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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拿到金像獎的港片,值得我們認真對待

近幾年,香港出了一批以市民生活和底層人群為藍本的寫實電影。

比如,犯罪題材的《踏雪尋梅》,聚焦親情的《一念無明》《幸運是我》,這些作品在記錄著普通人的市井瑣事,喚起對弱勢者的公眾關懷的同時,也讓人感受到香港電影輝煌時期,那種根植於小市民生活的獨特港味。

今天在院線上映的《黃金花》,也是這樣一部電影。

影片的主角,是生活在香港公共住宅屋邨的一家人:毛舜筠飾演的太太黃金花、呂良偉飾演的丈夫,以及一個患有自閉症加輕度智障的兒子光仔。

同樣是關於邊緣人群的親情離合,《黃金花》難免會拿來與之前的《一念無明》和《幸運是我》來做對比。但比較起來,《黃金花》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敘事重心。

《一念無明》和《幸運是我》,講述的是親情關係在經歷傷痛後的建立與修復,《黃金花》則有關一個女人身份認知的過程。相比親情主題,《黃金花》確切地來說,是一部女性電影。

如果不是因為擁有一個特殊的家庭,黃金花就是香港街頭隨處可見的一個普通師奶,穿著樸素簡單的衣服,平平無奇。

她是一個全職家庭主婦,住在居民擁擠雜亂的屋邨,在沉重的家庭負擔下,遭遇著中年危機。

但黃金花的身份又是少數、弱勢和特殊的,因為她有個患有自閉症的兒子。

她每天要面臨無數個潛在的危機,一個最為日常、最平凡不過的行為,都可能演化成一番激烈的衝突。

影片一開始,就用一場吃早餐的戲來講述這家人的特殊之處。

原本一頓簡單平靜的早飯,卻以光仔想吃蝦條的要求被駁回後,病情突然發作而告終。光仔不停擊打著自己的腦袋,父親用力把他壓在身下控制住,母親則拿來兩個衛生紙的紙筒,讓他用力攥著,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再用力打自己。

光仔發病後,黃金花和丈夫緊張卻嫻熟地相互配合著,這也證明類似的情況不止出現過一次,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照顧光仔,成為這對夫妻的義務,也是維繫這段關係的紐帶,而在這個責任之外,黃金花和丈夫的感情早就消磨殆盡了。

最終丈夫在一次爭吵之後,甩手離開了家,搬到情人的家裡居住。這無疑成為了壓垮被焦慮和操勞困擾了二十年的黃金花,最後的一根稻草。

黃金花作為影片的題眼,也是電影的絕對主角,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被囚困在生活的重壓下。

這種困境,很大程度上是家庭加之於她的:丈夫離家出走,兒子痊癒無望,步入中年許久的黃金花,將如何應對種種困難,也成為了故事的核心。

在電影路演見面會上,主演毛舜筠曾說,這是一部關於女性覺醒和底層群體的生活狀態的電影。

的確,導演花費了很多篇幅,去描繪黃金花的生活,比如貫穿影片的奔跑鏡頭。電影里散落著幾場黃金花跑步的戲份,看上去像是幾處閑筆,但卻是對這個人物的狀態最生動最寫實的描寫。

對黃金花來說,活著從來不意味著閑散與舒適,她永遠忙著照顧兒子,經營家庭。生活之於她就好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奔跑,只能偶爾停下來喘上一口氣。

這是一個太典型,也非常真實的女性形象。真實到很多人都能從她身上,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像。這個為家人勞苦奔波的女性,可能是我們的祖母、母親,甚至是當下和未來的自己。

電影也沒有去遮掩黃金花內心的惡,在困境之中,她起了殺心,她想手刃插足她婚姻的女人。為此,她笨拙地記錄著情敵的生活軌跡,效仿老港片里的殺人手法。

在遭受背叛後,黃金花不像以往作品中那些隱忍的苦情女性,或者無私奉獻的偉大母親,而是普通人一樣,有著不容言說的私心和陰暗面。對惡欲的展示,也是這部電影,在人物塑造方面的一個亮點。

計劃殺人,是影片最戲劇化的情節。而把它放在這個角色的身上,倒也有它的合理性。既然黃金花與丈夫的情分名存實亡,那麼她對情敵的恨,不是因為對方搶走了丈夫,而是因為她搶走了自己孩子的父親。殺人,也許是這個處於弱勢的女人對生活,唯一能做出的反擊了。

