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英：後來的我們，成了愛了很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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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痴狂
少女小漁劉若英的美麗與哀愁
劉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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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閱讀時間：8分鐘
01
夜深了。林東，一個好久沒有說過話的大學好友，給我發來信息。
看到《為愛痴狂》的截屏，我搖頭嘆息。都20年了，一首歌，還能讓這個年已不惑，平日里英明神武的中年男人，心潮起伏。
這些年，都活到哪去了？
對，所有純真的女孩兒，大抵都喜歡過這首歌，包括林東24歲時的女友方晨。
當然，更少不了歌者劉若英。
如今我們都已年過40。歌還是KTV里的經典。後來的我們，卻不再是20歲時的模樣。
02
亦舒有句名言，「他們說，每個人一生之中至少應當愛一次。我的看法略有出入，愛情是一場不幸的瘟疫，終身不遇方值得慶幸。」
21歲那年，劉若英就染上了這樣一場瘟疫，差點不能全身而退。
青春的她，做了陳升3年的助理。陳升手把手地教了她很多，墊起了她後來的高飛，是她名副其實的師父。
在做助理的第二年，陳升就給她寫了《為愛痴狂》。
當劉若英昂著頭，眼裡閃著光芒，用清亮的嗓子唱出，「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我們覺得這首歌寫的就是她，還有千千萬萬可以為愛痴狂的人們。
年輕的女孩子愛上了自己的領路人。就是僅僅因為年輕，就是因為還可以不計後果的付出。
不管世俗說如何評判，「如果愛你是錯，我不願意做對」。即便如此，劉若英用儘力氣，不讓自己沉淪。深深迷戀過的人，才知道那有多難。
2002年，劉若英在小巨蛋開演唱會，《為愛痴狂》的音樂響起來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陳升會不會在台上出現，因為陳升之前從來沒有確認。
當陳升突然出現在台上的時候，劉若英又驚又喜，整個人燦然發亮。
他們拉著手往前走，已經32歲的劉若英，在心愛的人面前，完全變成了一個亂了方寸的小女孩。我毫不懷疑，這是她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刻之一。
這樣的感情，值不值得歌頌？或許不。能不能感動？當然。
這個視頻我看了很多遍，每次依然會感動。原來，我這顆老心還沒有結繭。
然後就是2005年，那一場著名的訪談。
在這場訪談里，劉若英淚流滿面。陳升用慈愛而決絕的話語，讓她明白，有些感情只能有始沒有終。
「我覺得只要是一個女生，就應該有一個啰里八嗦的、討人厭的傢伙去保護她，司機老王啊或者什麼的都可以，可是，你現在是怎麼了呢？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么？這是我最介意的一件事了！」
他把劉若英比作一隻風箏，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而且線，他也找不到了。
就這樣，劉若英從此就要飄走。天地廣闊，沒有人應該為得不到的愛，一生輾轉反覆。
03
林東和方晨，在24歲那年，也染上了戀愛的瘟疫。那一場病，幾乎要了他們的命。
他倆是大學畢業後一起分配到公司的校友。本來不熟悉的他們，卻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親近起來。
在那個雨夜，他們加完班以後，和幾個同事一起打車。
車拐過濕滑的街角，突然急剎。林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撞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雨地上。朦朧中，一個身影向他走過來。
是方晨。
她跪在濕淋淋的地上，把林東的頭和胸抬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地裹著，摟在了胸前。
林東告訴我，當時聽著方晨的心跳，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一剎那，在一片狼藉的車禍現場，他愛上了這個溫柔果敢的女孩子。
他們約會，住在一起。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聽歌，讀散文，形影不離。那個春天，是一段黃金般的日子。
爭執也開始了。
因為愛得太激烈，付出太多，生怕對方愛得不夠。不停地給，也不停地索取。
兩個人越來越親密，空間卻越來越小。愛，有時讓人窒息。
