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我與李白的紅塵往事
滄海一聲笑
古箏笛
張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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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咱們聊到李白與粉絲玉環的曖昧故事，今天咱們接著聊。
李白還是那個李白，大boss加粉絲收割機，誰讓人家有顏又有才，連唐玄宗，楊玉環，賀知章這三位大佬都低頭膜拜，不服不行。
另一位也是大佬。
你說「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沒聽過可以原諒，畢竟高中課本，你要說「兩個黃鸝鳴翠柳」都不知道，那咱們徹底沒法交流了。
好，言歸正傳，開始我的故事。
一
很多年以前，我遇見過世間最瀟洒的人，那時江花紅勝火，春水碧於天。
雲雨朝暮，冬往春來，我始終忘不了那夕陽下的奔跑，忘不了他噠噠馬蹄，久久迴轉。
有一天他會騎著白馬來接我，春風得意，游遍長安。
可是三年，五年過去，
無邊落木，蕭蕭落下，不盡長江，滾滾而來。
他告訴我會來找我的
二
我是杜甫，就是那個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男子，你也可以叫我小名子美。
故事還得從那年說起，我不小心落第，離開長安，來到了洛陽。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便愛上了一個城，洛陽是我希望開始的地方，這裡有東風滿袖，醉里還鄉。
那天，我無意在酒里聽到了他的名字，便不能再忘不掉他，李白，一個謎一樣，神一般的男子。
有人說他嗜酒如命，浪跡天涯；
有人說他狂妄自大，讓力士脫靴，貴妃研磨；
我只是滿心期待，早日遇見，去指點江山，江湖飲馬。
三
見到李白那天，我恰好在遊玩，天高地闊，山清水秀，詩興大發，好不快活。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一首絕句吟罷，不遠處傳來聲「好」
只見一個白衣男子向我走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
此男子衣袂飄飄，蕭蕭如松下風，高而徐引，昂然軒舉，湛然若神，濯濯如春月之柳，朗朗如當空之月，寶馬悠哉，長劍飄飄……
總之不太好形容，可以這麼說吧，就是出場自帶BGM,自帶鼓風機效果，乾冰繚繞，仙氣十足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李白。
四
李白：喲，你叫杜甫？久仰久仰。
我：……其實我字子美。
李白一聲大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好，爽快！」
好像白居易當時還沒出生，管他呢，《琵琶行》我李白先借用了
我：……，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這貨自然熟，我還沒咋說話啊
「小甫，這家酒肆怎麼樣，初來洛陽，帶我耍兩天如何？」李白瞅著旁邊的酒肆，寶馬一掛，抬腳就要進店。
三月的春風還有些涼，此時我的心更是冰到極點。
我還沒說話好么，我也剛到洛陽好么，不行
我清了清嗓子說，其實……我
李白桌子一拍：「好，就這麼說定了，小二，拿酒來」
「江湖險惡，不行就撤」我內心罵道
五
酒肆里，李白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壇陳釀女兒紅，對著我笑笑：人生在世不稱意，千金散盡還復來，小甫，你為什麼不喝？
這麼貴的酒，我在喝自己血啊，我在等菜，我找了個借口
李白啪嘰一拍桌子，對，光喝酒還沒點菜，揚聲就喊，小二，把你們店最貴的菜，統統都上一份！
我抖了一下，扶著桌子慢慢坐穩。
如果說愛是一場戰爭，我已經突突突打了他李太白幾十槍了。
我還是太年輕，我是不該追星的，這一頓飯下來估計我就囊空如洗，說不定還要賣兒賣女了。
李白一飲而盡，朝我揚眉一笑，「好酒」。
我擠出個笑容，我發誓一定改掉隨口吟詩的毛病，如果我不吟那首絕句，李白肯定不會看上我，我們頂多也就擦肩而過
菜很快上來，李白好像幾天沒吃過飯，我還沒動筷子，他先風捲殘雲吃光了一大盤醬牛肉。
我一看不妙，這可不行，我剛要下筷旁邊那個鴛鴦五蒸燴，
只見李白笑道「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啊
你不吃還不讓我吃，賤人李，「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用他李太白的詩答道
李白說，小甫，你吃你喝，這是我來洛陽的第一頓，一定要盡興！
彼時，我當然沒有心情，一大口酒下肚仍舊是愁眉苦臉，悲天憫人。
李白看著我，似乎在等些什麼 。
我也靜靜的看著他，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息。
