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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北漂是我要,我可以,我沒問題

她她她

 她她她

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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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最值得期待的電影可能就是《後來的我們》了。朋友圈裡不停有人在發陳奕迅演唱的主題曲《我們》,並配歌詞文案「我最大的遺憾,是你的遺憾與我有關,沒有句點已經很完美了,何必誤會故事沒說完」,基本上是所有人摩拳擦掌準備帶著紙巾去電影院大哭一番的節奏。

恰好前兩天受邀參加了《後來的我們》首映禮,有幸成為了第一批觀影人群。這是一部非常細膩的電影,沒有故作傷感生硬撕裂的「別人的青春」,它用最真實的視角展現了井柏然扮演的見清和周冬雨扮演的小曉之間的遺憾愛情。兩個人是老鄉,在回家過年的火車上相遇,之後一起北漂,從好友變成戀人,經歷分手又重逢。電影到最後,《後來》的歌聲響起,整個放映廳充滿了啜泣聲。

與相愛的人錯過,當然是很戳痛人,但其實最打動我的一點,是這兩個人北漂這麼多年,相依為命的生活細節。

「隔斷間」這個東西可能只有北京才有,只有北漂才見過。見清和小曉住在這樣的小房間里,加起來不過五六平米,沒有窗戶所以終年昏暗,放了一張小床,一張電腦桌之後,連吃飯都只能坐在小板凳上。沙發要撿別人扔掉的,好不容易塞進屋子之後,人連轉身都異常困難。在家吃飯總是煮速食麵,配著老家帶來的醬,兩個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度過一餐。

有一個場景是冬夜,小曉在等公交車,見清從她身後衝過來抱著她,因為心疼她在戶外站這麼久,見清想打車回去,小曉說著不讓,等坐上了計程車又特別興奮,她把頭伸到窗外大喊:北京,我們一定會有錢的,我們要買房、買車!」兩個人就這麼從2008年過到了2011年。

今年四月真的改名叫「北漂月」算了。《北京女子圖鑑》也是四月開播,我一直在追。跟《後來的我們》主角一樣,甚至時間都是從2008年開始的,戚薇扮演的陳可也是一個北漂女孩,來北京就和老家的好朋友一起住在昏暗逼仄的地下室里。比見清和小曉幸運的地方是,陳可的出租屋裡能裝下長條沙發,但因為是地下室,只有在靠近窗戶附近才能收到手機信號。

在《北京女子圖鑑》前幾集里,最戳我淚點的一個畫面,是陳可站在半地下的窗戶前望向外面,一縷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就像《後來的我們》里,最打動我的也是差不多的情節。見清和小曉被迫搬家,新的房子群居的隔斷間,但是有了窗戶,鏡頭特意給窗外正在發芽的小草一個特寫。打在陳可臉上的陽光,小曉目光落腳的草葉,它們是希望的模樣。

大概因為我也是個北漂吧,就覺得這兩個畫面分外真實。剛來北京的時候,第一個落腳地也是群租房,八個人擠在一個不到一百平的公寓里。每天最開心的時候是早上上班去,會經過一條長滿樹的路,季節變化因此變得特別明顯,我就是這樣看著枝頭的綠葉變成花朵,住小房間、上下班要擠幾個小時的地鐵、為了省錢每天中午只吃幾塊錢的煎餅根本不覺得苦。在這條路上走過,就會覺得等著看吧,以後北京一定會是屬於我的。

我的大部分同學大學畢業都回了老家,當公務員,或者自己在本地做生意,安安穩穩。我媽並沒有像《北京女子圖鑑》里陳可的媽媽一樣,希望我趕緊找個穩定工作、找個「老實人」嫁了得了,她尊重我想要來北京闖蕩的意願,不過也對我的生存狀況表達了極度擔心。

「住得難受嗎?吃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睡覺晚不晚?」

直到後來,我媽來北京看我一次,回家後還擔心地問我,你那個房子是臨時租的嗎,你平時真的不住地下室嗎,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爸媽講。

我說放心吧,我真的挺好的。

我沒有像小曉一樣一直漂泊住地下室,沒有像林見清一樣在地下通道賣碟,我過得更像陳可,從小隔間搬到大卧室,從大卧室搬到小開間,從小開間搬到大房子,每一步的努力最直接的回報就是,我換到更好的小區,有更好的物業,住更大的房子。

所以聽到媽媽擔心我的大房子是臨時想在她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的想法,我是真實好笑又心酸。這些年究竟有多少影視作品給父母留下了北漂一直很苦的印象,我當過林見清和小曉,但我不會永遠當林見清和小曉。

事實上我現在的「北漂」吃得貴(但真不算好,我覺得吃外賣就不算好),穿得好,住得也很不錯,雖然沒有男朋友,但有很多好朋友,如果我想吃街邊的玉米,一定是我饞了,而不是我的錢只夠買一根玉米。

北京是一個物慾橫流的城市,它會在你面前看似輕易得飄蕩著很多東西,但其實每抓住一個,都得竭盡全力。

我竭盡全力過,我抓住了,我走上了正軌,北京有無數的機會,就像陳可的創可貼,就像林見清一句句敲下的遊戲代碼,就像我某時某刻靈光一閃的決定,不努力才會永遠住地下室,拚命的人都會有回報,北京是一個付出百分之六十努力,收穫百分之三十,付出百分之百,收穫百分之兩百的城市。

我把我媽以為我房子是臨時租的事兒,和我朋友講,我朋友也說,她媽一直覺得北漂道阻且難,怎麼她過來沒多久,就過起了美滋滋的日子呢,她是不是在做什麼不正當來錢快的事兒。

我朋友只是恰好特別適合做自媒體,寫稿特別快,每天半個小時就寫完了,剩下時間豈不是悠哉悠哉等廣告。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理解,但時代在變化,隔斷間都拆了,北京不像影視劇里那樣緊閉啦,北京是在空中張開懷抱的,被風吹上去的人需要臂力緊緊抓住防止被掉下來,而長翅膀的人,直接飛起來擁抱了這座城市。們很努力地生活,就是為了編織堅強的翅膀,我能飛進北京,也能飛去別的地方,它不是我的落腳點,也許成為的是我新的起點。

我認為父母們或許可以看看《北京女子圖鑑》,這才是真實的北漂案例,聰明人抓住一切機會過上好日子才是北漂,努力就有機會,努力就能過得好一點,不努力的人,就算不在北京,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要,我可以,我沒問題。這才是北漂狀態。陳可要名和利,陳可可以得到名和利,陳可讓一切問題變成沒問題。

這才是真實的,野心的,慾望的,真正的北漂。換一個地方上班,安穩,不是北漂,攀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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