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失敗的英雄 作家張恨水寫了一本小說使他揚名中華

余程萬，1902年5月出生於廣東台山縣荻海區光大鄉的漲村。早年畢業於番禺師範學校、廣東鐵路專門學校、黃埔軍校第一期、陸軍大學特別班、北平中國大學政治系、陸軍大學研究院。學歷如此之高，在國民黨軍隊將領中少見的。

他早年長期從事政工工作，1940年任74軍57師師長，1943年11月至12月率部8000守衛抵擋日軍116師團30000精兵常德12天之久，部下僅剩五六十人人彈盡糧絕他率部突圍。次日即帶增援部隊32團反攻常德，當日收復。戰後，蔣介石聞知常德失守，以違抗軍令罪，下令將其送交軍法處審判。孫連仲、王耀武出面求情。余程萬被判服刑兩年。余僅被囚4個月，王耀武再向軍法處說情，將余程萬保出。

為了紀念這次戰鬥，余程萬覺得自己作為倖存者，有責任把那些英勇作戰的抗日壯士的事迹記錄下來，就派人找到了當時著名作家張恨水，希望他能夠寫下「虎賁」軍的感人事迹。這張恨水有「民國第一寫手」之稱，不僅是民國最多產的作家，而且是作品最暢銷的作家，他每天同時給七八家報紙創作連載小說，其效率才思可謂天下無敵。他一生創作的中長篇小說就達110餘部。老舍曾贊張恨水「是國內唯一的婦孺皆知的老作家。」

張恨水

聽了余程萬的講述，那些壯烈抗戰的故事使張恨水很受震撼，但是他當時還沒想到以此來寫一部軍事題材的小說。或許是張恨水愛惜羽毛，怕自己不懂得軍事，沒上過戰場而寫不好，而影響自己一世英名，就婉言謝絕了。但是他拗不過余程萬的熱切，只能答應從長計議，將來再說。

抗日英雄余程萬還在離張恨水處不遠的地方住下了，此後便常常到來和張恨水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這樣，張恨水於公於私都不好再拒絕了，只好應以先看材料，等有工夫再寫。到了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張恨水抽空看了一部分材料。於一九四五年春正式動筆寫《虎賁萬歲》，他在自序中講出了他拒絕的真實原因和他被感動的經歷：

我寫小說，向來暴露多於頌揚，這部書卻有個例外，暴露之處很少。常德之戰，守軍不能說毫無弱點，但我們知道，這八千人實在已盡了他們可能的力量。一師人守城，戰死得只剩下八十三人，這是中日戰爭史上難找的一件事，我願意這書借著五十七師烈士的英靈，流傳下去，不再讓下一代及後代人稍有不良的印象，所以改變了我的作風。

小說完稿後，余程萬非常高興，特地派人送來一筆相當豐厚的謝金，但是張恨水沒有收，抗戰勝利後，余程萬正駐守南京，要請張恨水吃飯，也被謝絕了，但是卻接受了他一件禮物：一把從日俘手中繳獲的戰刀。

《虎賁萬歲》書出版後，使五十七師揚名中國，也大大的提高了余程萬的知名度，可以說是當時揚名中華。一位名叫吳冰的年輕漂亮的蘇州小妹看了此書，成為余程萬痴粉，託人做媒。因緣巧合，後來這位蘇州小妹真是做了余太太。

後排右二為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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