敵不動，我不動
正在在這個時候，李白動了，李白舉起了酒杯，李白將杯酒一飲而盡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 請君為我傾耳聽。
空氣依然瀰漫著焦灼的尷尬氣息，難道他要哭窮，兵行險招
我：不聽
李白朝我翻了個白眼，那白眼就是瞎子也能看懂，分明寫滿了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
砰！
李白重重將酒杯放在案上，拍拍我的肩膀：老鐵，舞劍不？
我被他震得有點懵，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李白對我說，你想想，江湖浪蕩，你不會劍術，多無聊無趣。
我：……
其實我心裡在想，他估計要吃霸王餐了
我勉強笑出來，說李學士說的好，在下受教了
李白嘖了聲說，那還為時不晚，來來來，拿劍拿酒，一醉方休
我哭喪著臉，說翰林大學士咱別鬧了，我口袋裡沒那麼多銀子，再喝咱們真走不了了。
李白說，誰要你付錢
我聞言精神一振，兩眼淚花，原來都是誤會！
我還是愛你的，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知道就好
我試探問道：「太白兄……帶著銀兩？
李白坦然道：「沒有啊。」
我：……
六
李白說，我縱橫江湖靠的是什麼，天地浩然正氣，誰不給我詩仙面子？
我眼神一亮，沒想到名氣還有這個用處，連連說是
這時，小二來了，我笑著引薦，說這就是長安詩仙李太白，你家掌柜可曾聽聞？
小二誠懇道：「不曾。」
尷尬，世界最尷尬的事莫過於此
我望向李白，此人竟然還在大搖大擺的吃菜喝酒。
不曾聽聞詩仙大名，還有他法可破？
李白指了指門外笑道，駿馬一匹，長劍一柄，妥否？你啊，還是太年輕。
我連連點頭，但我放不下心，順著他的手望向門外，忽然發現門外空無一物。我咽了咽唾沫，戳了戳李白，又指指門外。
李白斷起酒碗，眼睛眯條縫，這……
我：……
從前我以為，相逢意氣飲，放馬高樓邊是極浪漫的事情，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馬是會被偷的，飯是會吃窮的。
我瞬間吟了首詩，月黑風高，殺人劍在，劍劍捅向他李太白啊。
七
我的錢自然是不夠的，我準備和做掌柜商量，這時李白悄悄問我：會武功不？
我：……不會
好吧，照顧好自己，只見李白，一掌擊案，飛身起來，說時遲那時快，劍到人到。
只是，還是被掌柜提前叫過來的幾個大漢按在了地上
空氣再次凝結，一陣風吹過，李白那幾根飄逸秀髮黏在了血上，李白摸了摸頭上的血，人生挺難的。
他讓我去找一個人來，他在酒肆打工還債。
我愣了，沒有想到李白還會在酒肆里打工還債。
酒肆老闆嘖嘖稱奇，當場拍板，同意李白留下抵債。
三天之後，我找到了那個人，他叫高適，是個遊俠。
這人身材甚是魁偉，血氣方剛，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面，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他說：塵世變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我們再次來到這家酒肆，已經第四天了
老闆說，您走吧，我們這店小，養不下你們三尊佛
果然，武功厲害就是不一樣
李白換下伙夫的布衣，向老闆要了文房四寶，笑道：「本人還有那麼一點大名，留幾句詩給你，你不曾聽聞，往來客人總能口口相傳，生意臨門。」
老闆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天子喚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就「太白酒家」吧
我心裡默默罵李白不要臉，明明我寫給他的詩，他說寫的不好，卻銘記於心
我發現我愛上他了
再後來，我們分開了，我離開了洛陽，再也沒有回來。
八
很多年以後，天下割據分裂，民不聊生，我也已經很久沒見過李白。
從此沒人也叫我小甫，我竟然還有那麼一絲懷念……
我想，這大概就是三個晚上都夢見李白的原因吧。
我又吟詩幾首，給他寄過去。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
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
世上還有李太白，我想，這個世界終究是可愛的。
那天李白收到一封信，詩寫得極好，還附上封信，說天涯海角，我杜甫追隨左右。
李白喝了口酒，又仔細瞅著寄信人的名字，杜甫，杜子美……
他陷入了深思，杜甫是誰……
管他呢，不想了！
李白興緻勃勃，開始寫詩：
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
……
完。
註：一定基礎之上改寫，有虛構，有借鑒，侵權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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