林東不能忍受方晨的其他追求者還在糾纏不清，方晨卻希望林東給他一點時間去處理，畢竟那些追求者都是公司里位高權重的人。
這些都是林東告訴我的。兩個人的相處，外人沒有辦法得知所有的真相，甚至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好好的，怎麼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以現在40歲的智慧回看，許多事情都是小事。但是20歲的人，並沒有40歲的心懷，又怎麼能有40歲的結果？
在又一次爭吵以後，方晨走進廚房。等她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腕上鮮血淋漓。
林東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們飛速趕到了醫院。
幸好沒有大礙，但是從此以後，林東感覺脫了力。他們再也不吵了。
不高興的時候，林東就會到小區里走一圈。方晨總會去找他，溫柔地坐在他的邊上，大家相對無言。
兩個月後的一天，和平常一樣，方晨先出門上班。
然後，她就在空氣中消失了。林東整整一個月找不到她，形銷骨立。
一個月以後，她回來了。沒有什麼解釋，只是說，他們不能在一起。
我想，林東內心深處可能永遠不明白，什麼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他也只能接受結果。
也許失望攢夠了就會離開。像人們說的那樣，真正離開的人，會在最平常的一天，輕輕地帶上門，從此消失。
失去方晨後，林東沒法做自己。他得了躁鬱症。整整五年，他在抑鬱和狂躁的兩極間掙扎，看醫生，吃藥，住進了精神病院。
當他脫了一層皮，重新回到人間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寡淡。經過了生和死的考驗，活著，真的比愛不愛更重要。
他再沒有見過方晨。
但是，在20年後，聽到《為愛痴狂》時 ，他忍不住還是會告訴我，這是曾經心愛的女孩子，最喜歡的歌。
我有點心疼。愛是個什麼鬼東西？
04
劉若英和陳升的努力剋制，給了這段情誼升華的機會。
他們驚險地著了陸，仍然是師徒，朋友。
後來的她，結了婚，生了孩子。她當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得到了，就是幸福。
她當然也愛，用明理說服了痴迷，分寸代替了魯莽。
她現在的感情觀，是跟《我敢在你懷裡孤獨》這本書里描繪的一樣，兩個人互相尊重，有各自的空間。
「夫妻倆一起出門，去不同的電影院，看不同的電影。兩人一起回家，進家門後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兩個人有各自獨立的卧室和書房，共用廚房和餐廳。」
40歲的愛就是這樣安穩，就像20歲時的愛，只能那麼不管不顧。誰也不能代替誰。只有時間，能變好這個魔術。
05
林東跟方晨的際遇卻不一樣。我想他們是不能再做朋友了。
經過那麼深的糾纏，互相傷害，放手，也許是他們能為對方做的，最後和唯一的事情吧。
兩個人各自結婚生子。林東的婚姻不太順利，但是事業卻蓬勃地發展起來了。
我聯繫過方晨一次。她一貫的溫柔，只告訴我，過去已經是過去。
從朋友圈的分享來看，她有夫有子有家，平時種花讀書，現世靜好。
我當然偏心更容易在感情中受傷的女孩子。想像她當年割腕的決絕，我就希望她能像今天一樣，平平安安的一直到老。誰需要感情的驚濤駭浪？
曾經的我們，都曾為愛痴狂；後來的我們，也許學會了愛，但是愛得再也不一樣。
06
以為林東和方晨之間要永遠隔著一個大洋，誰知世事總是難料。幾天後，林東告訴我，因為工作的調動，他要去方晨所在的國家和城市。
是的，他一直有辦法，知道方晨在哪裡。他沒有刻意安排這次調動，但是，你永遠不知道，生活在轉角處會給你帶來什麼，帶來誰。
雖然我曾經那麼想他們能夠在一起，現在我覺得，他們不會見面。
即使見面，什麼也不會發生。方晨早已往前邁步。謝天謝地。
劉若英也已經把過去放下。她的導演處女作，《後來的我們》要上演了。
在裡面，周冬雨迷茫地發出天問，「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一個故事，從頭到尾都是幸福的呢？」
沒人知道答案。
但是看到林東有點驚惶的反應，我心下居然有點安慰。
原來那個曾經為愛痴狂的男孩子，還悄悄地駐在他的心裡。
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也許我們都一樣。包括劉若英。
- END -
清帆川
理工女生，自由寫作者，理性思考，感性行文。
本文經作者授權發布，讚賞清帆川給她碼字動力。
編輯：飛醬，喜歡勾搭作者的抽風女一枚。
實習編輯：氣筒，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C&Y，喜歡麥兜，喜歡魚丸和粗面，平凡著我的平凡，幸福著我的幸福。
插畫：阿拉白，一個懶得描述自己的帥哥。
圖片來源於電影《後來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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