凌文龍飾演的兒子光仔,是解鎖黃金花對母親這一身份認同的鑰匙。

影片里有很多展現黃金花與兒子日常交流的細膩筆觸,在人流擁擠的地鐵站,光仔輕輕地把頭靠在媽媽身上,就算是平常走路也要像個孩子一樣拉著媽媽的手。這些下意識的動作,顯得自然、平淡,卻也構成電影最真摯、最能引發共鳴的情感片段。

雖然說了那麼多壓抑而且略帶傷感的情節,但其實《黃金花》的基調還是非常樂觀的,就像它的英文片名「Tomorrow is Another Day」一樣。

片中圍繞著黃金花的,還有一群年紀相仿的屋邨女鄰居,她們像TVB劇里常見的師奶一樣,經常聚在一起聊八卦,嘮家常。這些女性群像透出的市井氣,給影片增添了一些輕鬆幽默的氛圍,而在不經意的嘮叨中,也能蹦出一兩句生活哲理。

如果要說影片的主旨,大概就是其中那句「人生沒有多難,看你放不放過自己而已」。這句話來自劉美君飾演的在菜市場賣魚的陳師奶,而這些類似的小市民及時行樂的達觀態度,也恰好就是影片所認同的人生智慧。

關於《黃金花》另外一個不得不提的亮點,是其中的表演。

在4月15日剛剛落幕的金像獎典禮上,《黃金花》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和最佳新人兩個表演類獎項,毛舜筠和凌文龍堪稱整部電影的靈魂,他們的獲獎,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特別是毛舜筠,印象里她在老港片里一直是喜劇擔當。從1989年的港劇《他來自江湖》開始,毛舜筠就成了和周星馳搭檔的第一任星女郎,開始頻繁出現在一些麻辣喜劇里。

她早年最出名的作品《家有喜事》《花田喜事》《情聖》等等,也都是強調誇張表情和肢體語言的無厘頭喜劇。

而這次的黃金花,在情感上大多時候需要內斂的表達。

毛舜筠在展現角色人前人後的情緒變化時,加入了很多細節性的面部動作,比如夜晚哭泣時抽動的面部,在鄰居面前強作堅強時的假笑,以及在KTV唱歌內心釋然時鬆弛的笑容,每場戲都有不同的演繹,也讓人看到了她演技的深厚。

事實上,在90年代中期淡出演藝圈,並在2000年左右的復出後的毛舜筠,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嘗試轉型了。她先後接演了《大丈夫》《老港正轉》《早熟》等電影,也憑藉《早熟》中的母親一角,拿到了金像獎最佳女配角。

從外放到內斂,毛舜筠在調整表演模式的同時,也能輕鬆應對一些情緒強烈的爆發戲。

《黃金花》里有一場戲,她抱著自殘的兒子大聲痛哭,一邊喊著救命,一邊用身體死死拽著孩子,狀態投入真實,感染力也非常強大。

而首次參演電影的凌文龍,在影片里的表演也相當驚艷。

在加盟《黃金花》前,凌文龍和《踏雪尋梅》的主角白只一樣,都是話劇演員。他在進組前拜訪了自閉症家庭,記錄下了自閉症患者最真實的樣子,最終也如實呈現到了電影里。

如果說黃金花的角色需要細膩的表演,那麼光仔則相反,他始終處於一個激烈和外放的情緒範圍中。

片中光仔大部分時間都在蹦蹦跳跳,圍著媽媽說個不停。凌文龍之前的話劇經驗,幫助他在表現光仔的肢體動作時,注入了強烈卻精準的能量。用毛舜筠的話來講,很多人看到最後,還以為這個演員真的有自閉症。

《黃金花》是陳大利的導演處女作,在這之前,他更被人熟悉的身份是編劇。他參與過《葉問》和《大鬧天宮》兩部商業系列大片的劇本創作,而到了處理自己的導演作品時,他卻選擇了一個偏向於寫實的題材。

導演解釋過這部電影的初衷,源於生活中偶然瞥見的一個片段。陳大利也在屋邨居住過,有次他在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個母親帶著有著特殊疾病的兒子,在夕陽下辛苦地追趕著公交車,這個畫面一直定格在他的大腦里,最終演變成《黃金花》的雛形。

在陳大利看來,這就是現代港人周遭日常的一個典型縮影。而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他一直想要以導演身份,深入挖掘的題材。

當然,作為處女作,《黃金花》還是存在一些稍顯青澀稚嫩的地方。但是這樣一部具有人文關懷和藝術理想的作品,在當下浮躁的電影市場,已經非常難得了。

總之,這部被認真製作的電影,也值得我們認真去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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