著迷。這種對玄迷與流變的嚮往,隨著人生境況的不斷展開與變化,被賦上了綿密深刻的意思,成就了畫面碎裂、衝撞與漂浮的景觀。

楚藝術的瑰奇浩瀚與沉雄偉博是建立在一個恢闊的空間結構上的,這讓我對中國當下繪畫普遍存在的,因空間意識缺失造成的精神力度與視覺張力的萎縮感觸頗深,從而喚起我重構宏大空間的極大熱情。

我作品中的靈感多來自凝結成團的楚國絲綢。薄若蟬翼的絲綢凝結成痂,曾經的耀艷化作屍骸,時間卻無法湮滅其高貴與采華,這讓我對《離騷》的「屬縱橫艱大之運,發牢騷愁怨之感」有了更深的理解,這哀志與傷情才是真正的華麗、厚重與大氣。我在創作中用了繁密細膩的紋理、擠壓堆疊的痕迹、色墨水漬的斑駁,是要在瑰詭彌滿的空間里給時間建立永恆的精神之碑。

我對水墨有太多的依戀甚或敬畏,卻不可否認我的水墨已悖離了它的傳統。我只能活在自己的時代:一個有三千年文明撐著卻又正經歷一步步被西方同化,這令現代水墨的發展成為一個充滿挑戰的過程。我覺得我目前的狀態很好,是再真切不過的感悟或創造著東方。活著的概念就是不斷生成,人不過是過去與當下中間的一個點。我想,東方就是混合了傳統與現在,並以此區別於西方的一種存在。

石墨鐫華-18 200cm×120cm 宣紙水墨 2017

劉子建:我的水墨本身就代表了某種異質性的文化立場

庫藝術= 庫:您的水墨,與其說展現了水墨的傳統,不如說是表現了水墨傳統與當今時代之間複雜的碰撞與融合狀態,因此它所呈現的也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這是否也昭示著您的內心真實世界?

劉子建= 劉:我沒有本事給水墨傳統下精確的定義,因為傳統博大精深,凡古人玩過的都是傳統。我除了宿命般地知道無法擺脫傳統的影響,能自我把控的是決不以泥古為樂。我的水墨源自內心的激情,通過宣紙水墨表達出來,它的文化敘求非常清楚,態度非常明確,不是一些難以名狀的感覺。

詭麗-1 136cm×68cm 宣紙水墨 2017

庫:您實驗水墨時期的作品,其碰撞與塊面分割破碎的強度尤勝於今,現在的作品則在氣韻上更加與水墨傳統靠近,這是否顯示了一種更為平和的,更加迴向傳統的美學追求?

劉:我的水墨實驗開始於上世紀80 年代。早期精神亢奮,鋒芒畢露,硬邊語言使碰撞與塊面分割破碎的強度鏗鏘有力。中期重視個人語言的完善,這是每個創造型藝術家都必須重視的問題,否則一個人身後留下的就只能是一堆垃圾。晚期因實驗水墨的地位已經合法化,新水墨甚至成了時尚與流行藝術,就連那些一貫貶低水墨的當代藝術家,也把水墨看成是中國元素大加利用。在現代與傳統、東方與西方的衝突日漸淡化的情況下,我的水墨也隨之變得平和起來,說這種平和是要迴向傳統的美學,顯然是一種誤解。

詭麗-2 136cm×68cm 宣紙水墨 2017

庫:您早期作品,可以明顯看出一個藝術家對於物質化現實的激烈批判,而通過您新作中的一些古老紋飾的痕迹,感覺您的作品已經悄然轉變成為對於古老楚文化的「招魂」,為什麼關注重點上有這樣的轉變?

劉:早期我直接在丟棄的生活垃圾上拓印,我將這些痕迹稱為「時代的手印」,表達我對這個瘋狂製造垃圾的時代的批判與反思,人類瘋狂掠奪自然以滿足不斷膨漲的物慾,日漸加深人與自然疏離的狀況令我憂心。2007 年之後我在針對的問題上有了改變,那就是提醒自己要保持對市場、時尚及流行文化的警惕與距離,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瑰麗流暢、情感外露、富於抽象美和人神交融的楚藝術重入我的視野,這裡有我需要的思想線索:「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海外」,這便是楚藝術的胸襟、氣度和藝術自覺。我沒有直接挪用楚藝術現存的符形或形式,我要的是精神。楚藝術給我的啟示是意氣所向,壓倒古人,發為辭藻,獨辟新路。我改變了以往作畫的一些習慣,是想以我理解的方式完成對現實的超越。

庫:中國水墨的暈染、潑墨經常被用來表現「造化」、「道」,這是一種超然的視角,而非僅僅是針對現實的。您的新作中墨色暈染的比重增加,有一種大象無形的氣勢。這是否也是藝術家內心對「道」新的領悟?

劉:順其自然是「道」,方法是「器」,兩廂有機結合就是「造化」。潑墨表現的「道」是順乎宣紙水墨的性情,以隨意生動為妙。在我看來以意象表達對自然、社會、人生的體悟,這深邃廣大的內涵,抽象的形式最好,大象無形要的是氣勢。既然大道無形,藝術也就不再計較針不針對現實,對藝術家的工作性質來說,「道」「器」是互為表裡無法分開的,顯得同等重要。

南冰洋還在蕩漾--8 180cm×97cm 宣紙水墨 2015

庫:您早年是「實驗水墨」的代表性藝術家,立足於將水墨從傳統範式中解放出來。如今您更願意將水墨看作一種媒介,還是代表了某種異質性的文化立場?

劉:我永遠會將水墨看作是一種媒介,因為任何一種表達或方法必須有賴媒介的支撐才能成為可能。面對一個動蕩不安碎片化的世界,我認定宣紙的通透、輕薄、敏感和脆弱的特點,為我水墨語言的創造提供了最好的條件。其實這個問題在我這裡不存在非此即彼的答案,首先我是一個靠媒介說話的人,離開了水墨我什麼都不是,所以說媒介是重要的。其次我的水墨本身就代表了某種異質性的文化立場,它一方面針對傳統保守勢力對新水墨的壓制,一方面針對全球一體化趨勢下文化虛無主義對現代水墨的貶損。

綿糜 136cm×68cm 宣紙水墨 2008

婉孌 136cm×68cm 宣紙水墨 2009

太和藝術空間

太和藝術空間由中國資深藝術經紀人、策展人賈廷峰先生1996年創立於安徽合肥,2009 年入駐798 國際藝術區。空間是50 年代初由東德設計並建造具有包豪斯風格的排架大跨式廠房改建而成,展廳面積500平米,縱高5米,展線逾100米。二十餘年來,太和藝術空間已展出過數百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

太和藝術空間始終致力於中國當代藝術國際視野的拓展,發現和挖掘富有潛力且兼具獨立創造精神的藝術家,並將攜手藝術家通過反覆的藝術實踐,繼續植根於中國古老文明,汲取世界藝術養分,彰顯人文關懷,不斷延伸學術的專業與前瞻,重塑中國當代藝術的價值標準,生成並發展出一條自由的藝術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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