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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禮漫談,先秦時期的人是如何吃瓜的?

四月近末,天氣漸熱,夏日臨近,又到了各種瓜果上市的季節。食用瓜果,一直是消暑去熱的一條良方。更有所謂「吃瓜群眾」一詞,極為流行,雖只是調侃,並無深意,卻也反應出,在大眾心中,吃瓜實件去熱消煩的快事。今人為了吃瓜,甚至發明了各種所謂的「吃瓜神器」,以此來更好更快的切分瓜果。由此觀之,這吃瓜切瓜還真是門技巧,輕看不得。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中國,切分食物這事,確實輕看不得,其中頗有門道。中國古代是禮制社會。昔日周公制禮作樂,創建了一整套具體的禮樂制度,包括飲食、起居、祭祀、喪葬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明確規定,這就是等級禮制的形式化。食物的切分,同樣是禮制的一部分,不同登記身份的人群,如何享用食物,如何切分食物,都有嚴格要求。

《史記》記載,漢代開國功臣陳平,少時喜讀書,有大志,曾在鄉里主持祭祀,為鄉親分肉,甚均,父老由此而誇讚陳平,陳平感慨說:「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矣!」陳平分肉甚均,並非陳平重量稱的准,刀工好,而是因為陳平深知禮法,見識高超。

(陳平相)

《禮記·曲禮》記載:「為天子削瓜者副(pì)之,巾以絺(chī)。為國君者華之,巾以綌(xì)。為大夫累(luǒ)之,士疐(dì)之,庶人齕(hé)之。」這裡的削是削皮之意,「副」是剖開、切開的意思。東漢經學家鄭玄註解說:「既削,又四析之,乃橫斷之。」這話的意思是說,為天子切瓜,要先削去瓜皮,再將瓜切成四瓣,再攔腰橫切一刀,然後用細葛布將瓜蓋上呈上。為國君切瓜,先削去皮,再一分為二,也攔腰橫切一刀,然後用粗葛布蓋上呈上。為大夫削瓜,削去皮後,同樣一分為二,攔腰橫切一刀,但不蓋任何東西。士人只切掉瓜蒂,再橫切一刀。庶人則在切除瓜蒂之後就直接吃。

必須要注意的是,今人所說「吃瓜」,一般指的是西瓜。但是先秦之時,西瓜還沒有傳入中國,先秦人所說的瓜,是「瓠瓜」,又稱「瓠子」,甜味很淡,現在一般作為蔬菜食用。

先秦古人吃瓜是非常認真嚴肅的一件事情。不僅切的時候講究,有削瓜之禮。吃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講究,有所謂「瓜祭之禮」。《論語·鄉黨》記載:「雖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意思就是說,即使是日常吃飯、喝湯、吃瓜時的祭祀,也一定如同齋戒祭祀一樣鄭重用心。可見當時吃瓜時是要行瓜祭之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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