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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番外篇 醫神傳說

一、我是誰?

當我從土裡爬出來時,天空上的月亮如同鮮血一般紅潤,萬里高空之下竟無一絲雲彩,彷彿整個上蒼都籠罩在一片殺氣之下。

我是誰?我來自於哪?為什麼我會被埋在土中?我已經死了嗎?腦子中縈繞著無數個問題,卻沒有絲毫的記憶。我用滿是血痕的雙手錘擊著大腦,但無論我怎樣都依然沒有記憶。

寒風凜冽的刮在這荒土堆上,四周儘是無主的荒墳,橫七豎八的插著些我看不懂文字的墓碑,有石頭的,有木牌的,還有什麼都沒有的。和那些已經荒敗的墳比起來,我的墳還是嶄新的,上面沒有一根雜草,遺憾的是並沒有找到我的墓碑,只有少許的貢品擺在我的面前。

著實有些餓了,伸手抓起一塊已經發硬的糕點,看也不看的塞進嘴了,剛一咬便覺整個口腔充斥著異味,「呸,媽的,果然是給死人吃的,這東西怎麼能吃的下去。」我愣住了,因為我驚奇的發現,我的嘴在動,心在動,而耳朵竟然聽不到任何我想說出來的話。我聾了嗎?不對,我聽得見風聲,聽得見草動的聲音,唯獨聽不見自己喉嚨里的聲音。不,不是聾了,是啞了,我竭盡全力的喊,但回蕩在空氣中的竟然只是咿咿呀呀的單音節,如鬼哭,如魂叫,我相信如果此刻有狼在周圍都會被我嚇跑。

我沉默了,借著血月的光望向自己的身軀,是一副鎧甲,閃著幽暗的光,在向身後的土裡探了一探,卻失望抽回雙手,空蕩蕩的墓,連一絲陪葬品都沒有,看來生前的我是個窮武將。甚至埋葬我的人連副薄皮的棺木都未曾為我準備。

無奈自嘲的笑了笑,如今這副破落相恐怕就被說成是鬼也未可知。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下肢根本沒有知覺,我在身邊摸來一根木棍,想要用它刺激一下我的漏谷穴,任憑我如何的扎都沒有任何反應,天啊,我這前世做了什麼孽,竟然讓我有啞又瘸,既然不想讓我活下去,餓死在這荒郊野嶺,又何必將我復活!

折騰了半天,竟然耗費了我無數的體力,漸漸的身體有些發沉,也顧不得什麼寒冷不寒冷了,將身後的浮土扒開,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埋回土坑,只留下頭和雙腿在外,死也要死的有些尊嚴,既然老天和我開玩笑,索性就在這寒冷的夜晚將我凍死回去吧。在困頓中漸漸的睡了過去,腦子空的就連噩夢都不曾做一個,這樣也好,我猜想這應該是我多年來最安穩的一場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自己是被一場吵鬧聲驚醒,當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身邊已經聚滿了人,有老有少,全部是莊稼漢打扮,還有個道士在我身前蹦來蹦去的,似乎是在作法,我被他燒起的黃紙熏得咳嗽了一聲,這一聲不要緊,把周邊的人嚇的是魂飛魄散,

「不好,詐屍了!」

「我的媽呀!」

「快離遠點!」

「打死他!」

……..

眾人的舉動甚至把那道士都嚇的蹦了開來,若非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相信會有人跳那麼高、那麼遠。

對於我而言,現在能動的只有雙手和頭,身子腰部以下都是僵硬的,看到眾人如此害怕,甚至看到有人對我舉起了鋤頭、叉子,我趕忙雙手合什向他們點頭示意,有使勁從嗓子里擠出些聲音,讓他們知道我是活人,不是殭屍。

眾人見我沒有惡意,就推搡著道士走上前來,那道士用一把桃木劍邊上前來邊指著我念念有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皆退去,呔!那桃木劍準確無誤的扎到了我的眉心,噗哧一聲鮮血迸流。疼的我眉頭一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可是我「復活」之後第一次叫出非咿呀之外的音來。

「誒?他怕疼!」

「啊,殭屍也會流血?」

「咿,我就說他不是殭屍嗎,那是人!」

道士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湊回了他的桃木劍,我這血更是流出很多,滿臉血污的樣子我想就算我自己看到了都會害怕,更別提在場的農民了。

一個壯漢將道士推開,罵道:「看你那慫樣,花那麼多錢請你來做殭屍,這殭屍沒抓到,倒把你嚇成這個地步。」

道士翻了翻白眼沒接他的話,向旁邊閃了閃,讓那壯漢過來。只見他用手中的鋤頭,遠遠的推了推我的肩膀,道:「誒,你是人是鬼?」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他說不出話來,然後在身邊的土上用手寫了個人字。壯漢看了看問道:「這是啥么?」

身後的道士喊道:「他寫的是個人字么!不認得字,還逞甚麼英雄么!」

壯漢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不認得字咋么了,這村子裡有幾個認得字么,你倒是認得字,還不是個招搖撞騙的瓜道士么。」轉臉仗著膽摸了摸我的脖子,自顧自的道:「誒,我就說么,這是個人,還帶著熱乎氣呢。」

這一說可讓周圍的人舒了口氣,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此處大旱,方圓百里一年顆粒無收,這道士雲遊到此處說地里埋著旱魃,所以才導致大旱,於是乎發動大家來找,也正是這麼一找才發現了我,按道理講這道士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壯漢見自己人前露足了臉,便有些小得意,對我說道:「你既然是人,怎麼被埋在這荒廢的墳地里?這塊埋了祖祖輩輩幾十代人了,因為太多,埋不下了,都埋到新地方了么,要不是抓旱魃,誰會想到這來。」

我努力的抬起手,撥開眼前的頭髮和血餅,又努力的搖了搖頭,意思是說我也不知。雙手一抱拳表示感謝,便向後栽倒。人就是這樣,在沒有得到援助前,都努力的去自救。在得到別人援助後,泄了這口氣便萎靡不振。我知這是一群善良的人,更知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便再次昏睡了過去。彌留間聽到壯漢招呼村民喊道:「來來來,搭把手救一哈,把他從土裡挖出來。哎,真是殘忍的么,好好的一個人就給活埋了,造的什麼孽啊。於老六,你個鱉孫,喊你呢么,咋個不過來!你個慫娃,和那道士一個屄樣子么。」

說也奇怪,把我從土裡挖出來的那天夜裡,天空中竟然烏雲密布,下起了一年來最大的一場雨。村民們因此又開始議論紛紛,有說我是借屍還魂的,也有人說我是神仙被打落人間的,種種猜測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被暫時安置在祠堂里,對於一個在墳地里住過的人,即使面對一排排的神位也沒什麼顧忌,最起碼這裡有吃有喝,還很暖和,常年有伺候祖宗牌位的人在這值夜,雖然無法和我溝通,但起碼可以當個絕不還嘴的聽眾。

打理祠堂的人叫馮貴,是個外鄉人,此處叫於家嶺,至於是什麼省份並無人知,只知道祖祖輩輩居住在此地避難,祖上做過宋朝的探花郎,而是哪一代的探花,只有私塾先生和族長家的人能看的懂家譜,別人也只知是大官的後人。

這一夜無事,聽老馮聊到下半夜,對於這個話癆來說,在這孤零零的祠堂里有人能聽他講話,無疑是件幸福的事,而我死而復生,聽聽活人講話也未嘗不是快事。

奇怪的是,在那個夜裡我睡去後,竟然做起了夢,一個至今為止都不願意去回憶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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